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轉生到了她的身上？”

修羅聖女臉上帶著一抹孤傲之色，她回應道：“她不過是其中之一的幸運兒，能夠讓吾的輪迴印記清醒。”

女武帝瞬間沉默了下來。

她當然是知曉，這一位月神常羲，所說的話語究竟是什麼意思。

所謂的輪迴印記，那就是當年上古神明隕落之時，分散的魂魄。

而它們並非完整，需要不停的吞噬其他的魂魄之力，才能夠將本尊的傳承給喚醒過來。

作為曾經的月之女神，月神常曦的力量肯定是毋庸置疑。

在山海大妖統治著世間之時，上古赫赫有名的神明之中，掌控著萬界之月之力的常曦和掌控著日之神力的羲和，被曾為兩大母神。

當然，古老的歷史掩埋掉了大部分的真像。

而能夠留存下來的，也不過是隻言片語。

哪怕是人世間內依舊有關於山海神明的記載，但他們究竟在何方，並且是否是真實還是虛幻，都是未知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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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武帝也非常人。

她自然在很快的時間會反應了過來。

她詢問道：“那這一位修羅族的聖女，而今恐怕已經是不復存在了吧？”

女武帝彷彿是問道了月神常曦的痛處。

但是她既然是高高在上的神明，當然不屑去撒謊。

她回應道：“這一個女子，比我想象的要頑強得多，本應該在吾轉生之後，她理應魂歸故里，卻沒有想到，她依舊是頑強的保持著最終的神智，想要和本尊同歸於盡，說到底，還是心底的執念太深，捨不得放下。”

女武帝眉頭一皺。

月神常曦的月神之力，將混沌魔神給碾壓，同時被那一輪血月給直接吞噬掉後，她才從虛空之上緩緩的飛行而下，和女武帝並肩而道：“世間的女子多情痴，也不知道這小子給那女子灌了什麼迷魂湯，即使是我印記鬆動之後，在翻閱著記憶時，他們之間也不過是隻言片語的交流，但是卻化成了她的痴念。”

女武帝一愣之後，忽然間嬌笑連連。

她忽然間懂得了。

這一幕何曾的熟悉。

正是古仙庭兩位公主之中，那無可解開的死劫是一模一樣。

在古仙庭復甦之時，長公主那一幕，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九世輪迴，每一世皆是他，這如何解？

當初女武帝聽到了長公主那無可奈何，卻有悻悻然的心情。

若非是全是他，可能她在翻閱九世記憶之時，恐怕免不了要受到一番的噁心。

可九世皆是愛一人，即便是要噁心，那也只噁心一人罷了。

女武帝明白，那修羅聖女或許在跟著楚辭的那一段時間裡，悄然的喜歡上了對方。

或者是在這一路之中，楚辭不經意的舉動打動了她的芳心。

這種種巧妙的緣由，誰又能夠說得懂？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在女武帝的眼中，根本就不需要，只要順眼就行。

至於時間那一些海枯石爛，生死相隨的謬論，在女武帝的眼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愛情，或許是在某一刻的執著，也或許是在某一刻的難以割捨，終歸是化成最終的羈絆。

興許連修羅聖女自己也不清楚，在最後即將本吞噬的時候，是誰化成了她最不舍的羈絆。

而一個將死之人的本心，是絕對不會說謊的。

哪怕是修羅聖女平日裡如何，在那一刻的她，絕對是最真實的自己。

或許是不甘，或許是不捨，但總歸化成了那不願意消散的執念，或許是想要再看他是否安好，也或許是其他的緣故，但執念就是執念，不論愛恨它都是執念。

月神常曦有一些頭疼的道：“你在笑什麼？”

女武帝看著依舊還愣愣的矗在前方失神的楚辭，她搖了搖頭道：“在笑你不懂。”

月神常曦那一雙秋水長眸緩緩的一凝。

既然此人是那女子的羈絆，那我殺他，這最終的執念也該徹底的消散。

女武帝眼神玩味的看著月神常曦道：“你倒是可以試一試，不過我可奉勸你，即便你是月神常曦，你在動他之前，得先問過我。”

月神轉過眸光來看著女武帝道：“你和他之間，也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如今的人神之分，已經到達了這麼隨便的地步了嗎？”

女武帝同樣看著月神常曦道：“我倒是想如你所說的那一樣，但你也別太高看你自己。”

月神常曦冷笑道：“究竟是什麼人，值得同為上古武神的你也這樣低三下四的吹捧？”

女武帝回應道：“這你可管不住，但你若不想死，儘量收斂你的孤傲。”

月神常曦輕哦了一聲道：“你是在威脅我？”

“威脅？”女武帝捧腹哈哈大笑道：“你應該清楚他叫什麼名字。”

月神常曦眯著眼眸一想後道：“那先前女子的執念之中，在最後墮入黑暗時，依舊在喊著楚辭二字，但是縱觀神明之中，並無這一個名字，難道他是那一位上古神明的轉生？”

女武帝嘴角緩緩上揚的道：“你別誤會，他不是什麼上古神明的轉生，而是本時代的人，不對，他應該是一株野草。”

“野草？”這讓月神常曦更疑惑了，不過區區一株野草，也能夠威脅到她的地位？

女武帝故意打啞謎道：“烘托你們山海神明的，曾經有諸神，也有山海大妖，不過你們大荒之中終歸也有強悍之輩，當初貳就曾在山海域大鬧一場，轟開九天地，和九天神明大戰。”

月神常曦點了點頭道：“貳臣雖然是那一位帝的人臣，但是他的忠心耿耿本神也看在眼中。”

女武帝又在一度的說道：“當時山海神明，諸王皆在山海域，但是面臨著強勢的九天神明攻打第一大關，卻一度沉默。”

月神常曦再道：“大荒神明，可在其中？”

女武帝覺得好笑的看著常曦。

但總歸沒說什麼，也直接回應道：“黃泉海洋的天女魃，你應該熟悉。”

月神常曦點了點頭道：“熟悉，連天女魃在那一種情況之下，也無力回天了嗎？”

女武帝眼中帶著笑意的，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這一位月神常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