234、洪荒[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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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古開天闢地,結束了鴻蒙混沌,他自己也倒下了,整個身體化作了天地萬物,其中身軀化作了不周山,成為了整個洪荒靈氣最充足的地方,也引來了混沌青蓮的一顆蓮子。

混沌青蓮孕育了盤古,在盤古開天前一顆蓮子已經孕育成熟,在開天闢地後,這枚成熟的蓮子落於不周山巔,盛開綻放,是為淨世青蓮。因為沒有開天功德,淨世青蓮便不為天地所容,盛開之日,就是凋零之時。

淨世青蓮暗含天地造化,生生不息,等級堪比先天至寶,自然而然的會引來洪荒生靈的覬覦,不過生長於不周山山巔的淨世青蓮,也不是誰都有資格覬覦的。光是能來到不周山,而不為不周山浩淼的靈氣所吞噬,就已然是一道坎了,更不用說還要從上到不周山山巔,沒有大羅金仙的修為,就不要攬這瓷器活了。

事實證明,有心攬這瓷器活的還不少。

不周山山巔,極淨之地,淨世青蓮悄然綻放之地,此時淨世青蓮還沒有完全綻放,但池塘周圍‘賞花’之人,已經推演出淨世青蓮即將要綻放,所以他們才會風塵僕僕的趕過來,有的甚至還是從西方之地趕來的,那麼遠,怪不得這兩位從西方來的朋友感覺比其他人還要風塵僕僕,甚至在其他人還沒有開口前,就滿臉愁苦的開口了:“諸位道友好,我二人乃準提、接引為於我二人有緣的寶物而來,我二人來自從西方貧瘠之地,不比諸位道友長於靈氣寶物富庶之地,此物於諸位道友可有可無,可於我二人確能解西方生靈於苦難之中,還望諸位道友行個方便,我二人待西方生靈先謝過諸位道友了。”

咦,說得好像大家已經答應把寶物讓給你們了一樣?要不要這麼道德綁架?

不過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準提、接引這#動之以情#的話,實在是沒起什麼作用就是了。在場的諸位中,誰說都有大羅金仙甚至還要往上的修為,可先天至寶誰會傻了吧唧的往外推,更何況這是講究弱肉強食的洪荒,道德綁架,唔,道德都還沒有得到規範呢,誰會在意。

哦,準提和接引是不是說了#此物與我有緣#,他這麼一說三清中的通天就笑了:“這淨世青蓮分明和我與兄長們有緣,我大哥推演出來的。”

三清乃是盤古意識、元神、真靈吸收開天清氣所化,是謂一氣化三清,分別是老子、元始和通天。他們也是推演到淨世青蓮今日完全綻放,所以就趕來了不周山,哪知道半路殺出另外兩幫人馬,不過他們是盤古正統,又有了大羅金仙的修為,便是打將起來,他們兄弟也是不懼的。

都說是另外兩幫人馬了,除了從西方趕來的準提和接引,還有就是人身蛇尾的一男一女伏羲和女媧了,看他們現在的態度,也知道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寶物自然是誰能力強誰得了。

道德綁架沒成功的準提和接引也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不過準提微微嘆口氣搖了搖頭,彷彿覺得其他人沒有好生之德一般,他為他西方生靈感到痛心。

很快,他們就沒有再說話了,因為他們都感覺到了什麼,淨世青蓮就要綻放了。就在這時候池塘裡那株淨世青蓮搖曳了下,眾人不由得屏息,下一刻有一青衣男子從淨世青蓮所在的池塘裡顯出身形來,他周身帶著格外純淨的光澤,眉宇間自有一方天地,令人見之忘俗,沉浸其中便就要不可自拔了。

嗯,不可自拔的後果就是形神俱滅,萬劫不復。

好在在場的諸人都是有高深修為的,沒有被迷惑,又或者開始是會迷惑下,但很快就端正了心神,望著那從淨世青蓮中化身出的男子,一個個都眉頭緊皺,從他們誕生之日起,就從沒有聽說過先天靈寶,再往上的先天至寶,甚至是如淨世青蓮的母體混沌青蓮那般的混沌至寶可化形的,更別提淨世青蓮本身就沒有開天功德,本就為天道所不容,如何能修煉出元神,甚至還讓他們看不出修為深淺的。

女媧和哥哥伏羲對視一眼,並沒有貿然開口。

三清那邊,通天最為心直口快,老子和元始都來不及阻止,通天就問了:“這位道友又是從哪裡來的?”

“從來處來?”青衣男子緩緩眨了眨眼睛慢悠悠的說,他稍微傾斜著頭望著通天:“現在輪到我問了,你們到我家來做什麼?”

通天下意識的問:“你家?”

“不周山啊。”青衣男子說完又不疾不徐的嘆道:“我從來就沒喜歡過這個名字,它總是會讓其他生靈產生一種來到這裡,就會被招待不周的感覺。我其實不想的,可名字是爹給的,兒不嫌爹沒文化麼。”

通天很有做捧哏天賦的問:“爹?”

“盤古啊。”青衣男子說的理所當然,在場的眾人當然……不信,眾所周知盤古大神開天闢地後,身軀倒下,元神分化為三清,身體精血大部分便化作了十二祖巫,除此之外便是山川和日月,組成了如今這靈氣充沛的洪荒世界。可不曾聽過除了三清和十二祖巫外,還有有形體的生靈?再說三清和十二祖巫也並非盤古的後代,他們和盤古的關係說起來還真是複雜,非父母子女關係,但又和盤古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可謂不是#剪不斷,理還亂#。

還是通天,通天恍然大悟道:“你是不周山!”

青衣男子“唔”了一聲,笑起來,原本那像是淨世青蓮的眉宇便陡然鮮活起來,完全像是凝聚了不周山所有生靈的靈氣,也驅散了這不周山山巔的空渺,讓人很想相信他真的是不周山成精了。通天得意起來,他說對了,那青衣男子也說了:“恭喜你…猜錯了。”

通天:“……”

無語凝噎的通天下一刻就被塞了一顆甜棗,字面意義上的,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呢嘴裡就多了顆甜棗了,他下意識的嚼了,然後眼前一亮:“好吃。”不僅好吃,而且那顆棗裡面還孕育著可感受到的福澤與靈氣,便可知那並非一般的靈物。

老子/元始:“……”拿什麼拯救你(的智商),我的弟弟!無奈歸無奈,可老子和元始卻不敢妄動,眼前的人他們不清楚他的來歷和根腳,就是他的修為他們也看不透,這只說明了對方的修為比他們只高不低。

接下來青衣男子又給了通天一顆引申意義上的甜棗,“你可得其一。”他說的便是即將要綻放的淨世青蓮了,他這麼一說從剛才就沒有說話的接引就說話了:“道友有所不知,此物與我西方有緣,道友緣何能將此等寶物許給別的道友?”

“因為我說恭喜他了啊。”青衣男子似乎沒聽出來接引話裡的言外之意,就很是神邏輯外加邏輯死的說道,到這裡了再蒙著面紗不指名道姓的說明,似乎就畫蛇添足了。這位攪亂了一池春水的青衣男子,似淨世青蓮所化又似不周山所化,還叫盤古大神為爹的青衣男子,便是又來禍害洪荒,不是,是玩壞洪荒,也不是,是來給洪荒世界增光添彩的顧青了。

那麼這對話就很好理解了,接引質問顧青憑什麼能決定淨世青蓮的去留,顧青就回答說因為他先前恭喜通天答錯了,既然是恭喜了,那必然就得有獎勵啊。這聽起來很像是答非所問啊,可接引沒有直說啊,也不怪顧青會拿神邏輯的話來回答,就算是不走心的回答好了。

這麼一來,自認與淨世青蓮有緣的準提、接引當然不幹了,他們倆不但不幹了,還在言語上把女媧和伏羲拉到他們那一邊:把顧青的行為曲解成了他要和三清三人拉幫結派,聯手打敗他們四人後,就把寶物自己分了,好個狼子野心。

“好一對痴男怨女。”顧青喟嘆道,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用錯了成語,改口道:“不好意思用錯詞了,好一對痴兄傻弟,對,我說的就是你們,準提和接引。按照你們的假設,我和三清三位道友聯手,要對付你們兄弟倆和伏羲、女媧兄妹倆,共四人,是這樣對嗎?所以我都說你們痴傻了,我要是你們我就會挑撥著我們四個去對付女媧、伏羲兩個,然後你們兩個趁機得利。”

顧青這麼一說,準提和接引臉色終於有了波動,女媧和伏羲也是若有所思,而三清那邊的老子和元始挑了挑眉,顯然明白了顧青這麼#先揚後抑#的說法,分明就是戳穿了準提和接引原本的用意麼。只有通天沒有逆向思維,他順著顧青的思維想的,還跟著點頭了:“沒錯,四個對付兩個顯然要容易多了。”

老子/元始:“……”我的傻弟弟呀,你怎麼就這麼傻。

女媧和伏羲原本就在觀望,不可否認的他們被準提、接引說的也有些懷疑顧青和三清結盟了,可現在又被顧青這麼一‘挑明’,他們對準提和接引的觀感就扶搖之下了。只不過,現在局勢不明,他們並不想寶物沒得到反而是惹一身腥,當下就把目光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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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的準提正要開口,顧青就說話了:“真奇怪。”

都說通天教主有做捧哏的天賦了,他接道:“怎麼了?”

“準提、接引兩位道友為何就篤定我會和你們三兄弟聯手呢?是因為我先前說盤古是我爹的緣故麼?那就更奇怪了,既然你們聽到了這句,那也就該記得我說過這是我家了吧?”說到這裡顧青停頓了下來,稍微傾斜頭看向通天,通天就那麼順口接道:“所以呢?”

“所以?哦,對,所以說淨世青蓮是我小姨來著。”

老子/元始/通天:“……”

女媧/伏羲:“……”

準提/接引:“……”這到底是從哪裡論的輩分?還有這和前面那番話的關聯到底在哪裡啊!就算你是不周山,不周山是你家,可淨世青蓮是無主之物,誰和它有緣誰就能得到,和這裡是不是你家沒有半分關係!←顧青這“神來一筆”,使得從西方貧苦之地來的和尚,不,是準提道人和接引道友內心都開始崩潰了。

所以沒什麼好說的了,來打一架吧!而#說時遲那時快#,山頂上霞光萬丈,靈氣風起雲湧,這是淨世青蓮要完全綻放的徵兆,也是寶物出世的徵兆,這時候就別管什麼有緣不有緣了,誰先搶到了就歸誰才是硬道理。

原本還因為顧青的話而內心大波動的眾人,也拋棄雜念,一心想要搶的頭籌了。

如果真是這麼按照洪荒的主流規矩來的話,那怎麼對得起淨世青蓮這混沌青蓮唯一一顆成熟的蓮子孕育而成的身份,以及等它開花等了……一個入定的顧青。所以當淨世青蓮周身光芒大放,祥瑞環繞,而其他人都虎視眈眈時,顧青眼角眉梢的憂鬱渾然天成,眼角彷彿有淚花閃爍:“蓮姨她終究還是離我而去了,她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

一眾未來的聖人外加未來的人皇伏羲:“……”所以說這位道友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事實證明,那淨世青蓮大概也許真的是人家的蓮姨,在場的眾人都要使出十八般武藝去搶奪了,結果呢,那淨世青蓮完全綻放後分化出來的三件先天靈寶,蓮花、蓮藕、蓮葉——現在還沒有演化,以及被煉化成後來的三寶玉如意、太乙拂塵和青萍劍——都自動自發的跑到顧青懷裡來了,這讓發功,咳,是發動靈力寶物去搶的眾人險些卡殼,弄到內傷。更讓他們嘴角抽搐,滿頭黑線的還在後面:

“還是蓮姨知我心啊,蓮蓬裡的蓮子可做蓮子粥,蓮藕呢,就來個煎藕夾,荷葉,我想吃荷葉雞了。”

說真的嗎?那可是先天靈寶!你拿來做吃的?!

你這麼暴殄天物,天道知道嗎?

不過還有人想的和其他人不一樣,那就是通天教主了,他很好奇的問:“很好吃?”

不用顧青回答,其他人都忍不住瞪他了,你還問很好吃嗎?那當然會很好吃啊,靈氣那麼足!你說你是不是傻?

作為親兄長的老子和元始特別想扶額了,不過現在還真的不是討論吃不吃,好吃不好吃,傻不傻的時候,而是,“道友,你先前說通天可得一物——”一向最為沉穩的老子硬著頭皮問了,拜託在先天靈寶前,臉皮那是什麼,能吃嗎?

顧青抱著三樣食材,並不,是三樣先天靈寶,周身籠罩在淨世青蓮完全綻放時渲染周天的七色毫光中,讓他看起來絲毫不像是能把先天靈寶拿來做菜的模樣。他也這麼說了:“你們莫不是真的認為我會把它們吃了吧?當然不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只是見它們最後一面罷了。”

一眾未來的聖人外加未來的人皇伏羲:“……”所以說道友到底是什麼出身啊?這麼虛虛實實的,實在是讓人猜不透。還有,你嘴上說著不想吃,可為什麼要做出那麼惋惜的模樣來啊?真是的,能不能給句準話!

這#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總一家#說的本就是這三寶了,所以它們原就該屬於三清,顧青留著它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作用,也就不耽擱它們了,因此就很鄭重其事的把它們分別給了三清,在轉交時還一本正經的說:“請務必好好待它。”

老子和元始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當下欣喜道:“多謝道友饋贈。”

通天也很高興,如果他沒有問荷葉雞怎麼做那就更讓老子和元始高興了。

三件先天靈寶分完了,三清滿意了,可什麼都沒有得到的準提和接引自然就不會滿意了,不過顧青也向著他們走來,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準提和接引原本想撩火的話就卡在了嗓子眼裡了。

不過顧青不是要贈送他們寶物的,他對擁有著七寶妙樹的準提說:“如果你哪天厭煩了七寶妙樹,請一定通知我。”

準提:“……道友這是何意?”七寶妙樹是準提的伴生寶物,可以說是十大先天靈寶之一,自然是非常厲害的,也是準提和接引能夠在說出“此物與我有緣”後,能把那寶物帶回西方的依仗之一,當然準提和接引本身修為也不差,目前都是大羅金仙的修為。不過顧青這麼一說,七寶妙樹會到旁人手上,那也只有準提要身死道消了,所以也不怪準提會這麼發問了。

對此,顧青只是笑得光風霽月,什麼都不說,讓準提糾結去吧。

再來便是人身蛇尾的女媧和伏羲了,他們兄妹倒沒有像準提和接引那麼不滿外露,而且他們也看得清楚,那淨世青蓮所化的三件先天靈寶是自動歸於顧青的,那麼顧青想分給誰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他們若是想再搶,由盤古元神所化的三清並非好惹的。所以當顧青走過來時,他們倒也沒有冷眼以待,反而還能保持風度,只是顧青說出來的話就讓他們不知該做什麼反應好了:

“女媧與我有緣,這裡的有緣介於‘此物與我有緣’的‘有緣’和‘有緣千裡來相會’的‘有緣’中間。”

——所以說,這到底是怎麼樣的有緣啊?不過想想女媧造人所用的葫蘆藤,再想想顧青的本體,那還真是有緣。

——等等,我難道沒說顧青的本體是十大靈根裡的葫蘆藤,就是那個結了七個先天葫蘆的葫蘆藤嗎?嗯,我現在說了,所以就有一個疑問,七個先天葫蘆和先天葫蘆藤的關係,該怎麼定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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