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鏡？”周岑驚訝地揚眉, 不敢置信道，“邀請我們？”
“是的。”戚予點點頭，表情十分嚴肅, 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我們現在的輿論情況你不會不知道吧？”周岑頗具深意地看戚予，語氣裡隱隱藏一絲懷疑與敵意, “欺騙粉絲、oo戀、為情/殺, 這標籤裡的哪一個，是你的新電影想要粘上的？”
像是早已預料到了對方的質疑, 戚予的表情倒是顯得十分平靜，“如果我說，我得只是想請你們來參演我的電影呢？”
“你在裝什麼？”周岑像是壓抑了許久，戚予的話音剛落, 她猛地伸出手，拽住了對方的衣領, 一字一句道，“別以為你之前幫了我們, 我和方念會繼續配合你們炒作。”
“周岑！”方念失聲驚叫，手裡的水杯也滑落到了玻璃茶幾上，出刺耳的噪音。她來不及去扶好杯子, 便慌忙拉住周岑的衣袖，擔憂道，“你瘋了嗎？快放開戚予。”
被方念拉住後, 周岑略微鬆開手，但眼神仍然不怎麼友善地盯戚予, 她勉強緩和了語氣道：“我理解你想要為你的新電影造勢，但我說實話，我和方念的緋聞不是過家家。算我們參演能給你帶來一時的熱度, 但長遠看來，這對你的電影絕對弊大於利。”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戚予好笑地看周岑，“我看的是你們本身，而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輿論。倒是你，從剛起一直強調你的緋聞和包袱。如果不是為極度卑，那我只能猜測，你也挺享受被人貼標籤的是嗎？”
“你！”周岑的臉漲得通紅，她掙脫方念的手，一拳向戚予揮去。
“我在很有誠意地向你們遞出橄欖枝。”戚予不慌不忙地抬起手，輕鬆地擋住了周岑的拳頭，她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認道，“算要拒絕，也請看完劇本說，而不是逃避這一切。”
周岑像是被戳了心事，她來不及思考為什麼戚予一個omega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只好深吸一口氣，隱忍道：“我知道了。”
見劍拔弩張的氛圍終於緩和了下來，方念也松了口氣，她靠在周岑身邊，和對方一起翻看戚予的劇本。
過了半晌，周岑合上劇本，她將劇本平放在茶几上，直視戚予，緩緩開口：“劇本很好，但你為什麼挑我和方念？”
戚予開玩笑道：“還沒到‘挑’這程度。只是覺得有兩個角色很適合你們，不給你們一次嘗試的機會，我會覺得很惜。”
周岑微微皺眉，“但我們現在的社會上的爭議很大，你不怕好好的電影被喧賓奪主了？”
“你想得也太遠了”戚予笑搖搖頭，“這電影從開拍到獲得行許，最快也要一年時，這期你和方念估計也沒什麼曝光度，你覺得到時候還有誰會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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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的方念突然開口打斷了戚予和周岑的對話，她苦笑道：“謝謝你，戚予。但不管你的出點如何，我們恐怕都不能接受你的邀請。”
不等戚予開口，方念繼續道：“我相信你的為人，知道你是得想給我們一個機會。但我們已經決定離開這個圈子了，所以你也不用用激將法了。”
戚予在來之前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此時，她看到方念的臉上，掛比她想象更為平靜的笑容，戚予一時有無言以對。
見戚予沉默不語，方念笑道：“你看，徐曼給你投資電影，王督給你當導演，顧芊也願意出演，光是這幾個條件，能吸引很多優秀的演員了吧？”
“我不信你們現在還不明，我請你們出演這部電影的原。”戚予無奈地閉上眼，“沒有任何人比你們更合適，但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強求你們回到這個圈子來。”
戚予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她沒有回頭，語氣淡淡道：“我很久以前聽過一句話——‘社會的大多數，其實也只是大多聚攏的少數。’”頓了幾秒，戚予低頭輕笑，“其實我也沒那個水平研究這句話，但我有時候也會思考，無數的少數之所以被當成‘少數’，能是為他們沉默或是退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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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號，施芸蔚。”大廳門口的工作人員喊道。
顧芊忍不住撇頭，意味深長地看戚予，無聲地做口型：“施芸蔚你也放進來？”
戚予忍不住翻了個眼，她小聲道：“我很一視同仁的好吧？萬一人家得演得好呢？”
過了一會，精心打扮的施芸蔚走了進來，她略帶羞澀地笑了笑，一副謙虛好學的樣子。
“你演一下女配在雨哭泣的那段。”
施芸蔚醞釀了幾秒情後，立刻淚眼汪汪起來，她深情地望臺上的評委，口念人肺腑的臺詞。
“ok，到這吧。”戚予途叫了停，微笑道，“謝謝你的表演，等我們後續的訊息吧。”
看出戚予似乎不是很滿意己的表演，施芸蔚急了，她忍不住道：“我，我的表演有什麼問題嗎？”
“看得出你有認研究這個角色，惜你沒有演出我想要的覺，簡單來說，是技巧到了，但還不夠走心。”戚予道。
施芸蔚明顯還不服氣，她看向一邊的王督導演，不甘心道：“王導，您覺得我演得還有哪裡不到位嗎？”
王督聳了聳肩，無奈道：“你演得很好，但我們更想看到‘你是這個角色’。”
王督都這麼說了，施芸蔚也無奈何，但她離開的時候仍忍不住瞪了戚予幾眼，心裡還是覺得戚予在暗地裡給她穿小鞋了。
“這個施芸蔚是不是以前和你有過節？”王督小聲打趣道。
戚予尷尬地摸摸鼻子，轉移話題道：“王導今有看的演員嗎？”
王督搖搖頭，嘆氣道：“總覺得每個人都差一口氣。”
“13號，方念。”
聽到這個名字，戚予猛地睜大了眼睛，她雙眼放光地抬起頭，看到了門口的方念和周岑。
她們還是來了。
方念和周岑試鏡的是這部電影裡最重要的一對配角，同時這也是一對omega情侶。
為了避嫌，戚予對王督道：“王導，您指定幾個片段吧。”
王督知道這是戚予之前心心念念的那兩個演員，他也不推辭，向門口到：“14號周岑你也進來吧，既然你倆一起來的，乾脆演她們殉情前的那段對話吧。”
面對身前烏壓壓的一排人，方念精神恍惚般地呆愣了一會，直到工作人員們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她忽然回過神來，對評委抱歉地笑了笑。她轉過頭，看向表情擔憂的周岑，對她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方念輕輕閉上眼，當她睜開眼時，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投入到了角色，很快將周岑也帶進了戲。
當周岑唸完最後一句臺詞後，全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幾秒後，戚予帶頭鼓起掌來，“謝謝你們的表演。”
王督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審視變成了後續的驚歎。畢竟周岑和方念是偶像出身，在戚予提出想給這兩個人一個試鏡機會的時候，王督心裡頗為不以為意，想答應也無所謂，演不好趕走是了。
誰能想到這兩人硬生生把這部電影的一對配角情侶給演活了，雖然看得出演技十分青澀，但情的詮釋卻比之前的幾個大牌演員還要到位。
“嘖嘖，看不出戚予的眼光不錯啊。”王督忍不住小聲地對顧芊道。
“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麼非要拍這部電影？”顧芊淡淡一笑。
“什麼？”現場有點吵，王督沒聽清顧芊說了什麼，他疑惑地問了一句，但顧芊只是笑搖搖頭，不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