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
拿了斯特勞斯給的協議，瑞德又拿到了借調的推薦信，這樣，斯特勞斯才給波特蘭警局打了電話。
當然警局局長對於斯特勞斯的提議很是不滿。
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屬於波特蘭的側寫師而不是借調過來的，借調這個詞實在是太難解釋了，要知道，如果他們待遇還好的，可能會留下來，但是……送過來一個側寫師還附帶一個顧問，這代表了什麼？
難道顧問是監視他們的？
波特蘭的警察局裡所有人都開始了陰謀論。
就在這個時候，艾米麗的電話響了。
她看了一眼，指了指電話做了個口型――“肖恩-雷納德”。
接通電話，那頭兒用的竟然是德語。
瑞文皺了皺眉。他的確是剛剛透過了東亞語的博士學位――漢語、日語，還有蒙古語，但這不代表他不會說德語，實際上，語言這種東西一通百通。
在很久之前有這樣一個傳說，據說清朝的一個官員去了日本三個月，回來就把日語學得特別流暢，完全聽不出來是外國人說的了，而這種傳說也屬於空穴來風並非無因，畢竟，語言這種東西，的確有規律可尋。
而瑞文上輩子就基本上將阿爾泰語系學得差不多了，回頭再看看蒙古語，雖然不屬於東語系，但是卻在造詞上有些相似，然後學了俄語之後，發現都是印歐語系，而印歐語系本身的相似度再讓他練德語也一起學了――好在，德語只是小舌音而不是彈舌音，瑞文覺得他雖然學了俄語，但是這輩子都沒法發出完美的彈舌音了。
關於小舌音，瑞文當年學的時候還有點兒笑話，比如含一口水在嗓子裡咕嚕咕嚕小半天再吐出來。
當然了，這種迨濾強隙u換岣鸕濾檔摹
瑞文瞪了下眼睛，聽著兩個人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雷納德明顯對bau派過來的人很不信任，他一遍遍強調bau的人不能插手波特蘭的事物，而波特蘭其實也不需要任何fbi插手，所以，他會幫忙讓過來的兩個人回去――只要兩個人做做樣子就可以了。
而艾米麗對此表示了她的看法――當然她很感激雷納德他提議，她告訴他：“沒錯，我非常希望他們能馬上回來，你知道我們不能缺少我們的天才們――這年頭人才重要，天才更重要，我真的是離不開他們兩個小家夥！哈哈哈，好吧，別想歪了，肖恩，我是說，他們兩個是好孩子，你得保證他們不被欺負。”
“艾米麗，我們這邊的事情很複雜。”雷納德回答。
“哪裡都很複雜，肖恩，我們所有人都很擔心他們。你知道的，其實他們很年輕。”艾米麗說，“兩個年輕的小孩子，我們的漂亮男孩兒們，千萬別讓你們局長那個老家夥像對他們做什麼。知道嗎？”
“我盡力。”
艾米麗笑了起來：“好的好的，肖恩，我掛上電話了，他們今天晚上走，明天上午到。我不想要他們坐飛機，所以，火車絕對是個好辦法，對吧？”
火車，是男孩兒們都喜歡的交通工具。
瑞德一聽到是坐火車，馬上就高興了起來，他開始講一些關於火車的話題，那些火車歷史，還有火車結構，火車的動力設備之類。
“沒有人不喜歡火車，它是人類交通進步的一個里程碑。”所以，瑞德對火車的喜愛是因為這個，“它加快了我們的彼此聯絡，我與你，你與我，他跟她，我們大家，每個人都可以在十八世紀的時候用火車出行，這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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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它把騎馬這項活動推向了完美的貴族娛樂，而讓交通成為了我們每個人生活的必備品。”瑞文贊同這個觀點，雖然他的祖先就是在火車的轟鳴聲中喪命的。
電話那頭的肖恩笑了一聲。
“所以，沒有別的事情我就掛電話了，肖恩。”艾米麗當然知道肖恩的笑聲是假的，做出來的，故意的，這種笑聲幾乎沒有感情，但卻讓人感到愉快。
也許是肖恩-雷納德家庭的原因。
艾米麗見過他的弟弟，那個高傲自大的男人，一個讓人受不了的混球。
有了艾米麗的電話，大家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瑞文跟瑞德先回家收拾東西，弄好了一切，兩個人又囑咐溫切斯特兄弟不要亂動他們房間裡的東西，而且他們兩個的網路也是瑞文又扯進來的網線，這讓這個房子裡的網線亂得可以，但是山姆很清楚，他不能碰fbi的那個網線，也不能碰娛樂網線，因為……迪恩對那些古怪的下載太感興趣了。
一切都囑咐好了，兩個人離開了匡提科的這棟小房子。
至於波特蘭的話，瑞文對此還算熟悉，更熟悉的是，這裡算得上是他們部族的一個分支所在的聚集地了，同樣的，他們也有屬於自己的保留地，雖然不在市區內，但是在保留地裡，他們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顯然，守護者的身份好用就是好用在了這裡。
在波特蘭有百分之一還多的人口屬於印第安人，而這些人裡有不少就是他們部族的，再算上亞裔人口，瑞文覺得自己還能生活得不錯，順便……算是給自己還有瑞德放個大假了，對吧？
尤其是華裔。
雖然瑞德對筷子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是他認為，筷子不是那麼順手，可是食物絕對順口，他可不想吃洛杉磯的那種叫做――中式番茄與雞蛋翻炒後的澆汁意麵了，拜託那就是西紅柿雞蛋面好不好！
當然，麵條用的還是泡麵。
真是夠了！
包括青椒肉絲，他也很難在肉絲裡尋找到真正的青椒。
瑞文開著車，跟瑞德到了火車站。他們兩個要去波特蘭的話，火車其實不需要坐那麼久，但是在火車上，他們兩個顯然有些事情可以做，比如下下棋，說說話，談談小戀愛什麼的。
上了火車，瑞文給摩根打電話，讓他把車開回去。
這樣，清淨的沒有很多人的火車車廂裡，他們兩個就可以真正的享受一把西部風光了。
火車開動起來，沒有來回亂竄的小孩兒，也沒有哭喊著要跳車的失戀群侯症患者，瑞德拿出了國際象棋，他之前跟高登一直玩這個，但是最近已經很久不下了。
瑞文拿了白子。
在火車上下棋是一項完美的消遣。
就在開局不過十分鐘的時候，一個熟悉而又帶著討人厭的語調的聲音插了進來：“嘿，我覺得黑子應該走這一步，你們不覺得王后往左移動一下就可以讓對方知道知道什麼叫女王陛下的厲害嗎？當然了，我原諒你們的棋藝不精，要知道，像我這樣精於國際象棋的人已經不多了！”
哦！
瑞文一拍桌子，把說話的人嚇一跳。
然後，瑞德連頭都沒轉，嘆了口氣，說：“謝爾頓，你不覺得你的出現有點兒突兀嗎？”
“嘿！我只是要跟你們提個建議又不是代表我真的想要給你們打招呼！”謝爾頓扭扭捏捏地說著，磨磨蹭蹭地在瑞文的注視下做到一旁，“我是說，你們下棋其實下得還不錯……實際上，我也在下棋――不不不，其實我是在跟霍金玩拼字遊戲，嘻嘻嘻！霍金！”
如果不是知道謝爾頓-庫珀是個什麼樣的人，估計任何人被他這樣笑了兩聲之後都會踹飛他。
但是，瑞德顯然對霍金這個名字很有興趣，可他絕對沒有笑，因為他直接拿出電話來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嗨，老師，是我，是的，我是斯賓瑟，你在玩兒拼字遊戲？”
然後，他點開了擴音。
電話那頭傳來了霍金特有的金屬質感的機械聲：“斯賓瑟，有一個傻帽跟我玩拼字遊戲，真傻！哈、哈、哈！”
瑞德翻了個白眼，寒暄了幾句，又報告了最近的那些可怕的有趣的案子並且承諾把案子傳真給霍金之後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哦！”謝爾頓尖叫，“哦！你們不是我的朋友！不是！我受到了傷害！哦！他居然說我是傻帽兒――傻帽兒！我可是智商有187的天才天才！上帝啊！這簡直不可理喻！簡直……老天，我遲早要讓弦理論成為真理！真理！”
受到了傷害的謝爾頓一臉的委屈，他站起來，把臉繃緊了，嘴角抿得死死的，從鼻腔裡發出了一個傲嬌而又憤怒的“哼”，轉身離開了這節車廂。
“他會去幹嗎？”瑞德看看瑞文，問。
“把這列火車的每一節車廂都走遍，然後去火車頭那裡跟司機攀談，談到司機對他恨之入骨之後再回到他的朋友身邊――可能他是跟萊納德、霍華德還有拉傑什一起來的。”
瑞文的解釋真的是太正確了。
謝爾頓真的從車廂的尾部開始往前，一直走到了列車的最前面，走到了火車頭那邊，直到他見到了司機。
火車司機是個五十幾歲的老頭子，他看起來精力十足，力氣也很大，因為他正在駕駛室裡展示自己的肌肉。
“小夥子，記住了，如果你想要成為一個帥哥，肌肉必不可少！”
謝爾頓被這樣紅果果的炫耀嚇壞了，他可不想成為肌肉男！
“我說小夥子，你知道這列車靠的是什麼才能跑起來嗎？”老頭子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