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之道，不在於中與不中，是心正不正。

——《大日壇城》

……………………

西泰尼在盤羊族留了一個聯繫方式，就匆匆離去了。

闕墨兩人本來也是要告別盤羊一族，卻被族長一直挽留，說是居·格桑給他派了個任務，三天後陪艾比去一個地方。

闕墨算了一下，時間還充裕，便答應下來了。

“小友，如果沒有你們兩個，艾比也不可能找到象冢，我族的神更不可能出現在我們面前！”

族長的山羊須又白又長，講話跟著一顫一顫。

“族長言重了！”

“艾比是我的孫子，也是居·格桑大人的純血後代。居·格桑大人選擇了他，那麼他就是我們未來的頂樑柱。

三天以後的祭祖不能出錯，麻煩小友了！”

這些年來，不停有飛船降落到仙園星球，那時候的盤羊族就知道未來定然會有紛爭。

只是他們人力單薄，唯一的神也早就戰死，導致他們一直陷入被動。

雖然西泰尼會替居·格桑保護著他們一族，但這始終是外力。一旦出事了，能不能趕得過來還是一回事。

他們要靠的，始終還是自己種族，唯有族內有大能出現，才有可能真正護住全族……

……

“真的，我是說真的，那個大哥哥的箭法非比尋常！”艾比極力解釋給周圍的人聽，但是他們始終不相信。

“讓他來跟我比比，還有比我們盤羊族更厲害的箭手！”

說話之人是年輕一輩的翹楚——菲瑞。

“比一比，比一比！”

“……”

周圍的人也跟著起鬨，射箭一直都是他們的驕傲。年年都會有比試，但厲害的就那麼幾個。如今聽聞有個厲害的外族人，這手，自然就癢了。

“墨哥哥，菲瑞哥哥要找你比試一下，快走快走！”

闕墨還在跟老族長聊著祭祖的事情，就被艾比給拉走了。

“聽聞你箭法不錯，要不比比！”菲瑞在前面說著，而貝丁在旁邊充當翻譯。

“還是不要了，你們的御箭之術神出鬼沒，在下自愧不如。”箭是闕墨從小的玩物，並不是用來炫耀用的。

“怎麼，你害怕了？射箭當然只是射箭，不會用到御箭！”菲瑞就是想激一下眼前跟他歲數差不多的闕墨。

他並沒有對他有什麼特別看法，或者恩怨，只不過就是手癢了。

闕墨本來還要推辭，卻沒想到連族長都站了出來，索性就比一比。同時，他也想知道新增紋路後的懇氣，威力到底如何。

射箭第一輪當然便是射靶子。這是最傳統，也是最直觀的比法。

“這裡有兩把弓，十支箭，其質地都一樣。規則就是射中靶中紅心多者勝。”

靶子離兩人的射箭地點足足有二十米遠。看到的紅心，其實就是一個小小的點。

別說，還是有一定難度，如果不是闕墨從小開始玩箭，恐怕就連靶子都碰不到。

兩人都是舉起弓箭，瞬間秒射，想都不用想，並且都中紅心。

從這一手看來，兩人確實都有著非凡的實力。

菲瑞射完這一箭，往後退了兩步，在射出下一箭。

闕墨看到了菲瑞這個行為，但他內心毫無波動，依然還現在原地。

“菲瑞果然不簡單，一箭退兩步，依然這麼平穩！”

“對方也不差，心態很好，完全沒有被菲瑞的挑釁行為所影響。”

“話雖如此，但是他的力度好像有點不夠，射中的箭怎麼還會掉下來！”

“身子骨虛弱吧……”

“……”

旁邊的盤羊族人議論紛紛，雖然闕墨也是有著相當的實力，但他們還是更看好菲瑞。

五箭過後，菲瑞退了八步，大概六米的距離。然而，他的五支箭依然問問插在紅心上。

“好！”周圍人不斷喝彩。雖然為最簡單的死物射箭，但增加六米，其難度直接增加了一番。

“你們看！”

闕墨也五箭射完，有人走上前去，看看他的箭為何會掉落。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闕墨的箭並非是因為力度不夠，導致掉落。

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射完第一箭後，第二箭從箭矢中心射入，直接將第一支箭分成了兩半。

並且保證第二只箭可以完好插在紅心上。而第三支箭射在第二支箭矢中心。

以此類推，靶上只留下第五支箭。也就是說，闕墨這五支箭不僅射在紅心上，並且每支箭都射在同一個點上。

這種難度，比菲瑞後退八部的難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

周圍人鼓起了掌，大家眼睛是雪亮的，他們會為上好的人箭術而喝彩。

於是，第一輪以平局收場。第二輪，則採用移動靶來比賽。

事實上，這個靶並非真正會移動，移動的是靶前的幾個圈。

這幾個圈並不小，都有三十釐米直徑寬。這幾個圈左右搖晃，並且規律，頻率都不一致。

難的就在這裡，需要找到其中規律，並且要在這幾個圈疊在一起，露出空間的那一瞬間，射中靶子。

這個時候，需要的不僅是眼神、頭腦、箭術，更需要沉得住氣。

菲瑞端起手臂，眼神凝聚，果斷放手。箭矢迅速穿過三個圈留出的空間，射中了靶子。

“彩！”

掌聲連連，畢竟菲瑞只用了短短兩秒鐘，這沒有千錘百煉，很難有這種技術。

闕墨架起長弓，卻遲遲沒有下手，這種東西對他來說，還真是一種挑戰，說沒興趣，那是假的。

“砰！”的一聲，箭尖撞到了第二個圈，而後掉在了一旁。

闕墨的這種表現在大家看來十分正常，畢竟第一次接觸。就算他們盤羊族人也是需要訓練才能熟練掌握。

闕墨再次取出一箭，調整好站姿，左肩對目標靶位，左手持弓，兩腳開立與肩同寬，身體的重量均勻的落在雙腳上，並且身體微向前傾。

他記得鬼槍羅絕曾經跟他講過，射箭跟槍術有著相通之處，講究心平氣和，人正，心正，則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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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墨這一站，足足站了五分鐘。其實他已經有了把握，只是他在腦海中思考各種各種可能性，以及在腦海中模擬出箭矢的飛行路徑。

旁邊的人沒有去打擾他，他們都是這麼經歷過來，此時因為這樣就去嘲諷人家，那不就是去嘲諷以前的自己。

“砰！”

眾人轉過頭去，發現箭矢已經在靶子上了。而闕墨又拔出一根箭出來，在五秒鐘內又射出一箭。

這箭如同第一輪一樣，射在了上一支箭的箭心處。

本來吵鬧的環境，在這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千錘百煉出深山，箭術沒有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是很難有結果的。

但是闕墨這種天資，還真是少見，就算他先前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但是這種有干擾的靶子，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成功的，更不要說依然射在箭心處。

闕墨的天賦也在這個時候表現了出來，艾比的話確實沒有說錯，眾人也在這一刻認可了。

不過，既然兩人的鬥志都起來了，眾人趁熱打鐵，直接加了一個干擾圈上去。

四個圈來回擺動，這可不是三加一這麼簡單，直接起了化學反應，將難度大幅度提升。

菲瑞也確實是族中高手，僅僅比上次多用了幾秒鐘。

闕墨也不甘示弱，用了三分鐘便成功射中靶心。

於是，為了分出勝負，圈數越來越多，兩人的壓力也越來越多大。

眾人發現，菲瑞使用的時間越來越多，而闕墨使用的時間卻越來越少。

終於在第八個圈的時候，菲瑞來到了瓶頸之處，連續三箭都沒有成功，宣告失敗。

菲瑞將長弓握得緊緊的，有些不甘心，將場地讓了出來。眾人將目光都投在闕墨身上，就想知道，這個外來人，是否可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