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妖火紅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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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夜裡,蹲守的小屋。

埃米,蘭姆和科爾三個人,外加馬科斯家的獵犬,三人一犬坐在黑暗中。

“好睏啊!估計不會來了。”蘭姆的聲音

“是不是知道我們在這裡?不敢來了吧?”埃米說。

“有可能,再看看。”科爾說。

時間緩慢的流淌,夜色深重,涼意漸起。洛亞鎮的夜晚沒有燈火,一片漆黑。當晚又是個陰天,黑幕般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一彎殘月若隱若現。

寂靜的環境中,風吹過樹梢的聲音成了唯一的節奏。大黑狗似乎已經趴在那裡睡著了,埃米和蘭姆也靠在那裡直點頭。

只剩小組長科爾還保持著清醒和警覺。科爾家的孩子已經有六七歲了,在科爾心裡,自己跟隊長是一個輩分的人。埃米和蘭姆在他眼裡還都是小孩子,不過是資質出眾的小孩。前兩夜這兩個孩子很興奮,一點都沒有犯困,今天估計是覺得無聊了,就讓他們睡會吧。這賊可能不回來了,要不明天彙報一下,就不來蹲點了。

百無聊賴,科爾繼續盯著屋外。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黑狗已經醒了,或許它根本沒有睡。大黑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小聲的嗚嗚的低吼。

有什麼東西來了,可能這就是那個賊。獵犬害怕成這樣,來的東西不簡單。

科爾拍了拍埃米和蘭姆,三個人一起湊到視窗,他們緊盯著羊圈,期待那個東西的出現。

羊圈是露天的,一人高的圍牆由石塊碼成,白橡木的柵欄門緊鎖。

一道火紅的身影,從羊圈的圍牆外面躍了進來,身形曼妙,迅如閃電,悄無聲息,一回身已經叼住一隻羊的脖子,又重新跳上了牆頭。

羊群剛剛驚醒,兇手已經成功作案,帶著戰利品準備離開了。倖免於難的羊群一窩蜂的擁到牆角,再不敢動彈。

太快了!怪不得這傢伙偷獵了這麼多家畜,都沒有人發現它!不過,也幸好沒有發現它,要不然可是會出人命的。

它站在牆頭微微停頓,回頭朝小屋這邊看了一眼,絢麗冷豔。它目光如炬,彷彿無聲的警告。

那是一隻通體火紅的狐狸,有小牛犢那麼大,巨大的尾巴如同深紅的火焰,在它身後搖曳。

距離小屋不足五十步,當它叼著綿羊重新站在牆頭,同一個瞬間,一聲弦響,埃米已經張弓箭,一箭射了了出去。可惜,狐狸一低頭,射偏了。

它已經跳下去圍牆,出了羊圈,埃米三人急忙衝到屋外。

埃米他們正準備翻越圍牆去追趕,那狐狸卻又跳了進來,嘴裡的羊也丟了,迅捷的身形失去了原有的優雅,有點一瘸一拐的。

埃米拔出腰間的短劍,一旋身揮劍朝它劈去。大狐狸一揮前爪就將埃米的劍擋開,順勢就向埃米臉上抓過去,埃米慌忙躲避,但臉上依然被擦破了,火辣辣的疼。

大狐狸越過他們,倏忽遠去,還不忘回頭朝埃米吐出一個大火球。

埃米的攻擊被它格開,握劍的右手一陣發麻。他長著麼大,哪裡見過這場面: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出手,一個照面就讓對手擊潰了。剛剛要不是躲得快,小命說不定都難保。還有眼前這個朝自己飛來大火球,這怎麼處理?這種情況也是生平第一次遭遇...科爾和蘭姆一起撲過來,揮劍幫埃米打散了大火球。

阿諾德從牆外跳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大狐狸已經越過另一側的牆頭,在屋頂間幾個跳躍,消失在夜色中,只在現場留下一線血跡。

三個人灰頭土臉,埃米臉上還有四道抓痕,正流著血。

“隊長?”

“師父?”

“父親,您怎麼在這裡?”

“這幾天,我守在那邊。”阿諾德指了指街道對面的屋頂,“埃米,反應很快,不錯!但是太魯莽了!”

在巡邏隊會議上,阿諾德武士明顯的感覺到,這件事情有詭異,不像是普通人類小偷所為。連續偷三隻羊,明顯不機智。

僅僅讓科爾帶著兩個孩子接手這事,他總覺得放心不下。更何況,一個是親兒子,一個是好徒弟。所以,這三個晚上,阿諾德武士收斂氣息,就潛伏在對面的屋頂上,跟科爾他們一起守了三個晚上。

“隊長,這狐狸太厲害了。怎麼會長到這麼大?這種東西怎麼會跑到鎮子裡來。”科爾說。

“妖火紅狐!確實有點反常。這只至少是三階魔獸,還會火元素魔法。如果我不是在牆外突襲出手,估計很難傷到它。”

“妖火紅狐?真漂亮。”

“追不追?”

“追!三階魔獸,放任它在鎮子裡出入,實在太危險了。”

阿諾德隊長親自帶隊,循著妖火紅狐的氣息,還有一路上留下的血跡。埃米他們追到洛亞鎮背後的格雷戈裡山脈腳下,火狐的巢穴就在一片岩石裸露的峭壁上。

阿諾德推測這裡只是它的臨時巢穴,因為妖火紅狐不應該在洛亞鎮這裡出現,它很可能屬於格雷戈裡山脈深處的熔岩之地,或者是山那邊的某處。

四人攀上陡峭的岩石,站到了火狐的巢穴前。阿諾德武士站在最前邊;科爾在他的左邊,落後一步的位置;埃米和蘭姆在他右邊,落後一步。

妖火紅狐守在自己的巢穴門口,和他們對峙。火狐的身後,是幾隻幼崽,看起來她是一個母親。她被傷在左邊前腿的根部,傷口很長,血已經止住了,神情裡有些疲憊。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阿諾德武士突然開口說話,其他三人都用奇怪的餘光觀察他。阿諾德接著說,“如果你能聽懂我說話,你就點點頭。”

然後大家都很期待的看著妖火紅狐,火狐神色倨傲,紋絲不動,碧綠的眼眸中沒有漣漪。

“你只是偷了幾隻家禽和綿羊,並沒有傷人害命,而我也打傷了你。如果你能就此離去,我們也不會趕盡殺絕。”阿諾德武士不以為忤。

好吧,既然師父(隊長、父親)已經瘋了,只好陪他一起瘋了。埃米、蘭姆和科爾在一旁,配合的點頭。誠意十足,好像在說:是這樣!沒錯!

妖火紅狐衝阿諾德發出一聲長長的嚎叫,然後低下頭,讓開身子,露出身後兩隻圓滾滾的小火狐。它們或許還沒有斷奶,也不知道害怕,當然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看看小火狐,又看看阿諾德。

“我知道了,我以武士的榮譽起誓,不會無故傷害它們,並儘可能的給它們照顧。”

妖火紅狐回頭用嘴巴輕輕拱拱她的孩子,舔舔這只小火狐,又舔舔那只。兩隻小火狐長得一模一樣,但都和它們的母親不同,它們的尾稍的毛色都是純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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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久,她才又衝阿諾德發出一聲嚎叫,然後轉身離開。

火紅的身影,在峭壁上幾次縱跳,就慢慢地消失在高處。

“隊長,為什麼放走她?”

“我可能打不過她。”

“師父,她聽得懂我們說話?”

“她體術比你強,還會火元素魔法,聽得懂人話很奇怪嗎?”

“父親,您怎麼聽得懂她說什麼?”

阿諾德拍拍蘭姆的肩膀,“以後你們就明白了。”

科爾點點頭,但沒人看他。

他們將兩隻小火狐帶回鎮裡,第二天向鎮長和鎮民們彙報了此事。

而兩隻小火狐,分別由埃米和蘭姆收養。畢竟他們一起執行了任務,畢竟他們都是年輕的一階武士,畢竟妖火紅狐長大了那麼厲害。

小鎮裡的人們對於火狐的事情嘖嘖稱奇,小孩子們對埃米和蘭姆,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好多小姑娘,還有大姑娘,都被小狐狸的樣子萌化了,紛紛請求把小狐狸給她們摸一摸,小埃米無情的拒絕了她們,顯然不如他的小夥伴蘭姆紳士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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