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化、吐魯番機場早就枕戈待旦萬事俱備裝滿航彈的B17轟炸機在發動機強勁推力下緩緩移動起龐大的機身。

15架B17轟炸機自迪化和吐魯番機場起飛後深入甘肅境內隨同玉門機場5架裝滿蝴蝶炸彈B17重型轟炸機匯合共同飛赴向將軍臺方向執行特殊的轟炸任務。

4具賴特R-180-9“旋風”星型發動機推力下，逐漸加速的B17轟炸機撼裂空氣的咆哮中機頭平穩抬升脫離地面，明媚的光線投射在B17銀白色機身搖曳出一道炫目的流光倏忽傳射入隨同文建陽滯留在機場的顏廉視線中。

B17轟炸機翼展開6米，機身長度0米，同顏廉在庫爾勒所見翼展1米的JU-58斯圖拉轟炸機比較完全就是一個空中堡壘。

氣勢足夠震撼，僅僅是轟炸機起飛在地面投影的陰影就給人一種窒息的壓力。

顏廉感嘆，如果當初在博斯騰湖轟炸第四旅的是B17轟炸機，恐怕蔣有芬騎兵旅都逃脫不了波及。感概萬份，自己在新疆是閉明塞聰，軍政府不遺餘力發展騎兵部隊的同時漢華軍卻是走截然不同的建軍道路，在漢華軍組織構建內，騎兵也僅能用於新疆地區的剿匪和維護治安，空地一體化的作戰方式完全壓制了騎兵的生存空間。

曾經霜晨月下馬蹄聲碎，狼煙烽火中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的疾風浩蕩再也不復存在。

“思考什麼？”看到出神的顏廉文建陽發文。

“在想蔣有芬騎兵旅，如果當初是B17執行轟炸任務恐怕蔣有芬都有葬身火海的可能，騎兵在空中力量打擊下絕對無反擊之力，騎兵是否終究要退出作戰單位”

文建陽倒是沒有料想到顏廉思維延伸的如此深遠。

點頭，文建陽說道：“這是科技發展的必然，大量無線電的使用使得騎兵喪失襲擊的突然性，而武器裝備的改良也讓步兵攻擊火力倍數增加，騎兵不再具有快速機動衝刺中殺傷對方的條件，騎兵的特點就是戰場衝擊力和快速機動能力，這是騎兵對於步兵的最大優勢，但是裝甲部隊同樣提供了戰場的強大衝擊能力和快速機動能力，這些都無限的放大了騎兵本固有的缺點，但也不是說騎兵一無是處，特別是在新疆地域遼闊環境中，騎兵在戒備、巡邏、運輸、剿匪等層面還是有至關重要的地位。”

顏廉點頭道：“新疆之戰和對蘇戰爭，對於我、左孝先、蔣有芬給了太多的感觸，真有一種軍事領域見解和知識的斷層感。”

文建陽寬慰：“戰爭本身就是一種學習和進步更甚至是淘汰，上至國家下到民族，有在戰爭中鳳凰逆磐者亦文明永久消失在硝煙烈火中，但中國不是，我們的文明永遠不會在戰爭中斷層，因為文明誕生在戰爭發展與戰爭，新疆局勢安穩，到根據地走動觀察觀察”

“明白”顏廉甚喜。

玉門、安西機場氣勢遠比迪化、吐魯番恢宏，B17轟炸機全部起飛，地面三個大隊的P40戰機和一個大隊漢式戰鬥機疾風勁裹中呼嘯入雲護航兩個大隊的B17轟炸機疾飛向馬鬃山以東將軍臺方向。

玉門機場，楊雲山、上官飛燕等所有空五師飛行團飛行員肅穆的看著一架架戰機長空利劍疾風電掣似的自北而去。

“明日，反擊日，我們亦會如空二師一樣對戰蘇軍，終於等待到參戰日”上官飛燕肅穆中自帶有嚮往說道。

“為什麼是明日呢？”陸琳兒不解。

“因為白日空二師會殲滅蘇軍空軍主戰力量，二師想讓我們輕裝上陣”歷經滄桑的楊雲山聰睿回覆疑惑。

“是呀，車團長用心良苦”上官飛燕贊同的開口。

馬鬃山方向地面和空中呈現兩種完全截然相反的走向，地面蘇軍部隊在馬鬃山攻勢如潮而陸戰師後撤之後又是急衝猛進，空中則是漢華軍戰鬥機破空呼嘯如飛鴻戲海不斷主動出擊攻擊蘇軍航空團伊式戰機。

火鳳凰佔盡了蘇軍蒙古邊境機場未能100％調動的便利。古爾班斯特和阿爾泰已經修復完好的小型機場全部入駐滿蘇軍戰機。為護衛地面部隊行軍安全，兩地機場都是接力式的出擊，首批戰鬥機返航期間第二波出擊到達交戰區域。

和漢華軍空軍在數十裡空域糾纏打的筋疲力盡的蘇軍伊式機群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漢華軍第二波戰機就在自己油料告急準備脫離戰區的同時呼嘯而來。而和蘇軍對戰的漢式、P40則因為就近起飛和滯空時間的優勢依然具備戰鬥能力。

原本就左右不支，近100架漢華軍P40和漢式加入戰團更加劇了蘇軍航空團的不堪。

“編隊即將到達，彙報空域狀況”帶隊激戰的羅衍無線電中傳入車碾月聲音。

“蘇軍有撤離跡象，角度110，7隊、11隊……僚機墜損，蘇軍現存60架左右規模”羅衍快速回覆。

“編隊自180方向進入空戰區域，你部接替B17轟炸戒備”車碾月傳達作戰指令。

“明白”羅衍回覆。

田忌賽馬式的空中伏擊，在蘇軍戰機燃油告急飛行員精疲力竭之時火鳳凰後續戰機銳氣強盛自側方向加入戰團。

漢式加P40四個飛行大隊戰機爬升高度後自雲層俯衝而下發動凌厲攻勢。

“轟”“轟”操控伊-16戰機蘇聯航空團領隊上尉視線中前方兩架伊-15毫無徵兆爆閃出一團火球碎裂的機體構件迸濺灑墜向地面。

“什麼情況”蘇軍上尉駭然。

“地面漢華軍藏匿的防空火力”

意念瞬間驅動了神經系統，本能的蘇軍上尉拉高機頭準備爬升。

機頭揚起的瞬間，蘇軍上尉視線餘光便看到側方向疾風飛揚俯衝而下的戰鬥機編隊。

當頭衝向自己的戰機機腹圖繪長刀，有破空而動的立體和殺威感。

“漢華軍，伏擊，特麼的又是伏擊”蘇軍上尉魂飛魄散。

自己仰角爬升，整個戰機側翼暴露在漢華軍新式戰機攻擊之下。

連日的交戰，上尉已經對漢式有理性認知，不管機動性還是火力遠超出自己所操控伊-16戰機，而圖繪有漢刀的漢華軍戰機早就在航空團飛行員內心中被定義為邪惡，人機合一的駕機水準，心狠手辣的攻擊手段，桀黠擅恣的算計能力。

整個航空團飛行員對圖繪有漢刀的中國飛行員有種畏懼的心態。

自己偏偏在仰角爬高之時遭遇到漢刀飛行員。

就在蘇軍上尉一念之間，車碾月漢式0口徑機炮席捲向伊-16戰機。

鋁蒙皮的伊-16遭遇P40攻擊飛行員至少有跳傘逃生的機會，遭遇漢式則機會等同於零。

火光閃耀的瞬間伊-16戰鬥機轟然化成一團火球凌空爆炸，機體殘片在萬屢煙跡中像拋灑的香灰一樣紛紛揚揚墜落向地面。

側翼的出擊瞬間就打亂了撤離的蘇軍伊式機群陣型，極速爬升、俯衝下降數十架蘇軍戰機在飛行員操控下傾盡全力機動規避，光影交錯渦流迴旋雲羽跌宕中航空機槍火流和機炮彈道縱橫揮戈，子彈的碰撞和炮彈狂暴下不斷有伊式戰機化成萬千碎片或者裹著濃煙失控翻轉墜落向地面。

空戰空域極廣泛，但地面氣勢磅礴的蘇軍步兵軍指揮官還是從頭頂追逐呼嘯而過的機影中感覺到不同尋常和威脅。

“防空戒備，防空戒備”預感到航空團遭受到壓制的軍防空部隊在指揮部命令中迅速開始防空作戰部署。

接手車碾月編隊擔任轟炸戒備的羅衍編隊已經護航B17轟炸機大隊進入蘇軍軍先頭部隊上方空域。

Ｂ１７轟炸機以最高升限度進入３２軍上方空域，唯一能造成威脅的只有蘇軍Ｍ１９３９式８５口徑高射炮。

兩個B17轟炸機大隊還是做了分工，裝載蝴蝶炸彈的B17以轟炸蘇軍步兵佇列為主，而另一隊則集中轟炸蘇軍軍輜重部隊。

高射炮的轟鳴聲中B17重型轟炸機投彈艙開啟。

6千枚蝴蝶炸彈密密匝匝漫天盈落而下，炸彈出倉，彈簧鉸接的兩個半圓柱面形成蝴蝶翼

兩個圓盤槳葉張開旋轉穩定炸彈下落，沒有概念中航空炸彈破空尖銳的呼嘯聲，甚至帶有一種華美色彩的施施然而下。

當下墜速度並不疾馳的蝴蝶彈在半空中悠悠而下放大面積的時候所有蘇軍士兵都陷入到一種目瞪口呆中。

“這是什麼？”

“射擊，射擊”一名迅速恢復意識反應的蘇軍團長大聲嘶喊道。

雖然自天空降落的物體帶有未知性，但越是未知或許越有摧毀性和殺傷力。

各種口徑槍械在蘇軍指揮官撕心竭力的吶喊中對空射擊，空氣被密集的子彈彈流攪動，有一種倒影到視線內海市蜃樓般充滿了層次感的晃動。

蝴蝶炸彈降落慢只是比較於重磅航空炸彈，實際降落速度仍然有一晃而至的迅捷。地面火力射擊傘兵都不一定有效，何況是直線墜落的炸彈。

一瞬間，蝴蝶彈落地衝擊引信觸發爆炸。繭絲牛毛般密集的殺傷碎片和止動鋼珠瞬間就充斥在每寸空間。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沒有狂暴的爆炸，但入目的畫面更加血雨腥風，處在爆炸點的蘇軍士兵軀體在和彈片鋼珠碰撞發出沉悶聲中身體撕裂一樣碎飛綻裂，暴雨叩瓦般密集的金屬和人體碰撞聲，整個離地面數米的高度浮現出一層由蘇軍士兵身體飆射鮮血串聯的血蒙霧氣，一枚蝴蝶炸彈爆炸在距離最早反應呼喊射擊的蘇軍團長身側6米多距離，散射疾飛的殺傷碎片和止動鋼珠迸濺中先是身前副團長身體在急速的顫動中自後背綻開一片暗紅，緊隨其後擊穿副團長身體的止動鋼珠潑雨一樣鑲嵌入自己體內。

無處不在的炙痛瞬間漫卷全身，抽空一樣的疲軟中倒地的團長視線茫然的看到身邊原本密集的士兵在慘嚎中伏地一片。

到處都是翻滾的人影和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一名手持衝鋒槍對空射擊的士兵腿部的酥痛中低頭就看到小腿破綻的洞孔和白花花暴露在外連著皮肉的碎骨，身體抽動，人栽倒地面。

“噠噠噠”依然扣著扳機的衝鋒槍膛口噴綻著火焰將周邊數名蘇軍士兵打到在血泊之中。

“腿，我的腿”蘇軍士兵慘嚎著。

“噗”一顆止動鋼珠擊穿頭顱餘勢不漸鑽入另外一名蘇軍士兵體內。腦漿的迸濺中，蘇軍士兵慘嚎聲立止。

軍輜重部隊同樣遭受到航空炸彈的滅頂之災，連綿的爆轟如擂鼓一般震撼著蘇軍輜重部隊士兵，大量的車輛和人體在爆轟聲中成為飛濺的碎片，橙黃色火球和一團團黑色煙霧中是成百上千具人體的瞬間支離瓦解，地面被紛飛的彈片和洶湧氣浪所包裹，放眼望去隨處都是深深的炸坑和遍地哀嚎的傷員。航空炸彈轟炸所造成的殺傷性和震撼性遠超出蘇軍重炮轟擊先前馬鬃山的一幕。

空中車碾月帶隊的漢式和P40早就完成了對蘇軍伊式戰機的絞殺，防空火力在蝴蝶炸彈和航空炸彈的雙重打擊下不及先前一半。

完美的伏擊，金屬的風暴。

漢式在空中高速飛馳，車碾月發出無線電呼叫。

“轟炸成功，蘇軍防空火力折損過半，請求指揮部二次轟炸”

“明白”霍克鷹眼偵察機接收電文迅速回傳向玉門空指揮部。

文建陽當然不會錯過重創甘肅境內蘇軍地面部隊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同樣在玉門、安西機場準備就緒的B10轟炸機和JU-87斯圖卡俯衝轟炸機大隊在接收到迪化空指揮部傳送無線電文之後遂即起飛執行二次轟炸任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