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蕊扭過身去,沒理他,只是拿了湯勺,往碗中盛湯。
李文川莫名的有了點氣,他伸手,鉗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望著自己。
“田小蕊,你是這麼不樂意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沒有。”田小蕊答。
所有人都知道田小蕊現在是李文川的太太,這有什麼不樂意讓人知道的。
她只是感覺,這麼直接的跟喻爺爺說,怕他老人家一時無法接受,血壓呼呼的升高。
“這就好,乖。”李文川聽著這話,還是莫名的心情好。
他就這麼鉗了她的下巴,看她半垂了眼睫,一副地地道道小媳婦逆來順受的小模樣。
他心情大好,低下頭,就吻上了她的唇。
“喂……”田小蕊想抗拒,整張小嘴全落進了李文川的嘴中。她伸手就想推他,完全忘記了手中還拿著碗。
碗中的半碗湯,就悉數的倒在了李文川的胸前。
李文川咬牙,退後了幾步。
那油膩膩的湯汁,順著衣襟流了下去,還好這會兒的湯並不怎麼燙,李文川氣呼呼的脫掉了外套。
他感覺,但凡想親吻一下田小蕊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好事。
某一次,親吻她,被盤子砸了腳,某一次再度吻她,她是滿臉的草藥味,這一次,純粹是湯倒在了身上。
喻小虎站在了廚房門口,不聲不響的看了一陣,才去臥室,扯了一件襯衣,丟給了李文川。
趁李文川進洗手間換衣服的時候,他跟著站了進去,反手將門給關上,就這麼沉著臉,看著李文川。
“怎麼了,虎子,這麼看著我?”李文川慢條斯理的扣著釦子,看著鏡子中的喻小虎。
“我還問你是怎麼了,以往你可是說過,你不喜歡田小蕊,今天這樣子,又算什麼?”喻小虎低聲質問。
“哦,我只是把話跟老爺子說清楚,省得他明天心血來潮,突然要你結婚,到時候你好意思拉著田小蕊真的去結婚?”李文川答得篤定。
這種可能性真的有,估計喻爺爺一天一天的精神頭不濟,真的怕要看著他結婚,他才安心的去。
喻小虎竟無話可說。
李文川再度拍了拍他的肩道:“何況,以往田小蕊也說過,不要我們將她當東西推來讓去,所以,我就直接宣示主權。”
“川,你真不要臉。”喻小虎終於是低低的說了一句。
李文川怔在那兒,默了一下,才道:“你說得對,這件事,確實我做得有點不要臉。如你所說,跟她相處了這麼久,確實我改變了一些對她的看法,我現在是想認真的,試著跟她相處,想看看彼此是不是真的合適。”
喻小虎緊捏著拳頭,縱是心中各種的不甘,可也終究是無話可說。
“虎子,淡定點。我明白,你喜歡她。你可以說你們是青梅竹馬,可是,你們後來也畢竟失去了聯絡是不?要不是我的關係,你估計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兒,你也會另找女人戀愛結婚的,是吧?”
李文川一邊說,一邊拉開了洗手間的門:“走吧,我倆在這兒呆了這麼久,人家還認為我倆在搞基。”
這笑話,根本不好笑。
喻小虎跟著他出了洗手間。
李文川換過了襯衣,仍舊是各種不舒服,這一頓家常便飯,似乎大家都吃得不開心。
“我跟小蕊先走了。”李文川帶著田小蕊,匆匆的跟喻小虎告辭,再度向喻爺爺道:“爺爺,我跟田小蕊先走了,下週我們再過來看你。”
等下樓,兩人上了車,李文川才帶了幾許的怨氣,改口道:“田小蕊,以後沒有我的許可,不許過來看喻爺爺。”
兄弟翻臉不大可能,可由得田小蕊往這兒跑,也不大可能。李文川糾結死了。
“可我答應了,以後每週過來看喻爺爺,還要看那兩隻小貓的。”田小蕊答得有些委屈,她不明白,又有什麼關係了。
“你想喂小貓,我另外給你買,好不好?”他儘量放低了姿態,哄著她。
可田小蕊仍舊是不大明白,這跟她來看喻爺爺有什麼關係。
“田小蕊,喻爺爺想你當他的孫媳婦,你總該明白吧?你這意思,要我又將你當貨物送來送去?”李文川沒法,只得說出這種話。
“不。”田小蕊立馬否認。
她才不要將她當貨物送來送去。
只是聽著李文川話中的那個“又”字,她還是嘀咕:“為什麼要說又呢?難道?”
隨即,她想明白什麼似的,看了過來,難道以前李文川真的打算將她當貨物送來送去的?
李文川明白了她這個眼神,他再度厚顏無恥的否認:“你聽錯了,沒有這回事。”
田小蕊沒說話。
一次聽錯,二次還會聽錯?
頭一次聽到他跟喻小虎的談話,知道要將她推給喻小虎,她傷心難過得離家出走,他事後說是她自作多情聽錯了。
這一次,又說她聽錯,她再笨,也明白,這是李文川在無恥的撒謊。
她就這麼沉默著,什麼也沒有說。
這神情,李文川有些慌了,他搖了搖她,低聲道:“別瞎想,要是我真有這個意思,剛才會那麼宣示主權?早就將你順勢推給喻小虎了。”
“回去吧,我累了。”田小蕊懶懶的應了一句,閉上了眼。
心中莫名的再度的悲哀了起來,她果真就是一件衣服,需要場面好看的時候就拿出來穿穿,不需要的時候,就丟在家中,甚至還可以送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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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時,她再度看了一眼牆上的蚊子血,進入了夢鄉。
似乎睡夢中,心都在一陣一陣的痛。
一大早,就有玫瑰花送到了公寓門口,九十九朵玫瑰,帶著濃郁的芬芳。
初初田小蕊還以為是送錯了,但一聽說是她丈夫送的,她就表明是李文川送的了。
面無表情的籤了單,田小蕊心中是沒有絲毫的喜悅,沒有作為一個女人收到鮮花應有的喜悅。
以李文川的那種花心屬性,這應該又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吧。
越是這麼送花,越發坐實他的過失。
田小蕊把花塞進了垃圾桶,換過了衣服,準備出門轉轉。
就這麼成天呆在家中,除了做各式各樣的蛋糕和點心,她也太過氣悶。
漫無目的的遊蕩在人民廣場,又在水景處喂了一陣錦鯉。
記得前一陣子,這池中的錦鯉才換過一批,轉眼,又長得這麼大了,每一條都足有一尺來長,證明在這兒,一直被人餵養得不錯。
自己跟這錦鯉一樣,都是一天到晚無所事事,才被養得如此肥胖啊。
喂過了錦鯉後,田小蕊坐在了茶水吧,慢慢的喝茶。
“李太太,好巧啊,你也在這兒喝茶?”一陣悅耳的聲音傳來。
田小蕊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溫麗容。
“確實巧啊,老是碰上你。”田小蕊回答。
她是實話實說,可聽在溫麗容的耳中,卻是有著一種淡淡的嘲弄。
因為她原本就是刻意的在接近田小蕊,清楚她的行蹤,當然就能這麼意外的老是碰上。
溫麗容在田小蕊身邊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飲料後,她才笑著道:“怎麼李太太這陣子跟文川鬧了一點茅盾?”
“沒有。”田小蕊否認。
作為恩愛的夫妻,她跟李文川總算鬧了茅盾,她也不可能說到外面來的。
“可李太太現在是一臉的失落,而且鬱鬱寡歡的樣。”溫麗容笑得有些得意。
這幾天,天天纏著李文川教她馬術,她感覺,怎麼也應該能成功的離間這夫婦倆。
田小蕊捏了捏自己的臉,真的有這麼明顯?
可現在故作歡顏,也不大合適,她低著頭悶悶的道:“我老公專程送了我幾尾魚,可我將它們喂死了,有些難過。”
“喂死了魚難過?”溫麗容不信。
“真的,不信你去我家看看,魚缸現在空了,老公為了讓我不太開心,一大早就派人送玫瑰,希望我開心一點。”
田小蕊說,然後唇邊微微帶了一點笑:“你要知道,我老公一向很疼我的,我們是恩愛夫妻的嘛。”
溫麗容暗自咬牙,存心來氣田小蕊的,怎麼成了聽田小蕊秀恩愛了。
於是,她拿出手機,對田小蕊道:“李太太,以往我沒發覺,現在我才知道,文川的馬術,居然這麼厲害。”
說罷,她將手機移到了田小蕊的面前,指著上面拍攝的照片道:“你看看,這幾天,他跟我一起,我們天天在馬場玩得多嗨的,他甚至給我當教練。”
田小蕊的目光微微移過,果真那些照片,都是溫麗容跟李文川,兩人一身幹練的騎裝,正站在馬頭前有說有笑。
聯想著昨天看到的情況,田小蕊一點也不懷疑溫麗容在撒謊,李文川這幾天真的跟溫麗容在一起。
原本鬱結的心思,更加鬱結,很快就表現在了臉上。
“原本我也叫他帶著你一道過來玩,可誰知,他嫌棄你老土,玩不來這些高雅的東西。”溫麗容趁機煸風點火:“哎呀,這些男人啊,總是當著一套,揹著一套的,外面風流快活的事,只管自己玩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