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四爺聽到我的話，良久都沒有出聲，而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聲嘆息，流露出無限的悲涼，或許，這一切的一切，並非他的本意。

我也沒有再說話，而是轉身，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螢幕。螢幕上，深藍色的地球是如此之美麗，也是如此之遙不可及。我不知隕石此刻的速度有多快，但不管速度如何，得一千年才能達到，那也絕對是遙不可及的距離。或許，我永遠都沒辦法回去了，想到這，我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不捨。

“龍九，有些事，你也該知道了。”毅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老前輩，我想知道此刻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在幻象之中？”聽到毅的聲音，我回過神來，問道。

“為何突然有如此猜想？”毅反問道。

“老前輩，之所以如此猜想，那是因為，這一切太超出我的想象了。”我如實道。

“或許，你更希望這是夢境，對吧？”毅道。

“老前輩，對比現實，我確實更希望這是夢境。”我點了點頭，道。

“因為你不敢面對？”毅高聲道。

“沒錯。”我如實承認。

聽到我的話，毅走到我身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龍九，不管你敢不敢面對，我都必須告訴你，這不是夢境，也不是幻境，而是現實。而且，從現在開始，有些事，你該知道了。”

“老前輩，關於終極秘密，關於三爺爺，你能告訴我真相嗎？”我急促問道。

“龍九，這些事，你遲早都會知道。”毅頓了頓，繼續道，“你可知道，你為何能走到這裡？”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補充道，“論武功，我最多摸到點皮毛，論智商，我也就記憶力稍微好點，論超能力，這個就更可笑了，我連自己的超能力是什麼都不知道。思來想去，我只不過一凡夫俗子，不過是頂著一項左眼龍的光環，要說我為何能走到這裡，應該要歸功於他們和你們二位吧

。”

“他們？”毅朝著隊伍其他人看了一眼，道，“他們沒能力帶你走到這裡。”

“那就是你們兩位的暗中幫助？”我抬頭看著毅和破喉嚨的影子，道。

“我們？我們也沒辦法幫你。”毅搖了搖頭，道。

“那就是這鬼地方根本就沒有傳言中的兇險。”我直言道。

“龍九，你可知道，千百年來，能從一開始走到這裡的瞳孔龍影，寥寥無幾，大都死在了探險途中。”毅抬頭看著螢幕中的畫面，繼續道，“而能夠走到這裡的人，老夫細細數來，你是最弱的那一個。所以，你為何能走到這裡，就連老夫也感到困惑。”

“什麼？老前輩也不知道我為何能走到這裡？”我大驚，忙問道。

“百思不得其解。”毅道，“按理來說，以你的能力，加上你隊伍的實力，能透過第一層就算是僥倖了，第二層是萬萬不可能透過的。可你們，一次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竟然透過了第三層，來到了這裡。”

“具體為什麼，我……我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道。

其實，毅的話，也超出了我的預料。原本以為，他和破喉嚨，應該就是這劈龍嶺的幕後主導者，可現在看來，他連我為何能走到這裡都不清楚，如果他沒說謊，那就說明，在他和破喉嚨的背後，還有著更為強大的力量。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越是關鍵時刻，就越不能亂了陣腳，冷靜下來，理性思考，才是解決問題的王道。

我環視四周，最終把目光停留在金四爺的身上，問道：“四爺，老前輩的話，你有何感想？”

“老前輩的話，與我們金家的評估基本一致，說實話，老夫也不知道咱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金四爺想了想，繼續道，“在來到這裡之前，我們金家曾收集了無數瞳孔龍影的資訊，同時請高人建立了數據模型，透過評測，龍九老弟你是沒辦法過第一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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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沒辦法

過第一層，那為何還要帶我來？”我當即問道。

“龍九老弟，沒得選了，如果有得選，老夫也不願來。”金四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沉聲道。

“死馬當做活馬醫，對嗎？”我看著金四爺，繼續道，“而我，就是那匹死馬，對嗎？”

“龍九老弟，話不能這樣說，老夫相信，如果是你，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金四爺道。

金四爺的話，透著一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沉重，我沒有再往下接話，因為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說。金四爺剛才說，金家的測評，已經斷定我無法透過第一層，而他金四爺卻依舊選擇了來到這裡。雖說死馬當做活馬醫，但如果這匹馬醫不好，最終的結果金四爺不可能不知道。

或許，他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龍九老弟，你為何不說話？”金四爺見我沉默，出聲問道。

“四爺，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再去深究也沒有意義，我們應該往前看。”我抬頭看著金四爺的眼睛，繼續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但願你能告訴我。”

“龍九老弟，你能如此想，實在是超出了老夫的意料。”金四爺對視著我的目光，平靜道，“或許，我們的評測模型錯了，這個模型，只對你的能力、天賦做評估，卻沒有對你的內心做評估。至於你想問的，只要是老夫知道的，老夫知無不言。”

“謝謝四爺。”我朝著金四爺抱拳道，“首先，我最想知道的是，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難道是穿越過的？”

“龍九老弟，還記得你二十五歲生日的那個晚上嗎？”金四爺反問道。

“記得，我喝醉了，睡了一個晚上。”我回答道。

“沒錯，你確實睡了過去，所以你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金四爺頓了頓，話鋒一轉，“龍九老弟，你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有傳送門嗎？”

“傳送門？難道是科幻電影裡的那種時空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