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

bau組員們終於能夠回到匡提科了。

他們對於這一次在洛杉磯所辦的案子幾乎可以說是身心俱疲――從兩年前起，他們就開始接觸這個莫裡亞蒂了，而今天終於將他繩之以法，這實在是一場完美的勝利，可是，勝利也付出了代價，對於米國來說，這個代價的確很大，任何一個公民，任何一個有著完全行為能力的自由的公民，他們都不該被莫裡亞蒂所迷惑甚至做出那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然而，這些人之中唯有瑞文知道事情的真相。

許多……許多的案子其實是跟穿越者有關，但是可惜的是，莫裡亞蒂竟然不是穿越者。

而那些穿越者，他們到底是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有著特殊的待遇不被懲罰？

瑞文不知道。

就如同他自己，他也認知到了自己是穿越者，但是就算是穿越者，遵紀守法難道不是最基本的要點？

穿越者，不代表脫離於現實而存在的超然之神，他們歸根到底還是人，還需要遵從這個社會的法則，就如同自由這個詞，誰敢說自由就是絕對的自由？

不，誰也不敢。

在沒有約束的前提下，自由就是罪惡滋生的溫床。

瑞文把這句話寫在他的筆記之中。

他知道這句話不能勸說那些穿越者，那些認為自己比其他人高階的從另一個世界裡到來的人，但是他知道，這句話至少可以約束他自己。

回到家裡，溫切斯特兄弟也在房子裡，只不過這兩個傢伙在客廳裡東倒西歪，顯然迪恩是喝多了啤酒，睡得一塌糊塗，而山姆則趴在桌子上看著那些網路資料，像是累了大半天――拜託！

瑞德搖了搖頭，只能把行李放到角落裡，轉身開啟冰箱――好在，裡面的牛奶跟罐裝咖啡還都在。

“唉，兩個巨嬰。”瑞文嘆了口氣，彎下腰把地上的易拉罐撿了起來。

終於搞定了莫裡亞蒂，他們兩個也應該有個小休假才對。

“呃嗷！什麼？！誰！不許動！”從夢中驚醒，迪恩胡亂翻身，咕咚一聲就從沙發上摔到了地上。

他翻了個身坐了起來，這時候，才看清楚門口站著的他跟山姆的兩個監護人――那一對兒r開頭的fbi男孩兒！

“老天，你們倆回來了！”迪恩長出一口氣，“這房子裡的東西實在是太齊全了，要吃就有吃的，要喝就有喝的，啤酒一大箱子――說真的，你們怎麼可能在地下室裡塞滿了啤酒！真是太棒了！”

瑞文翻了個白眼。

啤酒絕對不是他給自己準備的。

瑞德也有點兒無奈，臨走前用啤酒塞滿地下室的儲藏間也絕對不是他願意的。

說真的，這兩兄弟對啤酒的需求――他們倆的側寫實在是太正確了，對吧？還有冰箱裡的那些速凍食品。

“你們兩個這算是辦完了事兒了？”瑞文雖然跟瑞德是溫切斯特兄弟的監護人，但是他可不希望瑞德對他們倆的那些業務有所瞭解――幫忙培訓兩兄弟瞭解罪犯的心理特徵跟行為特徵是沒問題的，可是，他們去插手他們的世界，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現在還有點兒不是那麼……”迪恩剛要繼續說下去，山姆就過來打斷了他的話。

“我們能搞定。”山姆說。

“那就好，我們倆先去補眠。”瑞文晃了晃脖子，拉著瑞德上了樓。

忙了兩三天，他們倆可都沒什麼精力做多餘的事情，就算瑞文的確精力旺盛，但是瑞德不行，所以他第一件事就是拉著瑞德躺進了按-摩浴-缸，在浴缸裡，享受了一把之後，再回到床上去補眠――飛機上的睡眠質量可想而知。

就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即將進入睡眠狀態了……忽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這是bau的手機鈴聲，設定的是最吵鬧的讓人無法容忍的acdc的搖滾。

瑞文呼啦一下坐了起來從床頭摸出了手機。

“hello？！”

“瑞文！瑞德呢？”電話那頭，是jj的聲音。

“在睡。”

“莫裡亞蒂跑了。”jj的聲音很焦慮，帶著一些不正常的急躁，“他被一個人救走了！”

“誰？”

“不認識，我們不知道是誰做的！這個人的照片我給你們發過去，你們可以先看看，不過這個人劫走了莫裡亞蒂之後留下了一個訊息――你們都可以看看！現在去開電腦！”jj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瑞文馬上翻身起來，開啟了就在窗臺不遠的電腦桌上的桌上型電腦。

實際上，為了工作學習方便，瑞文的家裡弄了好幾臺電腦，只是在電腦桌上的這臺是跟工作有關的，還有一臺筆記本與這臺電腦相互關聯，用了一個遠端操控軟體，只要兩臺電腦是同時開啟，它們之間的資源就能共享。而其他的電腦――用來玩兒的那種，連網路走的都跟這兩臺不一樣，工作電腦根本就不能用無線網。

因為之前加西亞用無線玩兒遊戲結果鬧出來了駭客的事情，瑞文對這個特別的小心，瑞德對電腦也沒多大的需求度，所以，他們基本除了工作，再就是聽聽歌看看電影，或者……欣賞下動作大片來實際操作――不過兩個人的工作性質實在是不適合總研究這個。

瑞文開啟電腦，看到傳給他的資料。

幾張照片。

一段影片。

但這就足夠了。

押送莫裡亞蒂的汽車被火箭炮掀翻了，然後是救走莫裡亞蒂的那個人，他看起來年紀不算大，但也不算是年輕人了，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衣，外面還套了個風衣，看起來還挺帥的，頭髮剃得很短――那麼個火箭炮，他完全不需要固定的架子就能操作，的確臂力不錯。

而莫裡亞蒂被他抓著的時候，他可沒有給莫裡亞蒂開啟手銬。

那麼……這意味著什麼？他忘了？還是說……他就是不打算開啟莫裡亞蒂的手銬？

這個救走莫裡亞蒂的人個子很高，身上有很明顯的高加索人種的特點，高個子但是並不瘦弱，而且……他抓住莫裡亞蒂的時候，還狠狠地給了莫裡亞蒂一拳頭！

打完之後，他拿了一個噴漆瓶子，在車體上噴上了：“我帶走他了，不必找。”

鑑於這個人打了莫裡亞蒂，而且……雖然他遮住了臉，可是他顯然並不是很高興，所以他真的是去救人的？

這一點上，瑞文對此非常懷疑。

何況，案子發生在公路上，在公路上的案子……被攝像頭抓住的可能忄生本來就不大，所以，那個男人是故意的！

這個男人，抓走了莫裡亞蒂的男人，他故意給眾人看見是他帶走了莫裡亞蒂，還在車體上噴了字，這就代表他不是打算繼續犯案――或者是繼續讓莫裡亞蒂犯案，那麼……他的打算是什麼？

這個人為什麼要救一個犯案無數的罪犯？

而被救的罪犯在被救出後的第一時間捱打了，這是什麼意思？

那些押解莫裡亞蒂的警員除了受輕微擦傷之外，沒有傷亡，那麼……這個人的意圖是什麼？

把這些都堆積到了一起之後，瑞文豁然開朗。

如果是他去做這個案子，那麼他為什麼要抓莫裡亞蒂？

無非是幾個可能――一，不得不這麼做，身後有人提出了要挾；二，為了自己這麼做，莫裡亞蒂應得的不是秘密監獄而是更嚴重的懲罰；三，為了其他人這麼做，有人祈求他這樣去做，但是自己本身對莫裡亞蒂這個人是厭惡的，所以不要指望有好臉色。

這三個可能之中，第一個很危險，但是不明嫌疑人本身的犯罪傾向不是那麼大，所以他們如果找到他的話，幾乎不需要審問；第二個可能性……大概他們抓住不明嫌疑人之後得到的就是莫裡亞蒂的屍體或者是殘缺不全的身體以及不明嫌疑人快樂的折磨莫裡亞蒂的圖片跟他自己的報仇紀念冊了；至於第三個可能……也許莫裡亞蒂會被放走，但是他們可以跟不明嫌疑人定下交易再次抓捕莫裡亞蒂。

這幾樣的出來的可能性，他還需要跟其他人碰一碰。

“我覺得，也有可能這個莫裡亞蒂是這個不明嫌疑人的計劃中的一環，他不得不救出他，但是，莫裡亞蒂這個人，顯然結仇太多。”忽然，瑞德的聲音從身後傳出。

“怎麼不好好去睡？”瑞文拍了拍他的手。

“那麼吵鬧的鈴聲，真以為我還能睡著？”瑞德笑了笑，“走吧，去匡提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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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們就到了bau辦公室。

的確，對於他們每個人來說，莫裡亞蒂被就走這件事實在是太大太麻煩了。

“真是太遺憾了，各位。”等著他們的，不僅僅是霍奇，還有斯特勞斯。

艾琳-斯特勞斯，fbi的主管，一位上了年紀的女忄生，女強人，她站在辦公室裡，低頭看著她的這些探員們。

“雖然案子很麻煩，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找到突破口，我對你們有信心。”斯特勞斯說，“不過，你們中間有人打破了fbi的慣例――條例，規矩，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先生們。”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她。

斯特勞斯絕對不是bau裡受歡迎的那個人，也不是受歡迎的那類人。

“我不希望有人還得在這個時候背誦一下fbi行為條例之類的。”她指了指下面，隨隨便便的，像是沒有一個專注的目標。

但是很顯然，大家清楚她說的是誰。

瑞德抿了抿嘴，說：“是《fbi行為規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