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造奇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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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造奇泉

這一面石壁雖然空白光滑,與其他九塊絕不相同,但除去沒有石人浮雕之外,熊倜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它與普通的石壁有何不同,既然這是一面普通的石壁,那“血泉”又怎會在石壁之後?

難道這面石壁亦如那石門一樣,裝有精巧的滑軸,能夠一推即開?有了開啟石門的經歷,熊倜相信,這一面石壁雖然看似絕無縫隙,但定然裝有構思奇巧的機關機括。

熊倜觸手一推那石壁,竟然紋絲不動,他大感愕然,再次用力推去,依然未能推動絲毫,於是他凝聚內力於右掌之上,竭力推向石壁,最終還是毫無動靜。

他不免一陣失望,如此古怪之人的話語,他怎能輕易相信?何況那已是死去多年之人所留下的標記,世事變遷,這裡又經過了巨大的坍塌,即便真有泉水,也說不定早已沿著山巖縫裡流走。

細想之下,又覺得沒有道理,那兩個死去的怪人絕沒有道理要欺騙於他,所以“血泉”定是存在的,即便是由於山岩坍塌改道流失,但泉水流失以前總是會有痕跡的,那痕跡又在何處?

熊倜細細檢視那處石壁,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隨後想到既然向裡推不符合那機括原理,便又改為左推右推,那石壁還是微絲不動,毫無結果。

難道是向下推?這一面石壁若是能夠移動的石板,少說也有數百斤甚至上千斤重,絕不會向下推才能移動,雖是如此一想,熊倜還是試著向下推去,那石壁依舊沒有變化。

愈是解決不了的問題,愈是神秘,愈是神秘的問題,愈是能夠勾起人類的探知欲求,熊倜便是一個探知欲求極強的人。

他雖然又累又飢又渴,此刻又有一種失望之極的悲哀之情,以致於渾身無力,疲憊地坐在了石壁之下,但他的思想並未疲憊,他並未絕望,他的思緒卻反而愈加地急速飛轉。

向上?

不錯,向上!上方這個方向他還沒有試過。

心念及此,熊倜突然渾身有了力氣,他甚至是自地上彈了起來,單手用力,按住石壁向上一推,只聽“轟隆”一聲,這一塊千斤石塊竟瞬即向上滑去,眨眼之間便沒入上方石壁之中。

展現在熊倜眼前的,竟是一面深深凹陷進去的洞壁,那顯然是天然的岩石,參差不齊,毫無人工雕鑿的痕跡,其中有一處岩石顏色略顯深諳,似有溼潤之狀,下方一隻雕花白玉碗,碗內竟是大半碗血水。

熊倜大驚失色,那雕花白玉碗晶瑩剔透,雕琢精美,上方的杜鵑花朵栩栩如生,綻放著光芒,美妙至極,但那大半碗血水在此玉碗之中,愈加得令人感到觸目驚心。

想必這便是那怪人所指的“血泉”,也不知那“泉”在何處,只不過這“血”,熊倜確是真真實實的看到了,他情願自己並未開啟過這面石壁,也沒有看到過這所謂的“血泉”。

“該死的好奇之心!”熊倜不禁暗罵一句,頹然向著石門走去,他情願在渴死餓死之前,離開如此一個地方。

他向前只走了最多五六步,突然感到腳下地面微微一動,他心中一緊,連忙縮回已探出的腳步,但為時已晚,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面石板自天而降,將石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這怪人果然不能以常理推斷,他竟然暗設機括,將熊倜困在這石室之中,熊倜絕對相信,這怪人生前定然更夠想到開啟血泉的人會如何離開,又會如何被他安設的機括所暗算。

熊倜已沒有力氣去想象那怪人是如何想的,那人會想方設法陷害與他原本毫不相干,且又幫助過他的人,熊倜即便想通了他當初的想法,也定然只會愈加覺得憤怒,悲傷。

於是他小心翼翼沿著原路返回,來到那石門之處,卻只見那塊石板與石門緊緊貼在一起,毫無縫隙,且與石門一般大小,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任憑當世絕頂高手也難以將其開啟。

熊倜凝聚全身內力於右掌之上,竭力發出一掌,“砰”的一聲悶響,但那石門原本便是向內方能開啟,此刻又再加厚一層,這一掌竟對它毫無作用。

這石室只有一道石門可以出入,絕無一面窗戶,自方才開啟“血泉”之時,熊倜便已看出,此處原本便是一處天然洞窟,經過人工雕鑿,方才形成這三面石壁,所以若要離開,只有這石門一處可行。

人若落入絕境,即便是沒有脫身之法,卻仍是要想方設法離開的,這是人的求生本能。

熊倜此時自覺絕無逃出絕境的可能,但依舊沿著石壁逐一試探,九面石壁以及那處“血泉”,他細細檢視了一遍又一遍,自然毫無發現,於是他漸漸陷入沉思之中。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也不知過了多久,熊倜覺得自己已漸漸渾身脫力,因為他自離開雙柳鎮柳府,直至誤入絕谷,落入地洞之下,最終來到此處,一直滴水未進。

他一遍又一遍環視這石室之內,但此處除了令人眼花繚亂的銅樹燭臺便是石壁之上的石人浮雕,其餘之處便是空蕩蕩一片。

漸漸地他已覺得神情恍惚,一片炫目的燭光之中,那些石人浮雕竟緩緩動了起來,那些石人忽爾側身而臥,忽而又起身昂首,最為驚奇的是,那石人身上的杜鵑花朵也隨著開始緩緩移動。

熊倜看得頭暈目眩,難以忍受,不由自主閉起雙眼,強自定氣凝神,誰知自己竟渾身虛弱,眼前仍有那些石人幻影晃動。

不知不覺間,熊倜眼前只有虛幻的人影來回晃動,雖然他已緊閉雙目,那些虛幻的人影依舊重重疊疊,不停地變幻著一些似招非招的動作,一朵杜鵑花朵沿著人影的奇經八脈緩緩移動。

一股奇異的感覺忽然閃現,熊倜已看出那杜鵑花朵移動的軌跡,正是那虛幻人影在行氣運功之時,經脈之中真氣執行的路線。

熊倜忽然有所感悟,每塊石壁之上刻有九個石人浮雕,九塊石壁便有九九八十一個石人,它們形態各異,但連貫起來,竟好似是一套內力修煉的行氣之法。

這九塊石壁正是這套內力修煉方法的九個境界。

其中大部分內力執行之法,熊倜竟然俱都覺得有些熟悉,細細思索之下,竟與血煞門的啼血心法頗為相似,只是這八十一個石人浮雕,只是展現了啼血心法行氣的路徑,並沒有呼吸吐納之法。

雖然這石人浮雕,僅僅展現了行氣運功之時內力所走的途徑,但正因如此,只要瞭解啼血心法之人,竟此引導,便會對血煞門這一套內功心法理解的更加透徹。

經此一想,熊倜修習啼血心法之時,原本好多不解之處便漸漸想通,欣喜之下,緩緩催動體內真力,令其依照石壁之法執行於奇經八脈之中。

只消片刻工夫,他便心中確定,此圖必為血煞門啼血心法圖解,因為他依此法歷練內力,果然得心應手,頓時覺得內力不斷增強,瞬即精神倍增。

約莫個半時辰之後,熊倜緩緩睜開雙眼,暗自驚喜於自己內力之變化,但同時又倍感疑惑,此處荒山野谷之下,又何來血煞門的內功心法圖解,難道此處正是血煞門所在的啼血谷地底之下?

那麼方才石床之上那兩具白骨骷髏又是何人?他們生前多半屬於血煞門,也不知他們姓甚名誰,會是血煞門的什麼人?

緊接著,熊倜又暗自嘆息人世滄桑,世事無常,想必這兩人生前也必是傲世群雄,風光無限,但在數十年後也還是一堆白骨,要憑藉熊倜之手方才得以安然下葬。

忽然間,他又覺得左肩一陣疼痛,這才恍然想自己不但受傷,而且被困於絕境之中,數日之後便會飢渴而死,隨後也會漸漸化為一堆白骨,只是他卻並不幸運,絕沒有一人會來為他收斂入葬。

飢餓之痛原本便是每個人所難以忍受的,但若是與乾渴之苦相比起來,口渴難耐卻比之更令人痛苦百倍。

熊倜的咽喉漸漸如火灼一般乾澀疼痛,他的嘴唇已開始乾裂,此刻他即便是想要嚥下一口口水,那也是一種奢望,因為他已沒有一滴口水可嚥下。

此刻若是有一碗清水,那便會是比皇宮之中的御宴還要令人垂涎的美味,但如此封閉的石窟之中又哪裡來的清水?這裡只有“血泉”,但卻並不是能夠流出涓涓清波的山泉。

他又忽然想起那雕花白玉碗之中的血水,血水也是水,血水也是能夠緩解乾渴的,也是能夠救命的東西。

熊倜的手幾乎已觸到那雕花白玉碗,但又緩緩縮了回來,因為他雖然曾是一名殺手,但如此刺眼的一碗血水,他還是難以下嚥,他甚至覺得那是一碗人的血液。

他開始乾嘔,但又絲毫吐不出任何東西,即便是嘴唇乾裂而滲出的血液,也沒有多少。

難道他真的要如此困死在這絕境之中?

一絲靈光閃過,熊倜想到,此處既然是絕境,那兩具骷髏又是死去多年,那麼這大半碗血水又從何而來?這顯然是新鮮的,鮮紅的血液,難道會從天而降?

他再次細細打量玉碗之中鮮紅的血水,清澈透亮,那又似乎並非血液之類,而似山泉,不過卻是鮮紅之色而已。

熊倜以食指輕輕探入玉碗之中,再抬指細細端詳,這哪裡是什麼血水?血液觸手略有粘稠之感,但這玉碗之中之物,卻絕無此感,也並無絲毫血腥之氣。

如此一來,熊倜心想,看來這果然是一眼泉水,不過並非普通山泉,而是一眼天造奇泉。

想及此處,他便將食指含入口中,要試著品嚐品嚐這“血泉”之水到底是何味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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