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七夕出了會兒神, 然後認真地想了想,給五取個什麼名字好。
話說這看起來膽又虛弱比的白獅會跟著自己,是喬七夕沒有想到的, 而且對方悄聲息地跟了這麼久,直到現才被發現。
說明潛限。
作為一生存尤其艱難的白獅,喬七夕不想給對方取的名字,怕受不起不好養活, 感覺還是得學習老家農村前輩們的經驗,取個賤名才行。
繼利用孫子兵北極浮冰上算計海豹之後, 喬七夕又利用民習俗, 風水學, 非洲草原上給一獅子取名。
那就叫麵糰。
喬七夕吸溜了一下口水, 肉燥面是什麼味都快忘了, 好想吃啊。
下輩子有機會穿越成人類吃到面嗎,開始不切實際地幻想。
不過現不是流口水的時候,應該抓緊時打獵才行。
要知現是孤軍奮戰的日子,一點不允許鬆懈。
老五……哦不,麵糰匍匐草叢裡一動不動, 知那頭雄獅的視線一直停留自己身上。
或許現既緊張又彷徨。
幸運的是, 對方是看了看, 默默地心裡給取了個好養活的名字, 就轉頭繼續走。
麵糰繃緊的皮毛因為雄獅的縱容而放鬆,用和健壯搭不上邊的四肢撐起身體,鼓鼓的肚子尤其惹眼, 瘦弱的身上顯得有那麼分不協調。
儘管此,這白獅仍然很有想地跟上了前面的雄獅。
當然了,雙方始終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說實話, 每次離開窩出去打獵,喬七夕都很擔心傢伙會受到肉食動物的攻擊,眼下這看起來最不會逃命的白獅跟著自己,覺得這樣好。
不過有擔心對方孱弱的身子骨,會不會連獵物的棲息地都還沒抵達就走不動路了。
接著走了一段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麵糰雖然看起來孱弱,但走起路來穩帶著謹慎。
年紀就學會了偵察周圍的環境,似乎並沒有將自己的安全寄託於前面那才剛接觸不久的雄獅。
但跟了出來,證明對雄獅懼怕之餘,有著不淺的好感。
就這樣,兩頭獅子一路向阿姆兄弟的領地走去,是的,今天喬七夕要薅的羊毛還是阿姆兄弟的。
怪阿姆兄弟整天忙著談戀愛,根本沒有心思一天巡邏三遍領地。
跟後面的白獅嗅了嗅被雄獅尿過的草堆,即使被雨水沖刷過,但仍然有很嗆的味。
這使躊躇不前,抖了抖爪子停下了腳步,但那雄獅還繼續走……
最終考慮了片刻,白獅選擇繞過草堆一扭一扭地跟了上去。
鑑於羚羊肉少了,喬七夕big膽地盯上了角馬群,這是不得已的選擇。
獵取一頭肉多的角馬可以足夠們一家六口吃上一整天。
以三歲雄獅的戰力去獵取角馬很不可取,成功率就不足20%,不過喬七夕可是開了外掛的選手,不僅擁有三十年獵海豹的經驗(有水分),而且還有人類的狡猾。
壯年期的角馬不敢想,但可以想一下老弱病殘的角馬。
喬七夕遠遠地望著附近那一群角馬,心裡有一個想:那都是肉啊。
為母則強,啊呸,為父則強,帶崽之後昇華了,再不是那個獵一頭野豬就吃兩天的喬七夕。
目前的肩負重任,鬥志昂揚。
當然,失敗的可性很。
獅子的耐力不強,沒有多次試錯的機會,喬七夕應該做的,是蟄伏起來仔細觀察,就像北極熊捕殺白鯨一樣耐心。
儘量收斂自己的氣息,降低存感,像一隱形的殺手,看著遠處的角馬。
這個過程格外漫長,短則半個時,長則個時,沒有定數。
果是一頭不夠成熟的獅子,可忍耐不下來,但喬七夕的狩獵經驗豐富,加起來可是某獅子的三輩子。
稱為外掛毫不誇張。
像貓一樣趴草叢裡等待的期,麵糰同樣待附近的草叢裡不動。
從來沒有跟過母獅一同去狩獵的雄獅,今天是第一次出現狩獵現場。
不知緊不緊張。
麵糰安靜聲,一會兒抬眼盯著遠處的角馬群,一會兒打量自己附近的雄獅。
概……可以再靠近一點點。
白獅抬起屁股,輕手輕腳地靠近喬七夕約莫半米左右,就又謹慎地停了下來。
喬七夕回頭看了一眼,半眯的淺金色眼眸帶著淡淡的警告意味。
希望乖乖的。
草原上,真的沒有母獅會帶著個月的獅子一起去狩獵。
調皮的獅子可會影響狩獵的進度不說,而且還有可受傷。
喬七夕算是沒辦。
附近那群姿態悠閒的角馬群都吃草,吃得很專心,其有一頭角馬吃著吃著可走心了,漸漸地脫離了群體。
喬七夕立刻盯上了人家,起身離開之前再次看了麵糰一眼,滿臉寫著,你此地不要動,等爸爸去給你獵一頭角馬。
白獅靜止不動。
眼睛追隨雄獅。
對方渾身肌肉繃緊,用最輕的步伐,從正確的方向慢慢靠近那頭角馬。
喬七夕必須保證,當自己發起攻擊,那頭角馬會按照預期的路線逃跑。
而不是向族群跑去,否則就失敗了。
動物受到驚擾的時候會何選擇逃跑路線,估計就連人類都沒有深入去研究過這個話題。
喬七夕卻是經驗老手。
首先匿影藏形的本事實高明,存感低到角馬感知危險降臨。
北極那種光禿禿的地方,喬七夕都藏好自己,更說是障礙物頗多的草原上。
高度集精神地來到角馬的側後方,一個覺得適合的位置。
又不知靜靜觀察了多久,終於等到感覺適合的成熟時機,一黃色的身影快速地竄了出去。
像一箭。
第一擊不為擊殺,為將角馬趕到正確的位置,絕了對方回到族群救助的念頭。
但果角馬不是按照喬七夕預期的路線閃避,這場狩獵就沒有然後了。
所幸喬七夕的運氣沒有那麼糟糕,的預判成功了,為自己爭取了第擊的時——這次直接張開獠牙撲上去咬住角馬的喉嚨。
獅子捕獵角馬最怕遇到對方的蹄子踩踏,以及頭上的犄角,最後就是被群毆。
已經避免了被群毆的狡猾雄獅,咬住角馬的喉嚨以後,死死抱住對方的脖子,這角馬反擊之前,狠狠地一甩頭。
強的咬合力配上肌肉發達的粗壯脖頸,瞬將角馬的喉嚨撕破。
溫熱的鮮血頓時直流。
一般的獅子這種情況絕對不捨得鬆口,它們會選擇繼續進攻,咬住角馬不放,這樣卻很容易受傷,即便是輕傷,喬七夕此刻是受不起的。
獅子和角馬的搏鬥,非是消耗對方的耐力,看誰先累得快。
喬七夕可不想這樣,會根據情況迅速調整戰術,當角馬發現有逃跑的空隙是顧不上反擊的,所以總是利用這一點故意製造假象,既避免了對方消耗自己的體力,避免了受傷。
這被盯上身上所有脆弱部位的角馬,受了喉嚨上重重一擊之後就是強弩之末。
雄獅像剋星一樣迅速將它拿下。
遠處的角馬群或許已經知這邊發生了什麼,但同伴已經很虛弱的叫聲,令們望而卻步。
普通的草原獅子有還挺磨嘰,殺了獵物喜歡發會兒呆,不像喬七夕一樣,獵物倒地之後立刻拖起來離開。
的危機意識註定不會像其的雄獅一樣,搞多餘的餐前儀式。
某部分有儀式感的獅子:拉踩就過分了?
一切塵埃落定,白獅從草叢裡走了出來。
眨了眨藍眼睛,注視著狩獵成功的雄獅。
“……”喬七夕喘著粗氣,經過剛才的一番纏鬥,現體溫很高,路過的時候有餘力給崽子一個眼神。
示意對方跟上。
這真是一聰明的雄獅,跟喬七夕的身後,一邊走一邊回頭,豎起耳朵警惕周圍。
忽然,麵糰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有點兒驚慌地來到雄獅的腳後跟。
此時們之的距離很近。
和母獅打得火熱的阿姆兄弟似乎察覺到了有流浪獅們的領地上出入。
這疑是挑釁。
兩頭雄獅立刻做出了舉動,由性格比較穩重的哥哥阿姆斯特朗一邊怒吼一邊趕過來看看。
雄獅的吼聲穿透力十足,令人震耳欲聾,可以傳播方圓八千米。
喬七夕沒有特害怕,但仍然謹慎地繞路。
雄獅的耐心有限,不會這麼細心地跟蹤,除非是一變態的雄獅。
當阿姆斯特朗來到喬七夕狩獵的地方,這裡已經恢復平靜。
空氣殘留的雄獅味並不濃郁,沒有什麼威脅力,因此沒有引起阿姆斯特朗的怒火。
不過還是朝著流浪獅離去的方向,怒吼了聲。
蘊含著一種希望對方下次不要再來的警告。
這頭十分強壯的雄獅開始巡邏起來,領地的邊緣撒上自己的尿,同時用吼聲宣佈主權。
的不追蹤,疑是喬七夕一家的喜訊。
窩裡很安靜,喬七夕沒有回來之前,這四和死神打過交的雄獅,一直躲裡邊不敢出來活動。
直到外面傳來動靜,崽子們豎起耳朵分辨出是那雄獅的聲音,氣氛立刻鬆懈了下來,甚至有雀躍……
們彷彿是等待母親歸來的孩子一般,試探地走出了窩,嘴裡發出稚嫩的聲音。
雖然非常辛苦,但這聲音叫得喬七夕心頭一軟,放下獵物,氣喘吁吁地趴地上休息。
麵糰落後了一段路,不過當回來的時候,所有的雄獅都看著。
這個場面讓喬七夕看得分外感慨,或許從今天開始,麵糰兄弟之會有不一樣的地位。
喬七夕緩了一下之後就開始吃肉,之前沒有吃飽,現已經很餓了。
毛團們之前吃過一次,現雖然有點餓,但卻都沒有動,是靜靜地看著。
有麵糰,兄弟們的注視下,走到喬七夕身邊口吃肉。
角馬的皮更加堅韌,為免獅子咬不動,喬七夕把肉塊撕下來給。
這是獎勵。
傢伙今天的表現可圈可點,讓喬七夕刮目相看。
既然此,更有理由偏愛麵糰。
白獅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稱得上寵溺的待遇,這塊肉許會讓受寵若驚。
進食的氣氛是輕鬆的,待旁邊的雄獅們終於不再神經繃緊。
們開始周邊玩耍起來。
最初是兄弟之互相撩撥一下,你碰碰我的頭,我碰碰你的尾巴,後來就成了扭打。
這是亞成年獅子們的日常遊戲。
喬七夕看見們歡快地玩耍,覺得很下飯,一不心就吃掉了半頭角馬。
玩累了的獅子們,羞澀地靠近食物,雄獅的默許下,六亞成年獅子圍著這頭角馬快朵頤。
這是今天的最後一次進食了。
這次吃下去的食物很多,足夠們慢慢消化十個時之久。
不吹不黑,喬七夕家的伙食還是很不錯的,照這樣每天餵養下去,估計獅子會長得很快。
但不否認的是,一天兩次的捕獵強度,喬七夕現累得連尾巴都不想抬一下。
咳,掩埋殘骸的事情,感覺還可以再拖一拖。
雖然疲憊,但卻有精神頭舔舐傢伙們。
最先受到荼毒的是近咫尺的白獅,當被隔壁的雄獅用力舔了一下臉蛋後,頓時,整獅子身體僵硬。
……似乎有點兒不敢置信。
9個月的獅子吃完食物之後,已經可以自己清理毛髮。
母親很少再舔舐們。
畢竟幼崽這麼多,母獅根本舔不過來。
但喬七夕初次當家長,很珍惜這樣的機會,同時的動作很嫻熟,非常有效率地就舔舐乾淨了老五的臉蛋和嘴巴。
不管是哪一種動物,給對方舔舐毛髮一定是最親暱直白的示好。
麵糰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雄獅的溫柔,或許令不知所措,又受寵若驚。
瘦弱的獅子唯有穩穩地蹲那裡,仰起暫時還很纖細的脖子,漂亮的藍眼睛從最初的受驚,變得逐漸眯起來。
顯然,得到這樣的愛撫很舒服,很有安全感,這意味著不再是一家可歸的流浪獅。
當接受了這雄獅的安撫和食物,從此以後,這雄獅所的地方就是家。
除非對方將趕走。
其餘的獅子們逐一停下舔爪子的舉動,有眼巴巴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或許們渴望關愛,但不相信會一陌生的雄獅身上得到。
這怎麼可呢?
害怕終究還是蓋過渴望。
沒有雄獅敢靠近。
不過們的眼神羞澀靈動,即便和兄弟打鬧,忍不住向喬七夕這邊瞟過來。
似乎對於這雄獅,們充滿複雜的心情。
或許們的兄弟麵糰很複雜,但貪戀從沒得到過的溫暖,以至於明明虛弱卻堅持跟上喬七夕的步伐。
身邊的獅子們一個個的離開,出去就再沒有回來過。
誰說這不會給獅子們留下難以抹去的記憶。
懶癌晚期的喬七夕,終於還是爬起來丟掉殘骸,然後一身輕鬆地回到了窩裡睡覺。
最初,一白色的毛團躡手躡腳地來到身邊蜷縮著。
緊接著兩三四五……
一窩毛團全都挨著雄獅睡覺,因為喬七夕不的時候,們根本不敢熟睡。
而現,終於可以睡上安穩的一覺。
喬七夕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邊圍了一圈毛團,頓時有哭笑不得。
不過!很享受這樣的場面,於是打算挨個舔一下傢伙們的腦袋。
佔便宜。
睡夢的雄獅,本地蹭了蹭舔舐自己的雄獅。
這是誰呢?
喬七夕仔細觀察特徵,好像是老承風,一眉目清俊的帥哥。
圓子和斑都睡得很熟,被舔了腦瓜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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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紫電卻意外地警惕,僅僅是舔了一下就醒了,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想離開……
但最終是撇開頭,充滿拒絕的意思。
喬七夕沒有勉強,畢竟強擼的獅子不甜。
一圈下來剩下老五麵糰還沒有被餬口水,距離喬七夕最近,頭乎靠喬七夕的爪子上,脆弱的脖子咧咧地展示雄獅的眼皮底下。
喬七夕輕輕地舔舐這白獅,對方醒了卻沒有睜開眼睛,而是慢慢地舒展身體,露出胸膛和腹部。
這是一種聲的信任。
又或者是孤注一擲的賭~博,為了換取不敢奢望的愛護。
喬七夕沒有辜負東的信任,細心收起自己舌頭上的倒刺,以免刮傷獅子覆蓋柔軟毛髮之下的皮膚。
看起來膽,但其實總是做出驚人之舉的老五,動了動身體,把自己完全置身於雄獅的兩爪之。
的藍眼睛雖然倒望著處,但身心疑都集雄獅那根舔舐自己的舌頭上。
很溫柔,舒服得再次睡了過去。
事實證明,一起睡覺果然是增進感情最直接的方式。
雄獅們醒來之後,依舊挨著喬七夕打哈欠,似乎很享受這種疊一起的感覺。
這很正常,獅子們本來就是一群喜歡撒嬌的物種,區於父母會不會慣著們。
非洲草原不相信眼淚。
撒嬌沒有前途,唯有獠牙和利爪才是王。
不過喬七夕可是一位特殊的家長,允許獅子們撒嬌,不過獠牙和利爪不放下。
從今天開始,所有獅子都要跟著一起去出行。
隨著雄獅起來伸懶腰,依偎身邊睡覺的獅子們紛紛起來活動。
這毛團的臉蛋一個個睡眼惺忪的,很難想象們以後會長成威武強壯的獅子。
當喬七夕朝一個方向邁步走去,老五麵糰最先跟上,接著其的獅子們陸續跟上。
這就是睡過的信任感。
於是一亞成年雄獅拖家帶口,即將展開一場開生面的草原求生記。
慢悠悠走前面的喬七夕想著,俗話說事不過三,今天不再去薅阿姆兄弟的羊毛了,會被胖揍的。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走遠點去的地方。
憑藉敏銳的嗅覺,避開有危險的方向,開了外掛的雄獅一路尋找適合狩獵的場地。
夾縫求生,正是們的寫照。
這次離開住了半個月的窩,其實已經不打算回去,那裡留下了多的氣味。
阿姆兄弟遲早會騰出手來追蹤們。
這一點喬七夕可算猜對了,當們一家走了沒多久,領地裡到處巡邏的阿姆斯特朗,就找到了們住過的窩。
不過那時候已經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