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是什麼?"
聯絡心中所想,雪神月還是好奇的問了出來,他想要弄清楚這其中的因果,以便於想清楚未來該以何種立場面對靈河,以及那擅自將力量轉移到自己身上的守護神。
因為他明白,在自己足夠強大的那一刻,與守護神的意識必然會起衝突。
少女眨了眨眼睛,歪著腦袋道:"天地間有無數大大小小的世界,每個世界都是一個完整的體系,而世界之外的輪迴便是為了保護這個體系的完整而存在,它們會阻止外來力量的侵蝕。"
她的小手指輕輕撥弄著髮梢,那白皙的肌膚與雪色的長髮交相輝映,另雪神月頗有賞心悅目之感。
"就拿我自己舉個例子,以我原本的力量毀掉這個世界都沒有問題,可是一旦觸碰到保護世界的輪迴,就會被吸扯進去,最後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會被研磨成這個世界的存在,甚至連記憶也會被洗去。"少女接著道。
雪神月右手捏了捏下巴,眼中露出思索之色,然後道:"也就是說,你是因為觸碰到我們世界的輪迴,才會丟失了自己的身體,而你的靈魂卻被長劍保護了下來。"
"嗯嗯。"
少女輕點螓首,忽然舉起纖手,捂著美眸懊惱道:"早知道還不如一起去輪迴呢!反正思炎也能幫我儲存記憶,那樣的話還不用靈身分離...哪像現在這樣硬闖進來,不僅沒法暴露在世界中,甚至就連思炎都被壓制在這裡,而我們的力量也被分解得差不多了。"
女孩撅著粉嫩的櫻唇,捏著小拳頭不忿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的靈魂佔據了我轉世的身體,我花了十六年才想出辦法安全的進入這個世界,這樣的話,我肉身轉世之人應該也有十六歲了啊..."
雪神月捏著眉心將聽到的資訊完全捋了一遍,然後抬頭道:"這麼說來,你的身體現在已經長到了十六歲的樣子,靈魂卻是我們世界的人...但你呢,又是以靈魂狀態出現在這裡,因為世界之力的壓制根本無法離開,甚至如果思炎被人取走,你也會因此消失..."
"嗯..."
少女聞言,情緒有些明顯的低落:"嗯...走不能走,留不能留...我集中所有的力量,也只能在外面佈下你看到的那些幻境,但它根本擋不了多久的...現在的話,力量快要耗盡了..."
雪神月嘴角忽然掠過一抹古怪的笑意,原來那設下坑人陷阱的坑貨就是你啊...
不過...雖說被坑得有點慘...現在想來卻偏偏覺得格外有趣...看來自己果然還是很大度的,不喜歡記仇...
"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幫你脫離這個處境嗎?"他追問道。
少女望著少年臉上毫不虛假的關切之色,眸子突然變得柔柔軟軟起來,她不由得低下螓首輕聲道:"辦法還是有的..."
"是什麼?"雪神月聞言驚喜道。
可是少女抿了抿嘴唇,突然扭過頭去:"那個辦法...那個辦法...我不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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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神月聞言皺了皺眉,困惑道:"為什麼呢?"
"你別問了...反正我不會用那種方法的..."
少女轉過螓首,雙手貼在小腹上,正色道:"不管淪落到什麼樣境地,我也依然是最驕傲的那個人,所以絕不會採用自取其辱的方式苟活下來。"
她盯著雪神月,默默的在心裡補充道:就算那個人是你,也不可以的...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一樣的...種族...是這萬千世界裡...最高貴的種族!
雪神月皺了皺眉,終於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因為他從少女的美眸裡看到了決絕之意,那一定是涉及到原則,並且觸及到她底線的選擇,那是少女寧可從世間消失,也不會使用的辦法。
雪神月搖了搖頭,慢慢的坐了下來,他側靠在了晶壁上,面龐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些許疲倦之色。
自從踏入短冊街的那一刻起,馬不停蹄的對付小村子忍者,設計斬殺賞金獵人,脫力後躲避追殺,接著路遇紫發女子,榨乾最後一份氣力,又進入地底冰山,經歷無比真實的幻境...
這大半天下來,自己幾乎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停歇,再加上眼前少女給他帶來的情緒衝擊,到了這一刻,雪神月已經累得幾乎要昏過去了。
晶體內,美貌的女孩自然從他的舉動中察覺到了這一點,她眨了眨眼睛,也輕輕坐下來,螓首靠在晶壁上,默默打量著雪神月怔怔出神。
"你叫什麼名字啊?"她小聲道。
"唔...雪神月..."少年隨口道。
少女喃喃細語著雪神月這三個字,心中情緒翻滾,滋味難明。
他的名字變了...衣服變了...記憶變了...什麼都變了...他真的...還是不再是...那個...他...了...
嗤嗤。
少女眼中流露出異樣的不甘,她忽的將纖手貼在晶壁上,慢慢的有寒氣在外面出現,形成一隻與她的小手一般模樣的寒氣手掌,然後悄悄的對著少年的面龐伸去。
而雪神月此刻早已昏昏欲睡,根本沒有注意到少女的小動作。
寒氣小手掌終於接近了少年的臉頰,慢慢觸碰到了他臉上的面罩。
少女的心悄悄提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著什麼,但就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忐忑,小心臟緊張得砰砰直跳。
咔咔。
然而在寒氣小手掌觸碰到面罩的那一刻,還沒等她進行下一步掀開面罩的動作,那寒氣便唰得蔓延過去,一瞬間將面罩凍成了冰塊。
少女那對淡紫色的美眸呆呆的眨了眨,臉色完全僵硬,顯然也是被這意料之外的變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臉上突然的冰涼當然將雪神月刺激得醒了過來,他一睜眼就將晶壁內呆萌的少女模樣收入眼底,隨後又發現了眼前還沒有消失的寒氣小手掌。
以他的聰慧,眼珠一轉,便明白了這是什麼情況。
"你是在用這種獨特的方式給我醒神嗎?"雪神月頭靠著晶壁輕笑道。
嗤!
一聲輕響,寒氣小手掌隨之消失而去。
而晶壁內的少女悠然用纖手撫過髮梢,亮晶晶的大眼睛盯著雪神月,再也沒有絲毫僵硬的模樣,她一本正經道:"都怪這裡的氣溫太低了,如果睡著的話會很容易生病的。"
噗。
雪神月聞言忍俊不禁,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會跟自己強詞奪理的女孩。
不過,你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真的好嗎...
雪神月隨手將身上的火焰外袍取下,遮在了身上,悠然道:"喔...原來是這樣啊,那我拿這個披一下總可以了吧。"
少女張了張檀口,頗有些糾結的小模樣。
以她的本心而言,當然是極其想要知道雪神月的真實樣貌,但這傢伙偏偏揣著明白裝糊塗,居然真的披上衣服準備睡覺了,真是...真是...太可惡了...
"嗯...你看...在這個世界上,時間就像流水般,一去不復返...每一分每一秒走過路過之後,就再也不會回頭..."
少女眸光輕顫,聲音再次變得傷感起來:"你啊...總是匆匆忙忙趕路,不願意在我身上多留一會兒,後來一消失就是許多年...現在好不容易來到我面前,結果還是這樣,為什麼你總是對我如此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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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一副譴責負心人的模樣,讓我壓力很大啊知不知道...——雪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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