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文和戴笠都沒有直接性回覆蔣介石對文建陽的不滿；

宋子文不擅長軍事，需要思考；

戴笠有求與漢華軍，西南對日本梅機關和越南情報組織的剷除離不開漢華軍，軍統已經全面失勢。

“欲速則不達到，黃河沿線蘇軍、日軍蓄勢攻擊，聲勢猛烈，整合軍隊需要時間，退一步而言，文建陽是先保全戰區作戰部隊再圖反擊，戰區部隊部署關中、扼守秦川，至少護衛了西南，保證四川門戶安全。文建陽調兵素來觀一思十，不易太早蓋棺定論。”反覆斟酌言辭，宋子文安慰。

“外蒙之戰漢華軍也是先挫後揚最終殲滅蘇軍大軍，安徽戰場漢華軍已經有殲滅日軍裝甲部隊的先例，或許文將軍是在透過對蘇軍的調動尋覓戰機，文將軍佈局和您提倡的空間換時間有異曲同工之妙”戴笠委婉的給蔣介石自信。

“能穩住局面的只有文建陽，各戰區都在源源不斷的接收漢華軍彈藥物資，單憑此點就能判斷漢華軍在為反擊做準備，將心不能亂，既然放權就要至始至終的支援”宋美齡恰到好處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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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並沒有不信任文建陽，只是希望太高產生了落差。

半響，蔣介石下令：“召開軍事研討會議”

蔣介石還是表現出了自己的老道，沒有任何對文建陽或者向陳誠、何應欽探問的舉措，而是軍事委員會分析。

延安；

結束黨內會議主席便接收到漢華軍有關正太鐵路、延安防禦部署計劃和18集團軍調動部署電文。

“怎麼看！”主席將電文遞交到新任命為中共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副主席的劉少奇之手。

“佈局很深，窺探不了全域性，僅僅是一個正太鐵路破襲戰就有大文章可做，可惜我黨和漢華軍沒有全面接觸，無法瞭解漢華軍真正的勢力，不能對漢華軍有一個綜合全面的實力評估。除了特種部隊作戰和空中出擊，現有資料分析漢華軍最擅長的是運動作戰，目前為止漢華軍尚沒有發揮出以往克敵制勝的運動戰特長，這是一個疑點，需要耐心。從部署分析，漢華軍思考了日軍和蘇軍攻擊延安的各種可能並做了妥善安排，按道理作戰部署聯合指揮部公開化利於戰區將官排程安排，此事反常但必有深意，18集團軍、各接收任務作戰部隊堅決貫徹指揮部統籌安排，讓恩來多走近走近文將軍。”

主席贊同：“這是全面接觸、瞭解漢華軍的最佳時機，榆林、無定河一線蘇軍部隊戰爭行為令人髮指，借這個機會統一思想和漢華軍保持步調一致，已經沒有必要顧忌，到了與時俱進的時候，文建陽、蕭飛羽等人都是當今風流人物”

日之前入夜，中衛西南黃河以北山區；

夜色中山峰猙獰，冷風呼嘯，繁星幽遠，空曠的山谷中不時的回傳出野獸孤嚎聲。

“六點鐘方向，確定光源，可以降落”

填充有氧化氫和酯類化合物的熒光棒醒目的用摩斯密碼打出可以空降的訊號，10艘‘齊柏林號’飛艇降低高度宛若低垂的鉛雲懸空在王廣成頭頂。

王廣成帶隊的秦月戰術小隊是在完成武威戰場對蘇軍裝甲車輛通訊設備拆卸任務之後傘降到黃河以南區域經過8小時行軍橫渡黃河抵達中衛西南黃河以北這個地圖上沒有任何標繪名稱的山谷。

任務只有一個，偵查周邊環境接應西北建設兵團獨立5旅、6旅空降落地。

能擔負空中投送的只有‘齊柏林’號飛艇，火鳳凰也具備利用‘齊柏林’號飛艇一次性投送一個步兵團的能力。

除自德國訂購的4艘‘齊柏林’號飛艇，根據地第一批自產‘齊柏林’號飛艇已經全部完工而且製造廠開始以每月4艘的產量正式擴大生產‘齊柏林號’飛艇，一次性調動10艘‘齊柏林’號飛艇滿足了朱赤對兩個步兵旅遠距離調動的先決條件。

突襲中衛，只有兩個行軍路線，第一是自武威沿中衛西北方向騰格裡沙漠出擊，第二是自中衛西南祁連山、龍首山山脈出擊。

第一種方案直接可以被排除，為預防漢華軍對中衛、銀川突擊，蘇軍空軍集團軍不僅僅在沙漠邊緣地帶部署有大量移動哨，白日偵察機更是不間斷戒備巡邏沙漠地帶，大規模兵力移動逃不脫蘇軍空中監控。中衛東南固原到同心、中寧一線同樣是蘇軍監控重點，也不具備規模化部隊行軍躲避蘇軍空中偵查的可能，蘇軍唯一放鬆警惕的就是中衛西南方向祁連山、龍首山崇山峻嶺。

並不是什捷爾恩大意。祁連山、龍首山崇山峻嶺。機械化部隊不能通行，步兵可以，但至少需要過月時間才能征服披霜掛雪的峻嶺抵達中衛黃河沿線。

什捷爾恩分析了一切，唯獨沒有料想到漢華軍裝備有夜間可以不限時、不限地飛行的‘齊柏林’號飛艇。

兩個步兵旅就在蘇軍指揮部這種無法猜測判斷中自刀劈斧鑿似的祁連山山脈透過夜的運輸全部抵達中衛西南黃河以北山區。

比戰備兵團5旅、6旅更早出擊的是方天浩調動到武威的裝甲師四師、騎一師以及隨同機步軍參戰的摩二師和馬鴻逵騎兵第五軍。

還是利用了沙漠；

宋有芬騎兵師一師擅長的就是沙漠地形突進移動作戰，對沙漠的熟悉、氣候觀象能力遠遠超出哲布騎兵第二師。馬鴻逵騎兵第5軍能自沙漠逃生撤出也能自沙漠再尋路徑復仇，而且要論對騰格裡沙漠的熟悉度，再也沒有比馬鴻逵騎兵熟悉的作戰部隊。

即便如此，謹慎到極點的朱赤依舊沒有選擇自騰格裡沙漠中心地帶穿行，騰格裡沙漠是蘇軍空軍集團軍監控重點，蘇軍遠端偵察機具備飛行入騰格裡沙漠腹地的條件和效能，沙漠之地，一個裝甲師和摩步師兵力一旦被蘇軍偵察機定位九死一生。而且自騰格裡沙漠中心區域穿行地理環境會造成太多的不可預防性。

朱赤選擇了騰格裡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交匯區域的雅布賴山區域穿行。雅布賴山系巴丹吉林沙漠和騰格裡沙漠弧形隆起的一個山脈，為東北-西南走向，東南側懸崖絕壁，西北側坡度較緩。

雅布賴山不是唯一，關鍵是雅布賴山有可以提供整個機械化部隊和騎兵師隱秘行軍的額日布蓋大峽谷。峽谷地勢隱蔽，沒有當地牧人引導，很難尋到。從峽底望天，猶如一條細小曲折的裂縫，故有‘一線天’之稱，峽谷內奇峰突起，處處皆景，山溝溪水清澈，可以為騎兵補給，峽谷險峻地形外加大漠變幻莫測的氣候具備躲避蘇軍一切空中偵查的條件。

馬鴻逵騎兵軍第5軍沒有人知道峽谷的存在，一切歸功與河西走廊開發時隴海線串通工程中漢華軍地質人員的貢獻。

到處尋礦的漢華軍地質人員深入雅布賴山區域在勘探地礦的同時詳盡的彙總了雅布賴山和額日布蓋大峽谷地理環境以及通行條件。

對朱赤利好的條件第一是雅布賴山地理環境，第二是雅布賴山恰好處於中衛、銀川蘇軍機場偵查機和內蒙日軍偵察機盲區之內。

直接攻擊銀川不具備條件，銀川左側南北走向是賀蘭山。出額日布蓋大峽谷之前最後一次休整，養精蓄銳沿沙漠戈壁地帶東南而下就是陶樂（今烏海）。蘇軍遠東集團軍寧夏戰役爆發首先攻克的就是銀川北大門陶樂。

重慶軍事委員會；

除了陳紹寬、程潛等人，一心想探明真知的蔣介石還召集了對漢華軍瞭解最深的李宗仁和陸軍副總參謀長白崇禧；

陳紹寬、程潛、李宗仁、白崇禧等人匯聚在一起所呈現對局勢分析能力和預判能力就不是宋子文、戴笠所能比較。

白崇禧和李宗仁沒有向文建陽私下探問過，但對於三十三、二十九、十一集團軍的區域性作戰和排程安排瞭若指掌。

結合寧夏戰事內外關聯全盤分析之後白崇禧凝重開口：“無法判斷文將軍整體部署，但從區域性區域的兵力調動安排可以推斷這絕對不是一個守局”

所有人都將視線凝聚向白崇禧。

白崇禧繼續分析：“河西走廊戰事被動，文將軍在黃河沿線並沒有選擇兵力梯次增加阻擊反擊的添油戰術而是直接性質的大撤退，明面是我軍大勢已去實則另有深意。”

快速指點向軍事地圖白崇禧開口：“黃河一線蘇軍、日軍有兩個突破口，延安、西安。任何一處突破政治影響意義深遠，會沉重打擊全民聯合抗戰的信心。看看漢華軍部署，延安擴建機場，漢華軍機動兵力透過持續不斷的空中運輸大量投送到延安，華北空軍主力也部署在延安作戰。延安從屬部隊外加漢華軍精銳及配合延安易守難攻的地形，蘇軍、日軍即便有絕對實力想要攻克延安也絕非易事，蘇軍、日軍不會持久對戰消耗時間，不管是蘇軍還是日軍抱守的都是速戰速決心態。延安不宜攻克，蘇軍、日軍兵力西南而下就是關中平原，關中平原戰略地位諸位都明白，一旦西安被奪取，四川門戶丟失，河北、河南西北方向屏障不復存在，日軍、蘇軍只要沿隴海線出三門峽，洛陽、鄭州、武漢重新將遭受到蘇日聯軍戰略威脅，一旦安徽方向日軍戰事取得突破，大勢已去，國破，山河亦不在。但文將軍兩個部署反應了指揮部的這種預判，三十三、二十九、十一集團軍扼守了韓陽、垣曲，即防備了山西日軍黃河沿線的佈防和對隴海線的奪取也提防了蘇軍戰略推進，最為關鍵是延安的佈防，延安漢華軍部署了空軍又調動而入機械化部隊。守，蘇軍、日軍攻不得手；攻，一旦蘇軍、日軍戰略西南而下輜重線拉長，漢華軍和延安駐軍自東殺出直接性將蘇軍、日軍攔截在關中平原黃河以北區域形成關門打狗之勢。漢華軍部署在延安、西安的空軍雖然不能完全壓制日軍、蘇軍空中力量但可以阻擊山西日軍橫渡黃河馳援圍堵在關中一帶的蘇日聯軍，不需要攻擊，漢華軍和戰區只要能守住潼關天險和西安就可以困死蘇日聯軍。”

程潛聽出了弦外之音：“文將軍是在等待蘇軍、日軍匯合並將其從戰略層面逼迫向山西”

白崇禧點頭：“蘇軍、日軍兩軍匯合，有兩個戰略主線，第一、西南而下威脅四川、河南、河北；第二，在山西完成兩軍匯合，自正太鐵路排程向石門，從石門呼嘯而下直接攻擊河南、山東。從目前局勢分析，任何一條主線戰略攻擊，蘇軍、日軍只要得勢都會打漢華軍一個無力招架。第一主線會直接威脅到軍事委員會和漢華軍，第二主線主要承擔者是漢華軍，戰略意義前者大於後者，但風險性後者遠遠小於前者，蘇軍自山西方向調動沒有任何威脅，戰略物資也充足，漢華軍主戰兵力又被調動向陝西和寧夏，蘇日能自空中威脅隴海線和阻擊漢華軍空中快速調動，河南、山東漢華軍兵力一片真空。”

“黃淮海平原最適合的就是蘇軍機械化兵力大兵團作戰和千里馳騁”李宗仁沉聲道。

陳紹寬倒吸一口涼氣：“蘇日聯軍西南而下不僅僅面臨第十、第五兩個戰區決死阻擊的可能也要擔負自延安方向漢華軍攔腰一截的風險。蘇軍、日軍匯合山西透過正太線調動，後勤無憂、輜重線暢通，最為關鍵是漢華軍所有兵力已經全部被調動向寧夏、陝西、哈薩克。隴海線受阻，空中被阻擊，漢華軍腹地無兵可守，黃淮海平原幾乎是為機械化兵力量身打造的馳騁戰場，蘇軍和日軍聯手空軍能完全壓制漢華軍，日軍華北西線少量兵力固守山西黃河一線，空軍轟炸隴海線和負責空中出擊並阻擊讓漢華軍使其無法快速回援，蘇軍、日軍機械化兵力全部集中黃淮海平原，一場史無前列的機械化軍大突進。半月時間，蘇軍、日軍就能奪取山東、河南並威脅向安徽、江蘇、湖北。”

“不管從戰術角度還是戰略角度以及軍隊作戰特性，誰都無法拒絕的誘惑”白崇禧開口。

“漢華軍要不在蘇軍、日軍自以為擁有百分之百勝算的黃淮海區域徹底殲滅蘇日聯軍，要不漢華軍完全的被擊潰”李宗仁肯定判斷。

“漢華軍不會有這樣實力，機械化軍是漢華軍軟肋，空軍也敵不過蘇軍和日軍聯手，沒有空軍出擊，蘇日機械化部隊不可阻擋”陳紹寬神色凝重。

李宗仁和白崇禧有安徽之行的經歷，雖然內心同樣忐忑但比陳紹寬自信：“文將軍如此部署，至少有5成把握”

蔣介石徹底被震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