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融雪城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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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藍鶯的遺言後,加里斯感到腦中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提不起來。他剛想將信封放下,忽然發現最底部還有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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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和加金斯的其他信件中也有用水墨寫過的資訊,而且他不知道。算是給看過這些牢騷話的人的一份小小禮物,前提是你能得到這些信的話。”後面附上了一個似乎是笑臉的表情。

“天哪…”半晌後,加里斯嘴中默默蹦出了幾個字。雖然就像其他所有人一樣,他也懷疑過加金斯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巧合,不過最終也和其他人一樣選擇了相信。但現在,他可算知道自己完全被“耍”了。不僅是他,甚至連加隆,火伯爵,土伯爵也都被擺了一道。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誰都沒想到藍鶯會是真正的幕後操手。雖然藍鶯平時給加里斯的感覺就是十分有城府,但如此這般的計劃還是完全出乎加里斯的意料。

“這個女人…真的是不簡單吶…”加里斯嘆了口氣。雖然被利用了,但他倒並不在意這個。真正觸動他的是藍鶯前半部分說的那些話。大部分人都覺得像藍鶯這些貴夫人算是最為理想的生活了,不用工作不愁吃喝,還擁有令人羨慕的地位。但誰又知道她們內心真正的想法呢。即使大部分夫人們或主動或被動最終安然接受了這個現實,但藍鶯並沒有。從命運給她套上枷鎖的那一刻起就開始了反抗,和加金斯保持聯繫,傳遞議會情報,包括這次試圖解救加金斯的計劃,其實也都是對現實的反抗吧。

加里斯舒了口氣,想到這裡他開始有些佩服藍鶯,佩服她的勇氣,還有她的智謀。藍鶯演的實在是太像了,騙過了整個議會,也騙過了自己。不過是一個指派夫人罷了,卻有這般能量。不過話又說回來,某種意義上來說倒也算是個巧合,畢竟如果自己當時選擇讓加隆先審訊再交給他東西的話,那會發生什麼就不好說了。但無論如何藍鶯的計劃確實成功了。一邊想著加里斯拿起信封,又看到了那句話:“下輩子希望能投胎成紅澪那樣的女人吧。”加里斯忽然覺得,如果藍鶯能有紅澪一半在術師方面的天賦,那說不定第一個女伯爵就是她了。

有些惋惜,有些同情,但無論如何事情都已過去,人也離開了這個世界。現在加里斯所能做的,一個是按照她遺言的願望找下她的墳墓,第二個,就是拿上她留下的遺產了。加里斯盯向最後那行字,自言自語道:“和加金斯來往的書信…應該不成問題。”這麼說著他手一握將信封揉成團,正想要扔進上面的火燈裡,忽然卻又想到一件事。“自殺……”加里斯好像眼前突然一亮。當時火伯爵說藍鶯自殺的時候他並沒多想,因為心裡面被更重要的事情佔據著。但現在他忽然意識到,這一點似乎可以做下文章。“不知道亞修會不會這麼想呢,‘被自殺’這種事。”加里斯嘴角忽然上揚了下。“是時候去找他談談了。”他自言自語道。

北方融雪城附近

“殺!”伴隨著震天喊聲,兩方軍隊火併廝殺著。戰場正中央一個壯漢正揮舞著手中大刀劈砍切砸,刀刀下去都是斷肢碎骨,四濺的鮮血染紅了他全身,但壯漢對此絲毫不在意,反而更加興奮地吼叫著戰鬥著。

“那個壯士是誰?”戰場後方,烏里爾正觀察著局勢,身邊圍繞著一圈近衛軍。這次他並沒有親自帶頭衝鋒,畢竟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肯定要規避哪怕一絲一毫的風險。更重要的原因則是這次他不需要親自上陣做給其他人看了。“陛下,此人正是敵將安達斯,指揮率領著這些前鋒部隊。”副官趕忙回道。

“厲害啊,厲害。”雖然砍殺的都是自己士兵,但烏里爾確實也被這位將軍的戰鬥力所驚訝到,半身長的大刀在他手裡就如一根木棍般來去自如,揮舞中摧枯拉朽所向披靡。“迪隆,你覺得你跟他單挑,有幾分勝算?”烏里爾轉身問向身旁的近衛隊長,後者看上去到沒有多麼健壯,但舉手投足間一股英氣展露無遺。“七八成吧,一對一我還是很有自信的。”迪隆如此回道。“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讓你試一試。”烏里爾則笑了笑。“不過現在已經夠了,全軍撤退。”接著他下了令。

得到命令後掌旗官揮舞起旗幟,伴隨著旗幟舞動加莉亞的軍隊由外向內開始脫離戰鬥向後撤去。站在高地上,烏里爾看著手下軍隊如海浪般向身後一波波湧去,忽然間有種恍惚感。他賭上了所有這些人,包括自己的性命,來搏加莉亞王國的未來。他不能也無法辜負這些人,絕對不能。“陛下,我們也走吧。”這時副官開口打斷了烏里爾的思緒。“嗯,走吧。”話畢他翻身上馬,臨走前又看了眼最前線的戰場,正好對上安達斯將軍的視線。哼了聲,烏里爾揚塵而去。

“烏里爾要跑了,給我追上去!”看到烏里爾王撤退了,安達斯將軍一揮臂,帶著手下士卒追襲向加莉亞軍。廝殺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下午,加莉亞軍邊退邊打,鐵盾軍在安達斯的率領下緊緊跟隨窮追不捨,戰線蔓延過荒原和森林,一路留下無數屍體,血液浸滿大地。就在這黃昏將要落日時,地平線那邊一座城池的身影浮現出來,正是融雪城。

“將軍,已經快到融雪城範圍了,我們是不是先緩一緩?”戰場後方,副官向安達斯將軍開口道。縱使鐵人也不可能從早打到晚,安達斯在追擊開始不久後就轉而坐鎮後方掌控全域性了,除了副官外還有幾個軍團長在他身旁。“無妨,繼續追。越靠近融雪城能得到的資訊越多,有伏兵就給他全逼出來。”安達斯則如此回道,看他的樣子是一點也不擔心。“屬下明白。”得令後副官躬身離去。“將軍,那座塔叫什麼名字?”這時一個軍團長開口問向安達斯,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天邊還有一座塔的身影高聳入雲,和融雪城成犄角之勢。“沒有名字,就叫高塔。”安達斯也看了過去。“等再靠近一些後你帶五百人去高塔偵查下。”他接著命令向剛才開口的那個軍團長。“要打融雪城,這座塔得注意了。”安達斯自言自語道。

而此時在高塔頂端,波頓將軍正觀察著遠方的戰場。從這種高度下兩軍的一舉一動可以說是盡在掌握,甚至烏里爾陛下的準確位置都隱約能看到。到時候敵軍進攻融雪城,那就像在自己眼皮底下行動一般。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敵人很可能會分兵來進攻此處。這一點上波頓和李的想法一致。想到這裡波頓又稍稍皺了下眉,因為自己只有三千人,還有一千騎兵是之後遊走用的。兩千人防守,只怕遠遠不夠。不過還好這座塔本身易守難攻,只能儘量拖到瑪倫將軍來了。“你們出發吧,去支援陛下。”看到時機差不多了,波頓向身邊的隊長開口道。後者點頭領命,迅速離去。隊長走後波頓又看向了更北處的大雪山。“你的計劃能成功麼,李…”波頓喃喃自語道。說實話,這個計劃本身雖然很冒險,但他倒並不反對,畢竟也沒有人提出更好的方案。只是,他對將整個國家的命運交由一個外鄉人來賭博這件事…實實在在地感到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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