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靈氣復甦已經過了好幾萬年，人類也終於恢復過來，結果就爆發了一場戰爭。”
古靖一臉茫然。
數萬年之前的事情，現在聽上去完全就是故事，這場所謂的戰爭，甚至比仙人任和仁的時代都久遠。
中年男人看著古靖苦笑：“那都是太久之前的事情，反正……”
“戰爭是我們兩敗俱傷，我最後只能拖著殘軀帶戰友留下的殘劍，為他們修建劍冢。”
古靖有點茫然：“那戰友呢？為什麼只有劍啊？”
中年男人苦笑著搖搖頭，並沒有回答。
“其實現在，劍冢之中十之八九，都是當初我戰友的劍，那場戰爭之後，人類的劍客就少之又少了。”
古靖點點頭。
對於數萬年的事情，他實在沒辦法產生興趣。
最多只是又多了一分擔心而已。
戰陣劍術與獵人的劍術並不相同，真要對上呂青，殘劍恐怕會輸，古靖恐怕會被殃及。
但是為了周天劍陣圖，古靖別無選擇。
想到這裡，古靖無奈地嘆了口氣：“沒辦法啊……”
中年男人感同身受地點點頭：“沒辦法。”
“誰能想得到，到最後居然是龍對上龍，人類對上人類……”
古靖一臉茫然：“什麼？”
然後他反應過來：“哦，你是說戰爭。”
“對啊，你不是龍嗎？為什麼會和人類一起？”
中年男人搖搖頭：“那時候龍和人類已經沒辦法分開了。”
“我們的敵人，也是龍和人類一起，他們很強。”
古靖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他現在知道中年男人和劍冢的立場絕對繫結，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
第二天早上，古靖繼續上路。
他知道這一路會有無數艱難險阻，但他沒想到會有這麼麻煩。
被靈獸追著跑，被莫名其妙的天氣追著跑，被怪異的地形攔住，爬山，下河，來回繞。
就這樣，一路上到處都是麻煩。
時間一天天過去，古靖身心俱疲。
而中年男人也越來越經常抱怨。
只是古靖全都置之不理。
反正他和中年男人都很清楚，這根本不是因為古靖拖延。
直到一個月後。
在地平線上，古靖終於看到了高聳的河邊城牆。
那個瞬間，古靖差點失去對雷引的控制。
“終於……”
古靖和風夜都疲憊不堪，他們雖然很想現在就衝進避難所，但最終也只是在天黑之前找了個雷草的圈子休息。
中年男人也很快就明白了勝利在望，他也終於有心情跟古靖說話了。
“你們現在，生活怎麼樣？”
古靖茫然。
他無限疲憊，剛剛的狂喜退去，更是連話都不想說。
中年男人無奈地笑笑，換了個話題：“你們聽說過神教嗎？”
古靖愣了一下。
這個詞有點耳熟。
他想了想，才發現是曾經仙人任和仁提起過。
“聽說過……也算是見過。”
中年男人一愣：“見過？”
“怎麼可能！”
他一臉詫異地看著古靖：“你在哪兒見到的？”
古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中年男人這麼激動，他隨意指指井臺的方向：“那邊有個避難所，叫井臺，裡面有一條大蛇，自稱是聖人，養了很多信徒。”
中年男人一臉陰沉地看了一眼井臺的方向：“你確定就在那裡？”
古靖愣了一下：“怎麼？”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神教不能留，你們不明白……”
古靖無奈地開口：“我明白，那是群瘋子。”
“但是那裡應該已經是廢墟了。”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什麼？”
古靖無奈地把曾經在井臺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所以說，那條蛇已經自相殘殺，把整個井臺都毀掉了。”
古靖說完，中年男人看著他搖搖頭：“你還真是運氣好。”
古靖點點頭：“我運氣一向不錯。”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想不到……”
“曾經為了守護而戰鬥的我們被遺忘，那些殘虐的神教卻能留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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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靖看著中年男人笑笑：“蠻荒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不一定。”
中年男人搖頭：“不，我們……”
他想要反駁，但最終也只是點點頭：“對。”
“因為我們沒贏。”
“我們沒贏啊……”
古靖漫不經心地點點頭：“你們真的是為所有人好，那就不可能不贏，明白嗎？”
中年人愣了一下：“這是……靈氣復甦之前的說法……”
“你知道古人的東西？”
古靖有點意外地點頭：“古人還真是好久沒聽到過的說法。”
雖然如此，但他太累了，古靖就這樣睡著了。
只留下中年男人站在原地，唏噓不已。
……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呂青也站在山坡後面。
他雖然看不到雷草圈中的古靖三人，但周圍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開呂青的感知。
“終於到了……”
這一路上，呂青甚至比古靖還累。
至少古靖只是見招拆招，目的只有一個，但呂青就不一樣了。
他總是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出手幫忙。
而結果從來只有兩個：不用出手，古靖自己就把麻煩解決了。
或者還沒來得及出手，事情就已經無可挽回。
到現在，呂青自己都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個真的劍客，還是已經老得沒用了。
不過河邊避難所就在遠處，這趟煎熬的旅程終於快要到盡頭了。
倒是那個中年男人漸漸顯露了一些東西，讓呂青的期待多了起來。
作為一個劍客，他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隱秘。
曾經蠻荒中最強的劍客，參加過一次戰爭，結果死傷無算。
如果劍冢中的殘劍來自那場戰爭的參加者，那他們能夠施展的劍術應該非常強。
有了這樣的對手，呂青死而無憾了。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讓古靖完成這場決鬥。
在此之前，任何人對古靖出手，呂青都不答應。
不過他現在還有個問題沒有找到答案。
就是怎麼教古靖劍術。
呂青想破了腦袋，都還是想不到辦法。
想到這裡，呂青長長地嘆了口氣。
但他無論如何也絕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