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他，讓他自己去悟。”回來後，土倫向葛蘭開口說道，接著站起身。“我也該去開會了，你們各忙各的去吧。別忘了交代給你們的事情，這內鬼一定要迅速給我揪出來。”大地伯爵皺著眉，狠狠地說道。於是眾人紛紛行禮離去，不過葛蘭則邁步上前，朝土倫開口道：“大人，有個事情要彙報。”

“什麼事，說吧。”土倫則點點頭。

“上次加里斯去下城區那件事，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偵查可算讓我找到一點眉目，追蹤到下城區的兩個普通人。據我推測他們很可能是其他組織安插在帝都的線人探子，所以我派人一直監視跟蹤著他們，但目前還未找到直接的證據。”葛蘭如是說道。

這個訊息讓土倫稍一側目。“加里斯和他們接觸過嗎？”他問向葛蘭。

“現在還不能確定。加里斯太厲害，真的完全無法跟蹤追蹤。但我們換了個方法，透過排查掌握了他當時大致的足跡範圍，而這兩人正是在他那天的足跡範圍內，所以屬下認為很有可能。”

“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土倫口中的其他人指的自然是其他幾位伯爵。

“目前沒發現有其他勢力監視他們的任何跡象。”葛蘭則回道。

“我知道了。這兩個人，我相信他們身後一定有大文章。你現在就派人去把他們抓起來審問，我去開伯爵會，有新訊息隨時通知我。”向葛蘭下達完指令，土倫邁步走了出去。

一段時間過後法王廳

“…一切的經過，就是這樣。”鮑爾斯恭恭敬敬地站在桌旁，結束了向在座的四位伯爵的陳述。“恩。除了這些外，想必諸位也都有自己的想法吧。”開口的是風伯爵文迪斯。“襲擊者的屍體都仔細研究過了，確實沒發現任何線索。所以這些人顯然有備而來，而且是精心準備過。”他接著道。

“是啊，絕對的精心準備。同時也說明，他們對紅澪這次出行的一切資訊瞭如指掌。所以可以肯定上城學院裡至少有一個內鬼存在。而且很可能這個內鬼就在狩獵隊伍當中。”土倫陰沉著臉，接著說：“我已經讓審判席組織人手去抓捕，上城學院現在在野外狩獵的隊伍，先全部緝拿審查再說。另外其他可能的相關人物我也佈下人手進行重點監視和搜查。”

“恩。另外，我聽說杜金派出去的手下已經找到了？”開口的是水伯爵。

“找到了，都死了，在敵人襲擊紅澪前不久被解決掉的。說到這個，我想問下沃蘭公子舉行宴會的事情，是你親自授意的嗎，沃爾特？”土倫看向沃爾特問道。

“親自授意？狩獵祭中法堂休息沃蘭正好有大把空閒時間，他又想增進一下和諸位公子間的交流感情，所以我沒反對。有什麼問題嗎？”水伯爵不太明白土倫的意思。

“那倒沒有。主要因為這次宴會的關係，所以杜金沒有親自前去跟蹤紅澪。為此我還把他批評了一頓。”

聽到這裡，鮑爾斯嘴角突然莫名地揚了下。

要我說的話，這你反而得感謝我吧，不然杜金公子很可能有生命危險呀。”沃爾特嘖嘖嘴。

土倫則沒回話，只是笑了笑。他瞭解自己兒子，杜金如果出行的話肯定也會帶上自己的親信人手，所以還真不好說會發生什麼到時候。不過這場宴會讓杜金免於陷入危險之中倒也是千真萬確。

“好了，不要說這些旁枝末節，該發生的已經發生，多說也無用。”火伯爵開口將話題扯了回來。“除了已經知道和還未知道的既定事實外，諸位覺得…襲擊者的目的是什麼呢？”他轉頭看了看幾位。“紅澪她如今的地位十分微妙，這個大家肯定都明白，如果殺了她…會引發什麼，誰又會得利呢？”法爾曼如此問向在座眾人。

“對我們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麼實質性影響，考慮到紅澪特殊的情況。”說著土倫看了眼法爾曼。“不過再怎麼說她也是實實在在的伯爵親屬，因此襲擊她無異於對我們，對議會宣戰。”

“所以說，法爾曼啊，你當初要是聽我們勸早放棄掉這個女兒，現在也會少生很多事端啊。”這時文迪斯開口了。

“現在…其實也不晚。”土倫緊跟著說道。

“這個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是討論首當其衝的問題最好。”法爾曼趕忙開口，他不想讓沃爾特再有機會跟上附和。“等此事解決了再從長計議。而且同樣解除關係也絕不是諸位口中那樣隨隨便便的事，畢竟她還是加里斯的妻子，有太多需要討論的。”

“所以我們當初才希望你儘早決斷。”文迪斯冷哼一聲，十分不滿。不過他也沒有再繼續下去，轉而道：“無論如何，從表層來講襲擊紅澪對我們並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失，這點我贊同土倫的意見。拋開我們，受影響最大的是加里斯無疑。接到訊息後我就一直在思考，如果紅澪真的遇襲身亡，那加里斯必然會做出相關的，在我看來無法預測的一些行動，而這些行動很可能破壞掉現在的平衡。”舒了口氣，文迪斯繼續道：“所以我認為，這就是襲擊者們的目的：打破平衡，把水攪渾。”

“我也如此認為。”開口的是水伯爵。“紅澪現在可以算作連線我們和加里斯的唯一紐扣。她的消失就等同於橋樑斷開，那麼到時候…整個形勢都會改變。加里斯在失去紅澪後，我認為他將沒有理由繼續留在帝都，而是選擇迴歸光術會。”

“以我們的立場，自然不會希望這種事情發生，更何況他還帶這個同樣天賦異稟的小鬼。”土倫接上了話。“所以到時候，只怕…”

“戰爭，很可能因此爆發。即使最終沒有引起衝突，局勢也會重新撲朔迷離並且危險起來。”文迪斯最終道。

“其實，你們某種程度上也希望局勢變化吧。或者說有同僚是如此想的。”法爾曼再度開口。“我最瞭解加里斯，當然我知道這也是我們一直以來的一個矛盾點所在。無論如何，以我對他的認知，他是不會立即就與我們翻臉的。說實話，他沒這個膽量，因為他身後背負著太多東西。同樣的我們也不會和他立即翻臉，上次欣爾加帶著光術師們垂死掙扎把半個帝都夷平的後果，大抵還歷歷在目。”法爾曼冷笑一聲。“不過平衡和穩定一定會被完全打破，接下來將會是擺在眼前的戰爭。”頓了頓，法爾曼繼續道：“不過我剛才所做的這些假想，全都是建立在加里斯獨自一人的這個前提下。如果算上這個天才小鬼…情況立刻就不同了。放任加里斯帶著這個小鬼回去，無異於真正的放虎歸山，同時也讓他們掌握主動權。不要太久，五年內不被我們剿滅，那對我們將會是非常非常棘手的後果，也因此幾乎可以斷定戰爭會立即爆發。我想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們才會選擇這個時候襲擊紅澪吧。”法爾曼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你還同意紅澪去參加狩獵祭，法爾曼，這該怎麼說？”這時土倫皺著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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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怪我。我也是才明白過來，先前沒有預料到可能發生的事情及其後果。”法爾曼倒也乾脆，直接承認了錯誤。

“哼，希望如此。”文迪斯則哼了聲，顯然對此不置可否。而看到他如此次反應的大地伯爵則開口道：“文迪斯，沒必要妄加猜測。我們在座四人，不都是一心為相同的目標而著想嗎？”

“好，那恕我多言。”文迪斯則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他們四人心裡自然也清楚，雖然目標大抵一致，但為達到目標所要用的方法，途徑，手段，四個人只怕是天各一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