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湧動的觸肢，長在那個柔軟的灰黑色袋狀軀體上……除去那堆伸展開來、四下摸索的觸肢以外，它沒有任何可供識別的明顯特徵。”

——布萊恩·拉姆利，《鑽地魔怪》

……………………

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後，塞歐終於可以放下重擔，跟闕墨好好籤訂契約。

“爺爺，你真的考慮好了嘛！一旦你成為他的契約獸，生生世世都要受他約束！”

“爺爺早就考慮好了。雖然以後可能沒有了自由，又得保護好這個小子。但是，在未來，爺爺想見還是可以見到你呀！”

塞婭明白了爺爺的決心，不再相勸。

老了，就怕死了！這不僅僅指人，同時，它也適合世間萬物。

生物本能是生物體基因記憶的流傳和演變，基因讓人們選擇性傳承對自己有利的方面。與此同時，基因也會自我改造，擯棄和改進不利於人們發展和變好的方面，讓生物自己越來越適應所處環境。

所以說，生物對於危險環境的預知能力、對於危機的處理和應變程度、對於威脅攻擊的逃避、對於疼痛刺激的反射和反應都源於基因的不斷自我更迭和進化升級。

怕死，也成為一種常態。

只是闕墨有著自己的原則，有些事情，還是得說透了才好：“歐老，有一事我必須說明一下，待我賺足了錢，我會買輛飛船，重回地球。

一路上，危險重重，甚至可能沒有命再回來，你可要想好了！”

塞歐沉默片刻，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若你當真可以將死去的我召喚出來，隨你闖一闖，又何妨！”

他靠近闕墨，身體彎曲：“我，塞歐，以神靈的意志發誓，此生願成為闕墨的契約獸，無論風雨，都擋在他前面！”

在塞歐說完這一刻，闕墨天賦空間中的橘色天賦球感受到召喚，而後飄到他們面前。

球體慢慢變扁，而後形成薄薄一層，懸浮在半空，慢慢勾勒出一個神秘無比的圖案出來。

圖案最外部由水和樂符元素連續環繞組成裡外兩個圈，而裡圈內還有一個型似鮫人的圖案，但更為抽象。

這一切全部都是契約天賦自己幻化而成，根本不受闕墨控制。

看著這個圖片，闕墨突然發現這個圖案整體上有點類似君懷袖當初送過來的那個解密信封盒。

只是闕墨本人卻仍舊有些懵逼，他也是上午才解封這個天賦，若不是塞歐懂得如何引導，那場面將會十二分的尷尬。

“那個，歐老，接下來要怎麼做？”闕墨這一句話出來，原本高冷的形象，卻被自己砸了個粉碎。

塞歐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跟眼前這個人類契約到底靠不靠譜？將來又是何等風景？

一切猶未可知！

但塞歐已經沒得選擇，他一萬年也才碰到第二個。他已經沒時間再等下一個擁有契約天賦的人出現了。

塞歐調整了呼吸，讓自己的心態平穩一點，這才開口說道：“這是平等契約，沒想那麼多事情，只要將你的血滴在圖案上便可！”

“哦，就這樣，那挺簡單！”闕墨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圖案中心，塞歐同樣如此操作。

整個圖案瞬間光芒大作，將一人一獸包裹在其中，而後慢慢收攏，重新變回天賦球。

只是這個天賦球上面明顯多了一個藍色契約圖案。

“這就成了？”

“成了！”塞歐彷彿放下一些東西，沒有死亡的威脅，當真輕鬆了不少。

在這個時候，闕墨突然發現自己的腳似乎有了點知覺。他像往常一樣，抬一下自己的腳，看能不能有反應。

神奇的是，他的腿居然伸直了。巨大的驚喜，讓闕墨直接嘗試站起來。

闕墨將心一橫，直直立起，這一刻，他終於重新站了起來。

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想感受到行走的滋味了，只是剛剛跨出一步，就有摔倒在地。

想來這是長期坐在輪椅上的結果，需要經過階段性恢復，才能回到以前那樣。

但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訊息了。

“因為我的天賦比你高很多，契約選擇性將一些東西反哺給你，使得你的腿有了恢復的希望！”塞歐畢竟活得久，也見得比較多，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原來如此，多謝歐老解惑！”這一刻，闕墨很感謝自己的第二天賦。也很感謝自己的父母，他始終覺得契約天賦，很可能跟那頭蠻蠻有著很大的關係。

“小友，我需要跟你商量一下。你需要時間恢復，而我也需要三個號月時間，待我自然死亡後，你再召喚於我。

到那時，不管你去哪，我都跟隨而去。”

待塞歐自然死亡，鮫人族不再是他的心結。他唯一的羈絆，只剩下自己的孫女。

在最後的這三個月時間裡，他需要跑遍整個夜鶯，尋找一些老朋友，讓他們照顧一下自己的孫女。

如此，他才能安心跟著闕墨，闖蕩天涯。

……

接下來幾天，闕墨每天都在自己的店裡邊賺錢，邊恢復腿部力量。

在M星上，卻發生了跟夜鶯星球同樣的事情。

M星本就沙地眾多，而在沙地中，也封印著一頭怪物。

身入地下挖礦的奴隸，遭到不明生物的襲擊。

但因為地下深處基本上光線較暗，人們能感覺到的往往只有它們暗中摸索的觸手。

直到後面有天賦能力者將其引出地面，才看清了它的面貌。

它的頭部生著流線形的觸手，柔軟的灰黑色身體就像一個被拉長了的大布口袋。

它們的上半身似乎有一個隆起，在這隆起物內可能就包含著類似大腦或神經中樞的器官。

那個能力者在逃命過程中，來到了吧一個死海，本以為這種頭部類似大魷魚的怪物來自於海里，他的身命會遭受到巨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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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料這頭怪物其實完全不是水生種族，甚至反而會受到水的傷害。

那個能力者因此逃過了一劫。

再後來，機械族決定讓第三世族派附屬種族前去解決這頭魔怪。

大戰連天，此魔怪雖然實力不錯，並且防禦力極高，特別是抗火能力極其強悍。

但礙不住能力者眾多，只有逃竄的份。一群能力者一路追殺，不惜深入地下。

沒想到這只魔怪居然住在接近地核的地方，可高達攝氏4000度，可謂是耐高溫的生物。

眾人最後以損失大半兵力，還是將他斬殺於其中，並且，他們在那邊還發現了一個赤色印章。

然而，他們在回程途中，卻遭到了一群不明黑衣人的襲殺。眾人前面消耗過大，此刻天賦能力見底，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他們所取得的赤色印章也落入這群人之手。

當上面再派人下來調查的時候，發現這一切的矛頭，全都指向第二世族。

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但第三世族都可以以此為藉口，咬上第二世族一口。

一直藏於後面的菲爾·海格發現這只手的能量越來越大，能調動的強者也越來越多。

調查越深入，他越是發現不僅人族，機械族，甚至朝天闕上擁有話語權的種族基本都參與其中。

這讓一直高居第三世族族長之位的他都感到毛骨悚然，彷彿有著一雙巨眼正在暗中看著朝天闕的一舉一動。

然而，就算他跟族內的長老將，卻也沒人相信他的話。

一個人的觀點，真的，也沒人相信。而億萬人的觀點，再假，也會讓更多人的人相信。

葬墓跟菲爾·海格的宏觀方向不一樣，他以微觀方向深入調查。

他將黑鏡事件在場的群人調查了一遍，包括他們的家人，以及資料。

而那些背景越是簡單，越是純正，就越是引起他的注意。

並且他沒有排除任何一個人，連昏迷不醒的席子營都是他的調查物件。

這一查下去，果然出現了一些眉目，闕墨那些所謂的叔伯有些個還真存在問題。

特別是他們在20年前的那次背叛事件中，有幾個人曾經消失過一段時間，而後直接回到了M星地表，從那以後長久居住在驚鳴村。

他們消失的這段時間去了何處？又跟誰見了面？

沒有人知道，但是他們也確實沒有參與到反叛者當中，於是人類不再詢查。

然而，越是這麼簡單的放過這些人，葬墓越是覺得哪邊不對勁。

假設這幾個也不是背叛者，而是那只背後的大手，那一切又是否成立？

葬墓想到腦袋缺氧，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出來。

畢竟時隔20年，加上許多證據不足，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於是，他轉換個方向考慮問題，那就是誰安排他們上到朝天闕幫助黑鏡。

兜兜轉轉，還是從席子營開始，而後繞到曲青山。但曲青山將人員安排交給了他的助手，於是就有了這份名單。

那麼這個助手，又是否是一個“知情人”？

有了方向後，葬墓便開始挖掘有關這個助手所有的一切資訊，包括他何時擔任這個助理。

避光者並不知道還有葬墓這號危險人物，更不知道他已經懷疑到沙蝠，否則，他們必然採取一切手段，也要絕了這個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