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鐵匠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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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遠的蠻荒之森的邊界,有一個鎮,名叫風車鎮。我們的故事要從這個鎮的一個鐵匠鋪起:

“強森,快把火升起來,鎮長老爺今天還有兩把十字劍要打,快快,你這個懶貨!”鐵匠布魯格長的三大五粗,古銅色的肌肉塊塊隆起,正打著一坨被燒得金紅色的鐵塊,嘴裡大聲的嚷嚷。

被稱呼為強森的是一個長的瘦弱的年輕人,正在拉著風箱,對著面前的火爐鼓風。賣力且揮汗如雨,只是似乎對於一個鐵匠學徒來,這個力道有些欠缺。

“唉,閃開閃開,真是服了你這個臭子,照你這麼鼓風,明天也別想把爐子的溫度升上去。”布魯格一把拉開強森,自己高速拉扯著風箱。拉扯的速度一上去,爐子的火焰也蹭蹭的升騰起來。

強森一看這邊沒有自己的事情,馬上跑到倉庫,準備將日前加工過的鐵錠運出來,用於打造十字劍。

吃力的將兩塊將近十公斤的鐵錠搬上貨車,強森汗流浹背的把貨車拉到鑄造室。

“臭子,拉兩塊鐵錠還要這麼久,真不知道你是吃錯了什麼藥,一定要在我們鐵匠鋪幹活,長著一副書生的身子骨,還想打鐵?”布魯格一隻手提起一塊鐵錠,一左一右的扔進火爐裡,搖著頭道。“要不是鎮子裡根本就沒有年輕人學習打鐵,我才不要你這子!”

“對不起老闆,我會努力的!”強森羞愧的道歉。

“算了,算了!趕緊去拉風箱,別耽誤我給鎮長大人打十字劍。”

“我馬上就去。”強森鞠了一個躬,一溜跑的前去拉風箱。呼啦呼啦的拉扯風箱的聲音把強森的思緒拉回了以前……

強森全名是強森·錘石,確切的,應該稱呼為強森·錘石男爵,風車鎮的實際繼承人。而風車城外的錘石城堡就是他的家。額,目前,城堡中只剩下他和一個老僕人了。

按照這個蘭斯帝國貴族繼承法的規定,每一代成年的男子要繼承爵位,都必須要有相應的武力,如果沒有相應的武力,那麼就降低爵位一個等級。要成為男爵,必須要有正式武者的實力。

達到武者最起碼的界限就是修煉出鬥氣,或者是擊敗一位武者。可憐的強森天生就是體弱多病,根本就連普通人的身體強度都達不到,更何況是成為一個正式的武者。

目前他已經十五週歲了,按照國家規定,男子十六周歲為成年,成年之後未滿足爵位繼承的條件的,爵位無條件下調一級。男爵下調一級,就是普通人,也就是強森會被取消掉領地的繼承權,離開貴族的世界。

錘石家族的家訓,所有未成年的男子,必須在成年之前成為一個鐵匠,只有擁有鐵匠般強壯的身軀才能繼承家庭,而第一代錘石男爵正是一名鐵匠出身的貴族。之所以叫做錘石也是因為,鐵匠的代名詞就是鐵錘與礦石。

每一代的錘石男爵繼承者都是孔武有力的大漢,只是到了強森這一代,兩個哥哥天生強壯,卻少年夭折,強森因為體弱多病,反倒是存活了下來。錘石家族的重擔只能讓他來肩負了。父母尚在之時,錘石城堡還算興旺,好景不長,錘石男爵夫婦出遊之時遭遇不幸,被魔獸襲擊,葬身山野。錘石城堡也就散了,只剩下了一個老僕老約翰,還有體弱多病的強森。

錘石家族擁有強悍的鍊鐵技術,第一代錘石男爵不僅僅是一個強大的武士,而且還是一個高階鐵匠,所以流傳下來的技術也是十分的過硬,奈何,後人基本上貪圖享樂,只要一繼承爵位就開始享樂,對鍊鐵的技術不再專研,故而錘石城堡之中也就沒有備用常用的鐵匠用具。所以強森只能到鎮上的鐵匠鋪學習基礎的鍊鐵技術。

布魯格雖然不知道強森的目的,但是與錘石城堡一直有交易,所以還是知道強森的身份,雖然城堡已經敗落,但是還是對強森有所顧忌,不會使喚太過,而且強森也比較聽話,布魯格私底下還是很欣賞這個年輕人的,雖然經常態度惡劣。

兩塊鐵錠,在呼呼的風箱的作用下,漸漸變紅。散發著瑩瑩的紅光,顯示其漸漸變軟的過程。布魯格待其真正軟了之後,用火鉗夾出一塊放再房間正中的大鐵墩上。開始了捶打。

“叮噹,叮噹!”充滿節奏的聲音響徹整個鐵匠鋪,布魯格渾身古銅色的肌肉,在捶打過程中更加顯得健碩。在加上充滿男人氣息的汗水,要是被那些花痴的姑娘們看到,保不定會引發怎樣的事故。

很快,一把十字長劍的雛形被打造了出來,布魯格將其放進冷水裡,呲呲的聲音伴著白色的霧氣,佔領了整個空間,煞是好看。

另一塊也是這般處理,一把劍要打造成型,需要經過三次反覆的打造與冷凝,這稱之為三鍛法。當然還有更高階的十鍛,百鍛,千鍛。不過布魯格也就堪堪只能達到十鍛的地步。百鍛就是高階鐵匠的門檻,至於千鍛,不是大宗師根本玩不轉。

不過布魯格不知道的是,他家的學徒,可是家傳有百鍛級別的鍛造術,只是強森體質太差,不曾學會罷了。

這些個打造的流程布魯格向來親力親為,畢竟強森的體格擺在那裡,雖然不知道強森這個男爵繼承者為什麼選擇打鐵這個行業,但是,他對強森的身份還有著一的忌憚,不敢差使的太過分。

而後期磨刀,劍刃的開封,還有劍柄的修飾,這些不是很粗重的活就由強森來處理。

強森按照這個世界的法就是,一個盜賊的身體素質,選擇了野蠻人戰士的戰鬥之路。他其實是一個非常手巧的人,細微的活計做的十分不錯,若是請他去做裁縫之類,一定會很快就上手,這個只要看那個精緻的劍柄就能發現:十字劍的劍柄需要有布條進行繫結,一來是為了美觀,二來就是防止手滑。同樣是布魯格鐵匠鋪出品的武器,強森參加製作流程之後的武器明顯在外觀上就比過往的好了很多。這也是布魯格雖然老是對強森罵罵咧咧,但是卻一直工作上優待強森的原因。

兩把十字劍打造好了之後,強森將之放在武器架子上,按照鐵匠的規矩,武器還需要見血開封,通常情況下,開封都是用些雞鴨,布魯格與肉鋪的老闆格林先生有過約定,格林先生家的鋪子裡的刀具可以到鐵匠鋪免費維修,鐵匠鋪的武器可以隨時使用他家的活雞活鴨進行開封。

此次一共積攢了五把武器,要去開封,強森拉了一輛車,把武器一把一把的堆在車上,拉往格林先生的鋪子。

格林先生的鋪子離鐵匠鋪並不遠,沒一會就到了,肉鋪的夥計內特坐在門口百無聊賴的咬著一根牙籤,看到強森過來眼睛一亮。下午的時候沒有什麼生意,內特最喜歡的就是拿著兵器砍雞脖子的感覺。作為肉鋪的夥計,他只能切切肉,稱稱肉,收收錢。幾乎沒有辦法接觸到殺生的活。而格林先生對於刀具開封之類的瑣事是完全不想搭理的,所以基本上這種事情就是內特和強森兩個人私底下解決,只要這些用作開封工具的肉食能一不少的放在鋪子裡賺錢就行。

內特風風火火的跑到強森的車子旁邊,和強森把所有的武器都搬到鋪子的後院。

格林現在下午都喜歡在鋪子的大堂擺一張搖椅,拿著一把用火雞尾羽製成的紅扇子眯一會,內特和強森進門的動靜比較大,格林先生眯著眼睛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兩個子,開封的時候心的,別把後院搞得到處都是血,完事記得幫我弄乾淨。

“是是是!!”強森陪著笑,和內特走進了後院。

格林先生的肉鋪後院的佔地面積相當的大,平時除了養養家禽,還有會回收一些從蠻獸森林捕獲的野獸。故而需要足夠的空間。兩個人直奔家禽養殖處,內特隨手一撈就是一隻,五隻火雞就被內特送到了屠宰場。

屠宰場位於後院的西側,那裡是專門用來屠宰這些準備送上餐桌的東西的。內特興奮的拿起一把劍,另一只手提著一隻火雞往劍刃上就是一抹,火雞的腦袋應聲而落,細的脖子裡鮮血噴濺,一道紅線在劍刃顯現,強森拿著一塊喊著細鐵砂的抹布,在劍刃上一抹。開刃的工作就完成了。

五隻火雞,五把刀具,完成之後內特似乎還有一些沒有盡興,強森上前捶了他胸口一拳:“別露出這種噁心的笑容,你又不是吸血鬼!”

“嘖嘖,在肉店工作,連雞的頭都砍的不過癮啊!下次多帶幾把刀來!”內特舔舔舌頭。

強森搖搖頭,拖著五把刀具放到拖車上,擺擺手就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強森離開鐵匠鋪也就不到一個時的時間,但是待到他回來的時候,門口站著的兩個虎視眈眈的光頭讓他明白,自己似乎又要倒黴了。

兩個光頭強森認識,起來,這兩個光頭應該算是他的下屬——風車鎮警衛隊的成員,當然這個需要等強森成為風車領的領主之後才算是。

當強森的父母沒了之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以前對他畢恭畢敬的人都開始對他敬而遠之。而帶來這個變化的那個人就是這個風車鎮的鎮長——米爾斯·格林。

起來,這位米爾斯先生應該算得上強森的遠房的叔叔,在強森前四代的高祖那會,這兩個人有著相同的血脈,米爾斯先生的高祖是庶出,所以沒能繼承錘石的爵位與姓氏,而後只能以母親的姓氏格林作為自己這一支的姓氏淡出錘石家族的視野。

這幾代下來兩個家族相安無事,直到米爾斯先生成為了風車鎮的鎮長之後,大有尾大不掉的形式。而當強森的父母去世之後,米爾斯也露出了獠牙。他要搶奪錘石姓氏與爵位。因為在蘭斯帝國的繼承法中,有一條是這麼規定的:當一個領地的爵位繼承者的實力達不到該爵位繼承標準的,可有旁系分支的族人中實力達標者繼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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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斯就是想鑽這條空子,恰好強森的實力又是不爭氣,正入米爾斯的下懷。

因為米爾斯本身就是一位修煉鬥氣有成的武者。只要強森在成年那一刻無法成為正是的武者,那麼錘石男爵的稱號將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但是米爾斯還是不放心,為了不讓強森有絲毫的機會修煉出鬥氣,三天兩頭的唆使自己的兒子來騷擾強森,而且這個做法根本就沒有瞞著風車鎮的任何人,是**裸的陽謀。也就是強森目前遭遇這尷尬局面的由來、

鐵匠布魯格雖然嘴上不想得罪鎮長老爺,但是卻是整個風車鎮唯一一個不賣米爾斯面子的人,也是強森唯一能獲得支援的人。

但是有些事只能強森自己面對,比如現在……

“喲呵呵,這不是未來的錘石男爵嗎?怎麼自己拉車呀!真是不應該啊!你們兩個怎麼做事的,見到錘石男爵還不給我去幫忙。”一個陰懨懨的聲音在兩個光頭背後響起,強森不用看也知道,格林來了。

兩個光頭獰笑著,兩隻拳頭捏的啪啪響:“真是對不住,我們兄弟兩眼神不好,沒有見到男爵大人這麼辛苦。我們一定幫男爵大人好好鬆鬆筋骨。”

“唉,還是逃不過啊!”強森認命的苦笑了一下。

“慢著,我的助手還不需要你們來幫忙。”布魯格的聲音傳來。

強森松了一口氣,只要布魯格開口,這是應該就是過去了。

只見格林陰陰一笑:“哦?布魯格大人原來在家呀,那我的十字劍呢?不是好半個時前打好的嗎?怎麼讓我等了這麼久還不給我,你的招牌還要嗎?”

“十字劍就在車子上,自己拿吧!”布魯格沒好氣的回道。

“我可是已經全額支付了,可是布魯格先生你沒有按時將劍交給我,這就是你的問題了,而我現在改主意了,作為我等了這麼久的代價,叫你的學徒送貨上門,要不然就退款吧!”

“你,不要太過分了!”布魯格衝出門口,臉色鐵青的喊道。

“怎麼,就算你是鎮上唯一的鐵匠了不起了嗎?難道就可以店大欺客嗎?不能按時完成我的訂單,還要用這麼差的態度對待客人嗎?在這麼多的街坊鄰居的面前,你是不是想賴賬啊!”格林早就算好布魯格的性格是沒有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到這樣的侮辱的。

果然布魯格漲紅了臉,喏喏的講不出話來。強森見狀,苦笑一聲:“老闆,我還是送貨上門吧!”

“你自己心。”布魯格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轉身進了門,將大門狠狠的關上。

格林得意的一挑眉毛,斜著眼睛看了強森一眼,示意背後兩個光頭按照計劃行事。然後施施然取出一把的羽扇:“大熱天的,本少爺就不陪你們了,我還要去找樂子,記住這些十字劍可是鎮子上防務用具,別弄壞了,要不然別怪我找你們算賬。”

目送格林離去之後,兩個光頭惡狠狠的對著強森:“趕緊給我走,出了差錯,老子弄死你!”

被這兩人的目光一激,強森一個機靈,知道今天是落不了好了,明顯是有備而來。自己儘量不去撩撥他們,免得到時候吃大虧。馬上拉著貨車跟著他們走。

兩個光頭在前邊慢悠悠的走,強森在後面拉著車,繞著鎮子幾近走了兩圈,強森實在手腳痠軟,畢竟一把十字劍有十公斤,五把就是五十公斤。風車鎮大不大也不,繞著圈子走也得近半個時。強森的身體漸漸的就吃不消了。

兩個光頭互相對視一眼,陰陰一笑,機會來了。眼見四周沒有人,悄悄靠近強森。

強森被烈日曬得有些發暈,突然面前出現兩塊陰影,心裡還沒有反應,但是,一直在心裡加強防備,多次演練的身體誠實的做出了反應—雙手將貨車一送,抱頭往外一個懶驢打滾。

兩個光頭被強森的反應弄著一驚,不好被發覺了,馬上將強森圍住,耍開膀子一陣暴打,格林給他們的指示,打斷手腳,挑斷手筋,讓強森永遠成為一個廢人,但是不要弄出人命。他們也很好的執行了格林的命令,打斷了強森的手腳的骨頭,挑斷手筋。將滿身是血的強森扔在路邊,拉著車子走了。

可憐的強森滿身是血的躺在路邊,早已失去了意識。但是,很多的傳奇就是這樣子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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