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帝辛滿臉微笑。
中年人看著帝辛，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你是……天命派的人？”
帝辛轉身點頭：“真是個令人懷念的稱呼……”
他對著中年人微笑彎腰：“我是帝辛。”
中年人看著帝辛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雲素。”
帝辛露出一絲意外：“抵抗軍的人，少見……”
中年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滿：“與你無關，走吧。”
帝辛笑了：“你就這麼確定，眼前的事情與我無關？”
“你可以問問這位美麗的淑女，她可是認識我。”
中年人皺眉。
他當然知道風夜認識眼前這個人。
但是這個自稱“帝辛”的人，很危險。
曾經數萬年前決定了人類與龍，乃至蠻荒命運的大戰中，極少數能袖手旁觀的強大存在，就包括了所謂的天命派。
他們認為，靈氣復甦是天命，是自然的程序。
這是巨大的變化的開始，一切生物都有義務推動變化繼續下去。
這些人對於變化的偏執最後已經變成了完全有害的瘋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因此獲得了強大的靈氣，因此始終有不少人相信他們是對的。
所以是的，帝辛是個瘋子，而且是強大的瘋子。
他毫無疑問很危險，甚至可能是現在的蠻荒中最危險的少數幾個存在之一。
風夜看著帝辛開口：“抱歉，這裡……”
帝辛搶先開口：“正在進行一場劍客的決鬥。”
“我知道。”
他伸手指指身邊的白霧：“但是毫無疑問，這裡面也有一場精彩的決鬥，要是看不到的話，就太令人失望了……”
中年人已經失去了耐心，但在他開口之前，另一個聲音搶先出現。
“夠了。”
敖明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一步就跨越了無比遙遠的距離。
中年人雲素一臉詫異：“敖明！”
敖明臉上一臉驚恐：“雲素！”
“你不是死了嗎？”
雲素神色複雜地笑了：“是啊，我是死了。”
但這句話不但沒有讓敖明放下心來，反而讓他更加驚恐。
“那你怎麼在這裡？”
一邊的帝辛一副站在敖明這邊的樣子，對著雲素幫腔：“對啊！”
雲素忍不住笑了：“我現在是風一吹就會散的霧氣幻影，一個還沒來得及消散的幽靈而已。”
“你怕什麼？”
敖明大怒：“我不怕！”
帝辛跟著點頭：“不怕！”
雲素漫不經心地看著眼前的兩人，心中閃過一絲擔憂。
他知道，敖明的出現恐怕是因為呂青和古靖的決鬥。
兩個絕世的劍客也罷，劍冢之中積蓄數萬年的力量也罷，甚至將要誕生的法寶也罷。
重要的不是理由，敖明既然活著，就必定會來。
而雲素自然不能讓他們破壞決鬥。
與其他的一切相比，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雲素早有準備，但他沒想到，帝辛也會出現。
雲素確實有辦法困住敖明，但是那一切在帝辛面前都毫無意義。
猶豫再三，他看著敖明開口：“你為什麼來這裡？”
敖明冷哼一聲：“我才要問你！”
“你是不是在準備製造一個強大的法寶！”
雲素心中恍然。
敖明是為了將要誕生的法寶定海不動劍心而來。
帝辛彷彿後知後覺，慢了一步才補上強調：“說！”
雲素面色不變，但心中陰沉不已。
帝辛太強了。
而且看上去，他和敖明確實是一起的。
就在雲素猶豫不決的時候，風夜在他身邊對著帝辛開口：“你不能插手這場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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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看著風夜忍不住笑了：“決鬥？”
“我喜歡。”
“為什麼不能插手？”
風夜看著帝辛，心中努力回憶著之前他和古靖的對話。
“因為現在就是故事最精彩的部分。”
“你該不會要毀掉這個故事吧？”
帝辛愣了一下。
他臉上帶著微笑，抬頭看了一眼戰鬥中的古靖和呂青兩人。
其實不用風夜說，帝辛就之前，眼前是一場難得的劍客決鬥。
呂青是個仙人，甚至是罕見的劍聖，而古靖能與他正面相抗，簡直更令人詫異。
但是帝辛當然不會因為這樣，就老老實實離開。
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迫不及待，想要大打出手的敖明。
當然，為什麼敖明帶著帝辛來解決一個強大的法寶，結果卻跑到兩個決鬥的劍客身邊，這又是一個帝辛預感會非常精彩的故事了。
不過眼下看來，最先出現的驚喜，居然是風夜。
這是個凡人之中最強的。
當然，是按照帝辛的評價標準。
凡人，總歸無法超出自己的極限，他們之中，有人能把能做的做到極限，就比如風夜。
而古靖或者呂青之類，就是超越凡人的存在了。
但就在剛才，風夜的表現，似乎就要超出凡人的極限了。
所以帝辛決定配合她的表演。
“是不是故事裡最精彩的一幕還不一定呢。”
帝辛看著風夜，滿臉笑容。
風夜咬牙。
“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劍聖了。”
“這就是整個蠻荒只有一次的決鬥。”
帝辛點點頭。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敖明就搶先開口：“你在做什麼？”
“殺了她。”
帝辛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挫敗感。
原本這應該是一場有趣的對話，充滿了精妙計算的對話。
結果因為敖明的開口，一切全毀了。
就好像，在一場排練了無數遍的歌劇中間，有人說了一句美語。
帝辛對著敖明咆哮出聲：“氣氛全毀了！”
敖明一臉茫然。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帝辛收起了氣急敗壞，對著敖明微笑：“沒關係，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失控。”
然後他轉過來對著風夜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完全同意。”
風夜松了口氣。
就連雲素，都忍不住一臉詫異地看了風夜一眼。
但是敖明一臉茫然地開口：“你們在說什麼？”
“你忘了契約是什麼了嗎？”
“給我殺了她！”
帝辛長長地嘆了口氣：“所以你才是忘了契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