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用兵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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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旅大約是世間最簡單也是最複雜的地方之一,他簡單無外乎令旗所指劍尖所至,他複雜那便是因為即使是許多陰謀鬼蜮裡的老饕也真的很難做到如臂使指。在這裡混最要緊的往往是那些所謂玄之又玄的人望,與一些不清道不明的英雄氣度顯得更為要緊。

當然千百年裡,此道達者行英雄棋者有之;行法術勢者有之;行財賈富兵者亦有之。可歸根到底千載之後仍能為人所傳唱的,無外乎是那些身先士卒,以熱血寫春秋的英雄人物。

若以常理論之,如今名聲初顯的辛棄疾的滔天人望來的端沒個道理。可換個角度來,能戰戰皆以少戰多,且戰則必勝好像便是這沙場之上最大的道理。

大周華勇軍從長崎登陸的第九日,辛棄疾便一口氣陷陣長崎、福岡、熊本、鹿兒島、北九州五地,屯兵山口,兵鋒直指京都!

但見他如此用兵,楊蕭也是徹底傻了眼,便是他縱觀史書卻打死也想不到,仗原來還可以這樣打?以騎兵為矛尖快速突襲,在沖垮敵軍主力之後並不追擊,而是直接奔向下一處戰場,被打散的散兵遊勇交給後面的步卒處理。而最為可怕的是,辛棄疾建功如此,竟是在沒有使用一枚震天雷的情況之下完成的!

而這一刻楊蕭也才明白,為何辛棄疾的練兵,七成以上的時間都只是枯燥的在沙灘之上跑步。這九天七百裡的行軍速度,換做尋常士卒怕早就累死,可你再看看這支軍隊,除了略顯疲憊之外,哪裡有半損耗戰力的模樣?如今幾萬漢子不仍是一個個泡著溫泉有有笑?

“不賭了,他媽的你這哪裡是打仗!”楊蕭也是頭一次看著幾萬名赤條條的漢子一起光著屁股泡溫泉的滑稽場景,驟生童趣,無賴道。

只是打了大勝仗的辛棄疾則是並沒有此刻楊蕭那般的閒適模樣,一臉嚴肅的道:“軍前妄言,不怕我講你軍法處置?”

楊蕭吐了吐舌頭,當即收斂笑意,在水中劃了幾下,游到了他的身旁問道:“游回大周不算什麼,只是你好像是在擔心?可願與我道道?”

辛棄疾眯了眯虎目,也向著楊蕭那裡靠了靠,壓低聲音道:“百勝之師,往往難當一敗,你看如今軍中的模樣,我真擔心如果不心一仗打崩了,便會導致軍心失衡,從而全軍皆潰!”

終究還是年輕啊,辛棄疾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而一位正當意氣風發的年輕將軍可以在戰則必勝的情況之下慮及此處更是殊為難得。只是這一切看在楊蕭眼裡便讓明了了,此刻的辛棄疾雖不愧無雙將才,可比起帥才終究是差了一步。於是他微微清了清嗓音,壓低聲音又將之前在關山之上對楊芷青與沈縝所講的那個關於單騎陷陣的趙子龍到多多益善的韓信的故事與他詳詳細細的講述了一遍。

辛棄疾只聽了幾句話便豎起耳朵,認認真真的將楊蕭的每一句話都刻在心裡,生怕錯過了哪怕一字。楊蕭之答,看似答非所問,卻好似持樞一般直指症結所在。如今的辛棄疾絕對可稱是陷陣的一把好手,只是論幾萬大軍的用兵,那便絕非大行不顧細謹的性子可以駕馭,而是需要楊芷青那便大禮不辭讓細緻才顯得更為適合。

關山之上,楊蕭曾很細緻的聽過楊芷青兵事,他本就記性好,再加上對於管理之道頗為熟稔,故而此刻也就不避好為人師之嫌,認認真真的將他對於此次用兵的想法對辛棄疾一一道來。幼安本就是出身將門,對於這等事情也是自便耳濡目染,只是此刻當用之時再聽人起便另自有一番新的領悟。當然以他的聰明瞬間便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他此刻應該做的不是將這些半生不熟的道理融為己用,而是先做自己最為擅長的事情,而將這些事情託付給一個可以暫為代勞之人。以他對於陷陣之遊刃有餘,如果僅是帶上幾千人做如此行當,哪怎麼會有輸的道理?

只是再往深裡去想,便又覺得有幾分不妥。他自幼起便被老爹辛景通罵憊懶,當然這個憊懶與尋常之憊懶還是大有不同的。辛幼安之懶在於這個傢伙屬於那種視兵書於無物所以不讀,而更喜歡帶著一群衙內四處任俠行事,不拘一格。

對此辛老將軍也十分無奈,畢竟老來得子,所以寵溺疼愛總是遠過與約束苛責,這也便讓辛幼安少年便在青幽之地頗具俠名,許多當地綠林匪寇都被“辛大俠”一夥少爺秧子給攆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直到有一天,老爹辛景通親自放話,你子不是號稱幽青之地我不出則任綠林笑傲,我出則笑傲綠林麼?那好,你不是手底下也混出百餘弟?那我便以五十登州平卒對你這一百多人,你笑傲一個給我看?

結果一百對五十,那一仗打的父子二人皆是對對方有了極大的改觀。首先是戎馬一生的辛老將軍打死也想不到在江湖混了多年的潑皮兒子,竟真能以一百多草莽跟自己熟諳戰陣的五十士卒幾乎戰了個平手,若非最後自己親自上陣走馬擒將,將那個兔崽子生擒活捉,雙方勝負當真是尤未可知。而作為兒子的辛幼安則是更為吃驚,他在江湖與人見仗便以兇狠著稱,長長都是幾十人攆著上百甚至於幾百人窮追猛打。而跟著他一起打架的人到也真是提氣,只要是一起出去與人夥拼,那便是不管結果如何,都是有著一步不退的狠辣心氣。可今日他帶著這麼一幫潑皮人物與比自己少上一倍還多的士卒接戰,結果竟是己方敗了,這也讓在幽青底層江湖頗有天下無敵的孤獨的辛幼安找到了自己新的人生目標——從軍。

聽到兒子轉性的辛老將軍並未感到歡喜,而是不近人情的將獨子丟到了西北,讓其戍邊與突厥接戰。年及志學的辛幼安僅是士卒身份投身西北行伍之後也出人意料的沒有任何抱怨,而是一反常態的收斂了潑皮性子,認認真真的每日操練、摔打。

那年辛幼安所在的軍隊是由楊雄義女楊芷青所令的飛騎軍,飛騎軍兵甲兩千,這兩千人裡包括楊芷青本人在內並無一人知曉他的真正身份,在加上他操著一口濃重的青州口音,這也便讓初入行伍的他沒少在飛騎軍中遭受排擠。

不過不得不,辛幼安好似天生便是為戎武而生一般,兼職混跡江湖砥礪出來的敞亮性子,在幾次和飛騎軍的老卒打了幾架之後,便以驚人的速度被那支軍隊所接納,成了軍中新一批的衝陣好手。

那是辛幼安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步入沙場,當親眼見到一隊隊敵我雙方的騎兵好似割麥子般的倒下的時候,一旁的十夫長潘大民摟著他的肩膀道:“辛,一會兒衝的時候你只管跟著我,要是心裡發慌那你就只管平端戰刀,縱馬前衝便是!”

“辛,你聽老潘的準沒錯,這傢伙打了半輩子仗,便全靠這一手。老子還記得這傢伙頭一次上戰場時,嚇得眼睛都不敢睜開,剛上馬便將褲子整溼了一大片,結果竟然憑著這一手絕活讓他混了兩個蠻子的頭顱,你他這一招靠不靠譜?”一旁的一名與潘大民同年入伍的老卒李九寒開口揶揄道。

“放你娘的血,老子不敢睜眼?你敢睜?在飛騎軍裡混了七八年的有幾個還跟你似的連十個蠻子頭都沒有砍到的?”潘大民用一雙銅鈴大眼瞪著那個叫李九寒的傢伙怒罵道。

“老子那是不想跟你們搶軍功……”

“那你便好意思每次去城裡逛窯子問我們借銀子?”與他們這一伍同行的另一隊的十夫長王長生湊趣道。

“我……”在西北軍中蠻子頭顱便是銀子、官職,當然最主要的便是臉面,而想李九寒這種在沙場混跡多年既沒有戰死,沒有砍下幾顆頭顱的人卻是很難讓人瞧得起,所以也有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李寒磣”。

辛幼安聞言只是憨憨一笑,並不搭言,對於這等袍澤之情有的只是陣陣暖心。可上了戰場十夫長老潘和李寒磣便徹底傻眼,這廝還真是個戰場之上的雛兒,哪有雙方兩翼騎兵對撞之時,有人一騎當先的就不管不顧的往前衝的?

“辛子,你他媽給老子回來!”潘大民話是出口了,只是那個傢伙已然衝出老遠,這戰場之上戰鼓震天,人嘶馬鳴,他這叫聲又哪裡能夠聽的見?

只見辛幼安一騎當先,將側翼的袍澤們足足甩出了一箭之地。原本雙方對沖必是先是一陣箭雨,等到兩軍短兵相接之時才會各執刀矛一陣砍殺。可只見一對一人衝來,一向悍勇的突厥騎兵便未出弓箭,而是也有一人提著彎刀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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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雙方迎上的一刻,突厥彎刀輕快便是當先砍了上去,原本這等對戰都是後出手的那個先招架之後才是還擊。可那名突厥騎兵萬萬沒想到,那少年竟然大膽到並不招架,而是舉刀劈砍,想跟他來一個一刀換一刀。一刀換一刀的話自然是先出手的人佔盡優勢,所以當先出手突厥騎卒見此面露猙獰之色,心想: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戰場雛兒。他已經記不起這是死在他手下的第幾個雛兒了,第十七個,還是第十八個?戰場之上老卒殺新兵,靠的便是久經沙場磨礪出來的經驗與油滑。

只是下一刻,雙方將卒便一起傻眼,就在彎刀幾欲加身之時,但見那姓辛的年輕人竟是一矮身形換劈為抹,在躲過了彎刀的同時,一刀便將突厥騎卒的半個身子一刀砍斷!而斬敵之後他也並不停馬,而是挺直了身子繼續向著敵陣衝去!

兩軍對壘什麼最漲士氣?那無疑是走馬斬將!此刻辛幼安雖然斬的不是將領,只是如此快人快馬仍是讓飛騎軍眾人看的一陣喝彩!

那一戰,衝出茅廬的辛幼安斬首七人,一戰便打平李寒磣七八年積攢的功勳。此戰也因為他的悍勇,讓飛騎軍在側翼的對陣之中取得了難得大勝!

而辛幼安本人也憑藉著這等不講理的打發,一戰一戰的一路砍殺到了如今的地位!

回憶著往昔種種,辛棄疾不由的嘴角流露出一抹微笑,開口道:“楊兄,我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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