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鐘聲，關居原很自然的，就想起了調查所裡的那個類似的懸鐘，不禁覺得很奇怪。

這裡是城市，大部分家裡掛著的，要麼是電子屏的，要麼就是普通鐘錶，像這類古老的懸鐘真的很少見。

“是只有這兩處有，還有說所有人家裡都是這種款式的？”關居原暫時還不太清楚，只好收起這個疑問，走到張一峰正在收拾的副臥：“簡單收拾一下就好，不用那麼麻煩。”

“沒事，不麻煩。”張一峰整理著床鋪，把沒用的東西都收起來，像是隨口問他：“對了，關偵探。”

“嗯？”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就是關於王文文的事，能讓我今後都不再見到她了嗎？”張一峰有些不放心，畢竟他能見到後者，全都是在夢裡，關居原幾人就算有些手段，但想要進入他的夢裡，還是非常困難的。

“今晚我們不會睡，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那行。”張一峰點頭，不再說話，繼續收拾床鋪。

時間轉瞬即逝，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來到了晚飯的時間。

期間，關居原三人討論了不少，並且討論的時候，關居原也一直在暗中觀察徐海水，不過後者除了那次報出張一峰的名字外，其他的都很正常，根據言語表情，他好像不知道是在夢裡。

晚飯是張一峰做的，三菜一湯，味道賣相還可以，這不由讓三人對他刮目相看。

其實想想，這也挺正常的，一個常年單身的男人，要是自己不會做飯，天天點外賣，吃泡麵，身體肯定吃不消。

張一峰很熱情：“你們吃米飯還是饅頭，米飯的話可能要費點時間，饅頭的話我這還有，去給你們熱一下。”

“饅頭吧。”三人不挑食，而且也不願意等，他們還有一些問題需要詢問張一峰。

“好，我洗洗手，馬上來。”

張一峰回來後，在桌前坐下，笑道：“嚐嚐我的手藝吧，看看味道怎麼樣。”

“嗯。”關居原吃了幾口菜，象徵性的說了句味道還不錯，就問到了自己關心的問題：“那個……能方便說一下，你上初中時的一些記憶嗎，比如關於王文文的。”

“記憶啊。”張一峰回想了下，不過對於當年的事已經很模糊了：“王文文的話，她給我的印象不怎麼深刻，除了她的臉，別的我都忘了。”

“那她的性格呢？”

“嗯，她不太愛說話，好像沒幾個朋友，哦不對。”張一峰改口：“是一個朋友都沒有，學習成績也不好，被安排到最後面坐著，除了上廁所，幾乎就在座位上，哪都不去。”

“性格孤僻，還是……”

“這我哪能知道啊。”張一峰失笑，搖了搖頭：“或許她渴望有朋友，但我跟她沒說過幾次話，不是很瞭解。”

“沒說過幾次話，為什麼隔了這麼多年，你會夢到她呢？”三人覺得很奇怪。

“就是啊，我也在想，為什麼會夢到她，畢竟我們之間就是普通同學關係，沒太多交集，朋友什麼的根本算不上。”張一峰同樣疑惑，要說是夢到跟他關係好的人，倒也沒什麼，可以用思念來解釋，可會夢到王文文，就讓他想不通了。

隨著他的話說完，飯桌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幾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說張一峰當年欺負過王文文，讓後者懷恨在心，故意弄這麼一出來嚇唬他，倒是有這個可能性。但張一峰自己也說了，他們之間連話都沒說幾句，所以仇恨什麼的自然也談不上了。

而且退一步講，張一峰對他們說謊，當年他欺負過王文文，又或者是別的原因結下仇恨，令王文文念念不忘，從而報復他，也說不太通。因為三人不能理解，究竟是怎樣的怨恨，能讓王文文時隔多年，依然牢記在心，久久不能忘卻。

這不難理解，很多人有過這種經歷，上學的時候跟同學打架，甚至被打要錢，彼此間結仇，都是很正常的。年少嘛，容易衝動，怒氣上來時做出什麼都有可能。

不過隨著畢業，進入社會，多年後再回想起來，心裡有的只是不好意思，覺得自己那時的自己太幼稚，絕對不會說見面時還要再揍他一頓，解恨之類的念頭。

畢竟說到底，這也不是殺父之仇，只是同學間的一點小矛盾，時間會沖刷一切的。

當然，這種想法是建立在張一峰沒有說謊的前提下，假如他當時做的事，真的非常過分，並對他們選擇了隱瞞，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當年……沒做一些奇怪的事吧？”關居原試探性的問：“比如……q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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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張一峰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於是連忙解釋：“都說了，我跟她連話都沒說幾句，又怎麼會做出這麼過分的事？”

“那脫衣服拍照，上傳到網上的事……也不會有吧？”這句話是耿天琪問的，網上那些報道出來、非常過分的事不在少數，難免她會這麼問。

“沒有！”張一峰的回答很堅決，臉色也有了些不快，誰被這麼說心裡都會不舒服的，尤其是在自己還沒說謊的情況下。

但他到底說沒說謊，三人誰都不知道，也不能確定，在氣氛沉重的飯桌上，半小時後，四人結束了晚飯。

關居原幫他收拾碗筷：“你別生氣啊，我們就是問問。”

“我沒生氣，這是你們應該問的。”一段飯的時間，張一峰的臉色也好了些，嘆道：“雖然我一直單身不假，但我的人品絕對沒問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都清楚。”

“嗯。”關居原應了聲，又道：“那張畢業照可以給我嗎？我想晚上在研究研究。”

“沒問題。”張一峰在沙發上拿起照片給他：“兩個房間，分配的事就由你們自己安排吧，我先去睡了。”

“我們不睡。”說著，關居原想起了什麼：“對了，你睡得時候不要關門，十二點的時候我們會過去一趟。”

“可那個夢都是一點我才會醒。”

“沒事，我們提前過去，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好，我給你們留著門。”

隨著張一峰進入主臥，徐海水就小聲開口：“各位，我覺得不對。”

“嗯？”兩人朝他看去。

“我覺得，他不是真的害怕。”徐海水說出了自己疑惑的地方：“他要是真怕，為什麼不讓我們在他房間裡待著呢，反正我們也不睡，跟我們待在一起，豈不是更安全？”

“不知道。”關居原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隨口回了句，目光就落在了那張照片上。

年少的張一峰看著他，關居原也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