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詭異再現
大司馬嶽步山回頭一看,只見熊倜等人已匆匆趕到,阻止他懲戒那兩名弟子的正是熊倜。
他並未搭理熊倜,反而怒斥幾名刀斧手,道:“還等什麼?還不快拖下去?”顯然他並未將熊倜放在眼裡,熊倘心情沉重,並未意識到熊倜的到來,司空羽意欲阻止但覺不妥,又將抬起的手放了下來。
熊倜被他輕視,卻並不惱怒,他以此可以看出嶽步山顯然不歡迎他回到火神派,但狀況異常複雜,他並不想此事與他翻臉,於是道:“大司馬,熊倜絕無意插手火神派內部幫務,只是……”
熊倘顯然正陷於沉思之中,此時方才意識到熊倜到來,連忙道:“哦,大哥,你怎來了?你方才說什麼?”
熊倜微笑道:“哦,我是說我並不會插手火神派任何事情,只是此事恐怕與這幾位兄弟並無干係,我只想說出可能存在的情況。”
聞聽此言,也顧及到熊倘對熊倜的認可,嶽步山便道:“公子,你看……”
熊倘道:“還是讓大哥說說看。”
嶽步山又道:“既然公子願聽,你便說吧。”
熊倜早已看出,這幾位被害的火神派弟子,渾身血管變為黑色,異常詭異,正與琅琊客棧之時十一書生的狀況相似,所以他猜測他們並非食物中被人下毒。
於是他道:“若是我看的不錯,他們後頸之處便有傷口。”
嶽步山示意兩名弟子前去檢視,他們抬起一名被害弟子頭頸,卻並未發現傷口,於是將七個屍身一一檢視,也並無傷口。
熊倜道:“他們後頸並無刀劍拳掌傷痕,卻皆有兩個細小紅點,是否?”
聞聽此言,那兩名弟子再度檢視,果然正如熊倜所說,嶽步山與司空羽兩人大驚,同時上前再驗證了一番,確認屬實。
嶽步山大惑不解,問道:“這似乎是暗器傷口,你怎會知曉?”
熊倜便將琅琊客棧所見大致說了一遍,火神派眾人大驚,想不到江湖之中竟有如此詭異的暗器,而且那位白蝠大俠並無任何名氣,眾人皆未聽說過。
熊倘道:“大哥,那位白蝠大俠所用的是何暗器?你親眼見他傷人,想必已看清楚了。”
熊倜嘆道:“可惜我並未看清,我甚至並未見他出手。不過我知道只有他的暗器如此詭異,當時便一口咬定是他暗算十一書生,他也親口承認了。”
眾人陷入片刻沉默,熊倜接著道:“不過,此人向來低調,從未捲入江湖之爭,也從未與任何江湖門派發生過衝突,按理他也不會襲擊火神派。”
嶽步山接道:“哦,這便奇怪了,你這位朋友倒是神秘的很。”
熊倜道:“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緣,還算不的朋友,不過琅琊客棧之時,那十一書生也確是針對我而來,也確是這位白蝠大俠救了我。”
嶽步山譏誚道:“哦,此次這位神秘人襲擊火神派,想必也是想要搭救與你,或許在他看來,你進入火神派便有危險。”
熊倜見嶽步山對自己頗有成見,正欲辯解,卻聽司空羽道:“大司馬,此時切不可妄加揣測,即便那位白蝠大俠要救人,自然會中途阻止他進入火神派,怎會等到此時方才出手,豈不是畫蛇添足?”
嶽步山還要爭辯,熊倘卻出手阻攔,並告知他嚴加防範各處,任何可疑之處,可疑之人不可放過。
天色漸暗,熊倘安排好各項事宜,正要返回,突然一名弟子慌慌張張疾奔而來,大呼出事了,到了近前,見到熊倜之時卻閃爍其詞,熊倘命他快說,他方才說東別院內有人被殺。
熊倜大驚,又有人被殺!他回頭見封三手與黑月皆在身後,方才放心,熊倘已帶領眾人奔東別院而去,熊倜也連忙趕往東別院,封三手與黑月緊隨其後。
那名弟子帶領眾人進了東別院,竟直奔熊倜房間,只見房門大開,外面幾名弟子正在看守,見到熊倘眾人連忙讓開。
只見房內地上木盤碗碟木筷,以及湯水灑了一地,那名弟子戰戰兢兢稟報熊倘,說他奉了夫人之命,前來為大公子送湯,誰知進門並不見他人影。
那弟子結結巴巴,老半天也說不清楚,熊倘怒道:“快說,是誰被殺了?人在哪裡?”
那弟子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哭叫道:“底……底下……床底下……”
眾人近前一看,果然床底下滲出血跡,大司馬嶽步山一把將床抬起半邊,只見一人背向而臥,顯然早已氣絕,看服飾定是火神派弟子。
兩名膽大的火神派弟子上前,將那人搬得仰面橫躺,隨即眾人皆失聲驚呼:“餘子墨!”
那名被殺的火神派弟子正是餘子墨,熊倘突然面色慘白,額頭冷汗滲出,但他並不敢相信死的真是餘子墨,慢慢上前仔細檢視一番,餘子墨面無血色,咽喉已被人切斷。
熊倘終於忍受不住,嘶聲吼道:“子墨!”
餘子墨是他打小的玩伴,一起習文練武,雖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而且餘子墨一直幫他打理火神派幫中事務,幫他出謀劃策,又對他忠心耿耿,這一死真是令他痛徹心扉。
嶽步山怒視熊倜,道:“餘子墨怎會在你房裡?”
不等熊倜答話,黑月怒道:“我們出去了,到了後山又回來到大殿,怎會知道?”他原本不善言語,這一急之下也說不清楚,但熊倜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麼。
餘子墨突然被殺在熊倜房內,這必定是有人故意安排栽贓,熊倜想到那位金髮老者,以及傅嫣兒,於是他道:“黑月,不必多費口舌,他不會相信的。”
嶽步山冷笑一聲,道:“此事你若不說清楚了,你要公子怎樣向幫內交代?”
熊倜道:“你要怎樣?”
嶽步山道:“你是公子的大哥,還請你主動跟我一起前往令尹先生處,等事情查明了,自然會給你一個公平的交待,這樣與誰都好,你看怎樣?”
熊倜冷笑一聲,道:“哼!為了這個結果,你們犧牲一個餘子墨,這代價的確不小。”
嶽步山道:“此話何意?你把話說清楚了。”
熊倜道:“說了你也不信,說有何用?”
嶽步山被熊倜這一句嗆住,無話應答,便聲稱要懲戒兇手。近幾日先是姜仁,再是守衛密道的七名弟子,緊接著餘子墨也被殺,火神派弟子無不感到岌岌可危,於是齊呼懲戒兇手。
熊倘心煩意亂,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便道:“大哥,要不你暫且先到令尹先生處,等我親自查清此事,給幫裡弟兄一個交代,再接你過來。”
若是熊倜此時說傅嫣兒派人將餘子墨騙至此處,隨即再殺死嫁禍給自己,絕不會有人相信。
於是熊倜苦笑道:“倘弟,並不是我不相信你,有些事恐怕你也做不了主。”
熊倘原本是一個想幹大事的人,但他的母親傅嫣兒處處替他做主,他時常感到莫名的壓抑,熊倜此言正是說到他痛處,於是他急惱成怒,道:“大哥,你莫要讓我太難堪?”
黑月見熊倜被眾人逼迫,心中不免急躁,便向著熊倘吼道:“大哥沒殺人,你們要怎樣?”
熊倘正在氣頭,黑月突然怒吼,他一股怒火衝上心頭,一掌便打在他肩頭,黑月未曾防備,登時倒飛出去。
熊倜答應藍彩菊要照顧好黑月,熊倘也知道他是他的好兄弟,卻突然出手,於是熊倜怒道:“你莫要逼我!”
熊倘又怒又怨,道:“我在逼你?大哥,你知道火神派有多少人反對我接你回來?但我還是接你回來了,因為我將你當做大哥,我的親大哥。”
此時黑月早已站起身,衝了過來,嶽步山唯恐黑月傷到熊倘,一掌劈來,熊倜又怕嶽步山傷到黑月,一招迎風望月,雙掌一翻打了出去,熊倘卻也一掌橫出攔了過來。
霎時間,四個人戰在一起,掌來拳往,虎虎生風,令人眼花繚亂,其餘火神派弟子手持火把,圍在門外心急如火,卻又插不上手。
司空羽眼見他們親兄弟大打出手,在一旁心急如焚,連忙高聲道:“快快住手,近來詭異之事層出不窮,恐怕要有大禍臨頭,你們切不可自亂陣腳。”
這四人已打得紅了眼,卻哪裡住得了手?一時間桌椅被毀,窗欞粉碎,幾十招一過,這房間差點兒便被拆得精光。
熊倘越打越惱,越惱越打,出手間不停數落熊倜的不是,說什麼火神派乃先祖所留,你若直說,大不了所有權利給你便是,我自當全力輔佐,何苦如此傷害幫內弟兄,自相殘殺?
嶽步山脾氣暴躁,大罵熊倜卑鄙無恥,盡使下流陰險手段,居心叵測,並讓熊倘不必與他廢話,你念及手足之情,人家卻要你手中權力,要你的性命,現下所有弟兄齊心協力,量他也逃不出復水峰去。
四人從屋裡打到屋外,熊倜未起殺心,所以並不出殺手,一時間便難分難解。
正在此時,又一名火神派弟子疾奔而來,一路高呼道:“大事不好,失火了,失火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