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悲切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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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悲切往事

餘子墨這一鬧騰,手足閣內氛圍頓時緊張尷尬,正在此時,只見一白淨無須老者已至近前,他幾人卻全未察覺,那老者聲音尖細,道:“公子,夫人傳令,帶上客人速去覲見。”

熊倘一驚,道:“司宮伯伯怎的到了?夫人怎會知曉此事?”

原來火神派雖為江湖門派,卻與皇家機構大致相同,這白淨老者正是火神派太監總管,打小照顧熊倘,熊倘也視他如親人一般。

老司宮笑道:“老奴奉夫人之命前來召喚,公子還不快些帶了客人前去,免得夫人不高興。”

熊倜暗自思忖,進入鄱陽復水峰前前後後,境況連番變化,幾乎令人暇接不及,意外進入火神派總舵,發覺神秘公子竟是他的同父異母兄弟,這已令他頗感意外,餘子墨半路殺出更令他疑慮重重。

誰知此處方未事了,又冒出一位什麼夫人,而且看情形火神派眾人,包括熊倘在內,皆對這位夫人異常敬畏,她又會是何人?

熊倘前方領路,餘人緊隨其後,繞過曲曲折折的走廊,穿越幾道假山拱橋,只見前方殿堂層層,正是熊倜等人進入復水峰時,所見到的那一片紅黑相間的宏偉建築。

來到一處偏殿,那位司宮通報一聲,隨即帶領眾人入內,一言一行皆以皇家規矩,熊倜與封三手皆為江湖人士,頗感不適,只有黑月心中全無世俗禮儀規矩約束,邊走邊看,倒覺得此處驚喜不斷。

只見殿內珠簾之後,一位女子正襟危坐,這一行人同向那女子見禮,高呼:“見過夫人。”黑月不知禮節,但見他人皆在行禮,便也像模像樣隨眾人打恭行禮。

那女子抬手示意,老司宮帶領閒雜人等退下,殿內只留下熊倜熊倘,封三手以及黑月。

只聽她道:“倘兒。”

熊倘向前一步,畢恭畢敬道:“母親。”

熊倜與封三手同時大驚,但兩人內心所想卻不盡相同,封三手聽他兩人對話,見他們原是母子,卻如此規矩生分,大感意外,熊倜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想,此女子便是陷害他母親的惡婦傅嫣兒。

傅嫣兒道:“你這孩子,真不懂得道理,你父親閉關未出,你大哥回來,怎不早些帶來,讓母親好生瞧瞧?”

熊倘道:“母親息怒,孩兒原本確認好大哥身份,便要帶來母親這兒的,誰知司宮伯伯已來召喚。”

傅嫣兒輕聲嗔道:“都是母親慣壞了你,你大哥回家來了,你還要確認什麼身份,豈不是太過無禮?”她一聲聲說得親切無比,好似熊倜也是她親生的一般。

她接著又問道:“你大哥是哪一個?快帶給母親瞧瞧。”

熊倘一轉身,正要指給她,熊倜上前一步,道:“晚輩熊倜,拜見夫人。”

傅嫣兒隔著珠簾一愣,緊接著顫聲道:“你……你便是熊倜?”

熊倜道:“正是。”

傅嫣兒語聲柔暖,慈母一般道:“傻孩子,既然你是倜兒,便是自家人,該稱我一聲姨娘,怎可夫人長夫人短的?”

熊倜額頭滲出一層細汗,他驚愕於這個女人的狡詐,她慈愛溫柔的外表之下,到底暗藏著怎樣一顆惡毒的心?

這樣的女人越是美麗,越是溫柔,便越是危險,因為美麗與溫柔正是她無堅不摧的武器。

熊倜雖至此時尚未見到傅嫣兒真實面目,但聽到她的聲音,熊倜內心便已對她厭惡至極,他恨不得即刻便衝入珠簾之中,將她碎屍萬段,方解這些年積壓在內心深處之憤恨。

但熊倜知道,他決不可如此魯莽,即便他此刻不顧生死,決心與這個惡毒的女人同歸於盡,他也絕無機會殺了她,因為這是在火神派總舵之中。

熊倜若要復仇,除非火神派內部支援他的那些勢力出手協助,方才會有機會,所以熊倜便要深入瞭解火神派內部,分辨出哪些人支援他,哪些人反對他,也給他們瞭解自己的機會。

於是熊倜佯裝恭敬道:“熊倜見過姨娘。”

傅嫣兒竟喜極而泣,道:“好……好,姨娘見到倜兒,也是……也是高興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熊倜此刻怒不能怒,喜又喜不出來,索性低頭,裝出一副乖巧怯懦之狀。

傅嫣兒接著又嘆道:“唉,姨娘看到倜兒,便又想起你的母親,我……我……”說到後來,卻已泣不成聲,難以繼續。

提起母親,熊倜想到自己身世悲苦,母親蒙冤慘死,不自禁熱淚上湧,難以自已,即刻間卻又心頭一震,忖道:“她如此動情提及往事,到底是何居心?”

熊倜久經江湖歷練,內心時刻不忘清醒,於是半假半真泣聲道:“姨娘,事過多年,又何必再提?”

傅嫣兒悲聲道:“不,此事多年來如磐石般壓在心頭,姨娘不吐不快,更何況今日見到倜兒,姨娘便更要說了。”

熊倘理應知道以往之事,肅立一旁,垂手不語,封三手雖不知其中情由,但已看出傅嫣兒,熊倜以及熊倘三人之間的複雜關係,這是家事,封三手更不便插口。

黑月見他們一忽兒喜,一忽兒憂,如今這兩人更是聲淚俱下,好不悲傷,不知到底發生什麼情狀,他心地單純,只顧著熊倜,眼見他悲傷,便要上前詢問,被封三手攔了下來。

傅嫣兒哭泣幾聲,接著道:“當年我與你母親情同姐妹,當初她也對我百般照顧,誰知……誰知後來……”說到此處,她再次哽咽抽泣,不能再語。

熊倘見此情形,插話道:“母親,此事不說也罷。”

傅嫣兒悲極而怒,斥道:“住口,”繼而她語氣又轉悲,“我還是說出來得好。”

眾人一時皆默然,她接著道:“只恨我那兄長,他輕信雒離山那奸人的謠言,害死你的母親,我恨吶!我……我……”

熊倜雖知傅嫣兒在惺惺作態,但也忍不住淚流而下,聽她所說話語之中提到雒離山,聽起來好生熟悉,一時間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不禁驚道:“雒離山?”

傅嫣兒道:“你知道雒離山這個奸賊?”

熊倜原本想說似曾聽過,卻又想不起來,但他深知傅嫣兒狠辣狡猾,故此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哦,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此奇怪的名字,我以為是哪個山峰的名字。”

傅嫣兒若有所思,接著道:“雒離山這個奸賊早些時候便對我圖謀不軌,後來你父親納我為妾室,你母親也對我百般親切,那奸賊因此遷怒於他二人,便設計陷害,於是……哎……”

她邊說邊哭,隨即又嘆道:“哎,倜兒你回到家來,姨娘我本該高興才是,為何卻又提這些個傷心往事?哎,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珠簾一響,只見一個妖嬈女子緩緩走了出來,雖已半老徐娘,卻依然風韻猶存,妖嬈豔美,柳腰扭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熊倜雖然並不輕易為美色所動,但也震驚於傅嫣兒之妖豔狐媚,暗想如此一個女子在父親枕邊魅惑,在不可思議的誣陷之詞父親也會相信的,母親當年被她害死也不足為奇了。

傅嫣兒扭至熊倜跟前,上下細細打量,雙頰尚掛著淚珠,忽又破涕為笑,道:“佳雲姐,倜兒已長大成人,你看吶,他這眉目之間真有你幾分容貌,你在天之靈也該欣慰了。”

熊倜被傅嫣兒這一番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打量著,只感到一身的雞皮疙瘩,聽她一番假惺惺的忸怩作態,直想作嘔,卻又無所適從。

傅嫣兒忽又道:“哎呦,你看姨娘這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倜兒這一路辛苦奔波,早該困了,姨娘卻只顧著說話。”

她回過頭,對熊倘道:“倘兒,時候不早了,還不快些帶你大哥去歇息,你兄弟二人也快別絮叨了,等以後,有的是你哥倆說話的時候。”

熊倘應聲道:“是,母親。”

熊倜如蒙大赦,幾人紛紛與傅嫣兒告辭,離開這處偏殿。

熊倘親自給熊倜,封三手,以及黑月安排了住處,並一再叮囑熊倜好生歇息,方才告退。

熊倜等三人被安排住在大殿東面一處別院,這裡本該是火神派各地分舵舵主返回總舵時的臨時住所,由於時間太緊,傅嫣兒一再說來不及收拾,讓他三人臨時住一晚,明日再專程安排。

這處別院與大殿偏殿連為一體,也是黑紅相間,紅燈高掛的木石建築,雖不似大殿那般宏偉,卻也不失華貴,而且這裡偏僻幽靜,倒是歇息的好地方。

熊倜此時也感到渾身乏困,便熄了燭火,獨自合衣躺在床上,內心卻是思緒萬千,毫無睡意,雙眼緊盯著朦朧的月光發呆,一時之間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想些什麼。

良久之後,到處一片寂靜,想必已經到了人定時分,所有人都已進入夢鄉,熊倜卻還是沒有睡意。

突然,窗外人影晃動,好似在窗外窺探了一眼,隨即一閃離去。

熊倜一躍而起,輕輕推門而出,只見一個黑影慢慢走別院拱門,熊倜轉身合上房門,貼牆跟了過去。

那人穿過大殿走廊,躲躲閃閃,且不停回頭張望,熊倜接著拐角與走廊木柱的暗影,也走走停停,緊隨其後,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人?夜深人靜為何如此鬼鬼祟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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