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把手上的泥水擦了擦,指著幾人身後的椅子讓他們坐,隨即轉身進了裡屋。
“師傅,快出來,好像有大生意!”
青年的聲音不小,語氣裡十足十的興奮,在外面的傅靳時等人聽的清清楚楚。
“……”
穿著白色背心的壯碩男子轉過身來,長到用一根木頭簪子挽起來的頭髮灰白相間,在滿屋子蠟燭光芒的對映下顯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息,當然,如果他沒有露出堪比健美選手那一身的腱子肉的話。
老頭兒將手中一個火罐兒隨手落在躺在一旁臥床上的胖男人身上,在聽到青年的話時那雙耷拉著眼皮的眼睛瞬間動了動,烏黑的眸子裡透出幾分光亮來。
“臭小子,說什麼呢。”
話裡是指責青年的態度,他卻忙不迭的放下正在烤的火罐子,扯過一旁的花襯衫套在身上。
青年捂著嘴笑了笑,露出很懂的樣子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老頭兒掀開門簾出去,瞬間就看到幾個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
他深吸口氣,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來:“幾位,我是這家店的主人,我姓林,不知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陸微甜從幾人身後探出身子來。
看到少女的瞬間,老頭兒下意識一怔,瞳孔微微縮了縮,目光都帶了幾分探究。
“你好,老先生,我們想找這個。”陸微甜將手機裡儲存下來的圖片給老頭兒看。
老頭兒將目光移到手機上,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
他摸了摸下巴上留的不短的鬍子。
幾個人被他這副模樣弄的緊張起來,畢竟,能傷到邪崇的東西定然不簡單,說不定是人家的傳家寶什麼的。
秦子墨走過來,滿臉真誠:“老先生,我們誠心想要,要不,你開個價。”
話剛說完,他就被顧慎北拉到了一邊,“老先生,這東西,一年前曾在你這兒,對麼。”
秦子墨那個朋友說了,是一年前來的這兒,都過去這麼久了,誰也不能確定山鬼鼎是不是還在這個老頭兒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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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摸了摸鬍子,眼神在幾個人身上轉來轉去,最終落在了陸微甜身上,他忽而背起手來:“小姑娘,你身上好像有些東西吶!”
陸微甜眸色一緊。
傅靳時等人也紛紛看過去。
老頭兒笑的神秘:“要不,你且和我講講,是怎麼回事兒?”
他說的自然是陸微甜的力量。
活了這麼久了,他還從未見過這麼純粹的力量,就算是這小姑娘什麼也沒有做,老頭兒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同尋常。
陸微甜神色變了變,身側的幾人同樣。
老頭兒看起來六十多歲,穿著花襯衫和長褲,十分彆扭的搭配,尤其是那頭髮,像是道館裡的人,又經營著這麼一家按摩店。
光是看起來,就不是很正經。
可他卻一下子看出陸微甜身上的不尋常來,要知道,陸微甜曾是經歷過修仙世界的人,唯有那個世界的人能察覺出什麼。
可這老頭兒?
看出幾個人的想法,老頭兒嘿嘿一笑,從一旁的青年手中拿過酒盅喝了一口,“怎麼,不願意說?”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陸微甜語氣慎重:“我很好奇,老先生是怎麼看出來的?”
莫非他也是那個世界的人不成。
聽到這話,老頭兒道:“你身上這股氣息啊,莫說我了,就連我這兒徒弟,也能一眼看出來。”
被點到名的青年撓了撓頭髮,有些憨憨模樣。
陸微甜不由的警惕幾分,緊接著,又聽老頭兒道:“多少年了,我還以為這世上再沒有能修靈的人了,不想,有生之年竟還能見著一個。”
“修靈?”陸微甜注意到他的字眼。
“就是你們的靈氣。”
陸微甜心裡一驚,看向他的目光都變的不可思議起來。
老頭兒沒說話,只是拿著酒盅又喝一口,隨後抬手將酒盅丟了出去,從壺嘴裡撒出來酒水在空中劃過,老頭兒卻伸出手,一道淺色的光順著空氣形成一道圓弧,接著酒水直接送入了口中。
青年後退了兩步,有些嫌棄。
瞧,他師傅又開始耍這一招忽悠人了。
傅靳時眯了眯眼眸,他這兩天看著陸微甜動了不少次拿著靈力,對老頭兒使出來的力量可以說是見怪不怪。
可是這樣一個偏僻的小地方,還有人有這樣的力量。
這不尋常。
顧慎北和秦子墨的驚訝並不比傅靳時少。
酒水入了肚子,老頭兒手一揮,停留在空中的酒盅又回到了手機裡。
做完這一切,老頭兒語氣有些得意:“怎麼樣,丫頭,不如讓我看看你練到了哪個地步。”
他活了快一百年了,這丫頭身上靈息挺重,應該比自家那個憨憨徒弟有天賦,收她為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老頭兒心裡打著收徒的算盤。
陸微甜動了動手指,已經完全感知到老頭兒的靈力等級,頂多也就是那個世界的中級,也就是那個世界裡普通人的水平。
不過也難怪,這個世界的靈氣稀薄,能練到這個地步已經很難得了。
“那老先生得先告訴我,這個東西在哪兒?”她指了指自己的手機。
老頭兒不耐煩道:“就擱屋子裡頭呢,放心,這種燒香用的東西,我老頭子不至於藏著掖著。”
顧慎北等人面露古怪。
能重傷邪崇的東西他居然用來放燒香?
秦子墨想起阮歌的話,她說過這家店的主人脾氣古怪,如今看來,確實沒錯。
陸微甜半信半疑的瞥他一眼。
老頭兒睜大眼睛,示意她趕緊的。
她只得伸出手,默默調動力量,很快,手心凝聚起金色的力量,從半個米粒大小開始擴大,光芒逐漸變的刺眼起來,直到光圈完全遮擋了手心,陸微甜停了下來。
手心一番,金色的光圈瞬間疼痛,在眾人的頭頂散開,化成點點星光最後消失不見。
老頭兒:!!
青年:!!
他們看見了什麼?
“這,你這……”老頭兒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練了一輩子了,也只能凝出一條光線來。
可眼前的姑娘才幾歲,有沒有二十歲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