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瞬間，看著歸九霄目光的古靖心中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
歸九霄現在覺得，之前讓他失望的古靖變強了，本來以為只能和呂青一戰，又多了個值得一戰的對手，簡直可喜可賀。
“瘋子……”
就算是古靖也忍不住有點後背發涼。
但是歸九霄完全不受任何影響。
他踏前一步，腳步令只剩一半的山峰震顫不已。
這恐怖的力量反衝之下，歸九霄沖天而起。
如同一塊巨石，來到古靖面前。
然後出拳。
這一拳如同鐵釺鑿開岩石，無堅不摧。
古靖舉起手中殘劍格擋。
拳劍相交，瞬間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古靖詫異地發現，手中殘劍居然在一招之下直接碎裂，斷成幾截。
就在此時，一邊的中年人發出了一聲慘叫：“不！”
歸九霄不管不顧，還要出手，卻被一片突然出現的濃霧籠罩。
雖然歸九霄全不在意，但是他詫異地發現，霧中四面都是凌厲的殺意。
這讓歸九霄興奮不已，卻也讓他迷失了方向。
外面，中年人站在空中，看著落在地上的殘劍碎片，一臉痛苦。
古靖有點意外地開口：“抱歉……”
中年人沉默著搖頭。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本來就是註定的命運。”
“以他們的樣子，也就只能出一劍了。”
中年人一臉痛苦地抬頭：“夠了。”
“我會困住這個人，決鬥開始吧。”
就在此時，呂青從深坑中爬了出來。
他狼狽不堪，抬頭看著古靖：“等你很久了！”
“來！”
古靖猶豫了一下，然後伸出右手。
然後他就愣住了。
他本以為殘劍會隨心念而動，自己出現在手邊。
但是事實並未如此進行。
古靖還在詫異，耳邊卻傳來了兩聲嘆息。
一聲來自中年人，一聲來自呂青。
前者複雜痛苦，後者帶著自嘲的笑意。
中年人抬頭看著天空：“你們這群老東西，死了都幾萬年了，還死撐什麼劍客尊嚴？”
呂青苦笑著跟了一句：“我這是被可憐了？”
古靖無奈地看看兩邊：“別感慨了，現在怎麼辦？”
中年人一臉無奈地轉身：“你是殘劍選中的劍客，你說了算。”
古靖搖頭：“我無法左右他們的想法。”
一片沉默。
到了此時，古靖才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
中年人只想讓決鬥快點開始，但是殘劍有劍客的尊嚴，覺得呂青現在疲憊，並且受了傷，如果此時決鬥不算公平。
所以他們拒絕了古靖動手的想法。
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就算中年人，呂青，古靖都想馬上決鬥，但是沒有人能夠讓殘劍改變想法。
古靖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能困住歸九霄多久？”
中年人抬頭看了一眼飄在空中的殘劍，然後轉身：“永遠。”
“既然你們想要痛快一戰，那我自然只能奉陪。”
他對著白霧揮手，那團霧氣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帶著其中的歸九霄落在地上，朝著遠處飄去。
等到白霧遠去，中年人轉身對著呂青點頭：“你休息一夜，明天清晨決鬥。”
說完中年人揮手，消失在空中。
古靖有點詫異，又有點感慨地看看中年人消失的方向，又看看站在地上的呂青，無奈地點點頭：“明天見。”
呂青神色複雜地看著古靖，無聲地嘆了口氣：“明天見。”
然後古靖就轉身離開了。
……
此時，在遙遠的地方，另一個歸九霄也在等待。
他心緒不寧，坐在原地拼命地抑制心中的殺意。
剛才另一個歸九霄的戰鬥殺氣四溢，讓在一邊遠觀的這個歸九霄激動不已。
他雖然能夠壓制殺意，但也已經拼盡全力了。
此刻，他在心中發誓，如果決鬥結束，一定要大戰一場。
……
與此同時，海中。
黑龍在海面上露出半個頭顱，在它周圍，海面一片平靜，如同一塊巨大的黑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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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黑曜石上面，一條白線正在緩緩延伸。
如同被什麼力量控制，白線在海面上勾勒出一個圖案。
黑龍沉吟：“定海不動劍心……”
“這對我們十分不利。”
它猶豫片刻，然後第一次將整個頭顱抬出了海面。
那個瞬間，一道漣漪掃過整個蠻荒。
與此同時，馬上就有三道漣漪回應。
黑龍仰頭對著天空發出一聲悠長的吟嘯。
過了很久之後，又有三聲重疊的龍吟回應。
黑龍聽完，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將一隻前爪抬出海面。
然後它開始變化。
很快，一個陰沉的中年人就出現在了海面上。
他的力量如同淵海，氣息如同迷霧，走上海岸，然後消失了。
……
第二天。
太陽還未升起，古靖就已經醒了。
他醒來之後才發現，身邊無數殘劍都在錚錚吟嘯。
而在不遠處，呂青正站在山頂上。
他身上劍氣沖天。
古靖嘆了口氣。
他知道，決鬥應該開始了。
古靖踏前一步，殘劍一起從地上升起，飛到他身邊。
呂青對著古靖點頭：“呂青，白虹劍。”
古靖無奈地笑笑，並沒有開口。
但就在此時，中年人出現在古靖面前。
他看著呂青開口：“守衛聯合，劍客軍。”
然後一柄殘劍飛到古靖右手中。
一股強大的力量帶著古靖開始行動。
他朝著呂青衝了出去。
“紫電！”
這是殘劍的劍名。
伴隨著這聲大喝，一道紫色劍光閃過。
呂青笑著出劍。
雙劍相交，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連成一線。
兩人劍招急促，如同疾風驟雨。
古靖劍招快而散亂，如同小雨。
呂青見招拆招，不落下風。
但是很快，古靖就開始變招。
他手中殘劍突然帶起了殘影。
那是靈氣凝聚而成的劍氣，如同又一柄長劍，鋒銳不相上下。
古靖抬起左手握住殘影，同時使出又一招劍招。
而且兩招居然毫不相干，幾乎就是古靖變成了兩個人。
呂青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好！”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劍術，從未見過的名劍。
此時，呂青的劍客之血在胸中燃燒。
“這才是我想要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