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甚至都不能算是什麼靈術，而是某種天地異變。
整個世界都在搖晃震動，原本被敖明變成固體的靈氣，正像是沸騰的水一樣噴射氣泡。
這景象是純粹的奇蹟，那不是一個強者在改變世界，而是兩個強者在爭奪世界。
不過呂青和古靖對這一切不屑一顧。
古靖轉身看著呂青，伸手握住了從身後而來的殘劍。
“熱身就到此為止吧。”
“我準備好了。”
呂青看著古靖，目光中閃過一絲期待：“是嗎？”
古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握住殘劍，對著呂青出劍。
那個瞬間，劍光變成了風暴。
無窮無盡的閃光將呂青和古靖徹底淹沒。
那不是劍陣，更不是靈術，只是單純的劍招。
一邊的風夜簡直看呆了。
“什麼？”
中年人長出了口氣。
他臉上滿是振奮。
這才是真正的決鬥。
古靖當然不可能和呂青戰鬥數萬次。
之前的每一次決鬥，都是在磨礪古靖的劍心，錘鍊他的劍術。
現在，古靖已經準備好了。
他沒有那麼強的靈氣修為，無所謂，劍冢之中積累了數萬年的力量，現在全在古靖手上，只要他能承受。
現在，古靖就是另一個劍聖。
而劍聖之間的戰鬥就是如此，旁觀者甚至連一招都看不到。
敖明大怒。
他能感覺到，距離法寶定海不動劍心的誕生近了一大步。
雖然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但是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只是他的靈術無法完成。
帝辛太強了。
敖明在這數萬年中積蓄下來的力量，居然無法將帝辛一擊必殺。
那簡直就像是，帝辛在這數萬年中也在不斷積蓄力量一樣。
這個想法讓敖明不寒而慄。
他開始懷疑，自己找帝辛幫手，是與虎謀皮。
而此時的帝辛，眼中卻已經完全沒有敖明了。
他正死死盯著劍光包圍之中的古靖。
“真是……精彩！”
“奇蹟！”
曾經帝辛從古靖身上看到了變化開始的希望，而現在，那個希望變成了現實。
一個劍聖的出現，就算依靠著什麼外物幫助，手段計算，都是蠻荒中從未有過的劇變。
古靖確實是那個能夠帶來變化的人。
帝辛覺得自己似乎要迎來夢寐以求的美好時光了。
一切都在變化，世界越來越複雜混亂。
為了迎來那樣的美好未來，帝辛絕不會允許任何人打擾現在的古靖。
所以他對著天空舉起右手。
那個瞬間，一道恐怖的力量將黑暗斬開。
就像是混沌分開，天地出現。
敖明如遭雷擊，後退一步，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滿臉不可思議。
就在剛才，帝辛破掉了敖明的靈術。
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敖明的靈術來自於黑龍數萬年的積累，來自於那場大戰之後，龍和神教封鎖蠻荒的強大法陣。
如果帝辛能夠破開那樣的靈術，那他足以在蠻荒橫行，甚至比仙人還要強。
只是敖明再不敢相信，事實已經發生了。
帝辛站在原地，冷冷地瞥了敖明一眼：“請，遵守觀眾守則。”
“不要搗亂。”
敖明無言以對，只能頹然站在原地，茫茫然不知所措。
……
在無盡劍光包圍之中，古靖正在和呂青酣戰不休。
此時，古靖已經完全得到了仙人級別的力量，他隨手一劍就能斬開山巒，隨意踏出一步，速度都與雷引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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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面前，呂青同樣如此。
這是劍聖之間的戰鬥。
呂青滿臉興奮的笑容，他手握白虹劍，每一劍都如同電閃。
每當長劍撞在一起，一道恐怖的力量就會向著四方衝出。
而這樣的力量還在不斷變強。
就像是兩個從山坡上滾落的巨石，古靖和呂青的劍招越來越快，他們狂奔的範圍越來越大，手上的力量也越來越恐怖。
如同一個巨大光繭的劍光還在不斷擴散，將被籠罩在其中的一切變成粉末。
兩邊兩座巖山很快就變成了四散的風沙。
但劍光之中，戰鬥還在繼續，還在擴散。
古靖手握殘劍，幾乎只依靠本能揮劍。
出劍，被格擋，恐怖的力量相撞。
收劍，找回平衡，後退。
移動，尋找時機，出劍。
他像是在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上，朝著前方不斷狂奔。
無所謂終點在哪裡，只要繼續狂奔，不斷加速就對了。
呂青和古靖一樣，甚至比他還要瘋狂。
古靖才剛剛成為劍客，而殘劍至少曾經有過對手。
只有呂青，在漫長的時間裡，他都是一個人。
直到現在，終於有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呂青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別無所求。
兩個只想要戰鬥的劍客，撞在一起。
他們所有的願望已經被滿足，眼前就是天堂。
只是還有最後一件事，他們必須完成。
那就是贏。
呂青咆哮一聲，一劍將古靖手中殘劍斬斷。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該這麼做，也知道自己一定能夠成功。
因為那柄殘劍，本身就有破綻。
古靖看著手中殘劍寸斷，目光中卻只有感慨，沒有詫異。
他伸出右手，然後就握住了另一柄殘劍。
從現在開始，每一柄殘劍都是古靖的佩劍。
兩人再次撞在一起，劍光又照亮了世界。
……
“這就是……劍聖之間的對決。”
帝辛看著眼前的一幕，一臉陶醉。
“太精彩了……”
中年人點點頭：“數萬年了……”
“我曾經也覺得，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反正當初我也已經做了能做的一切。”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
“當年的老朋友們，能最後瘋玩一次。”
帝辛轉身看了中年人一眼。
他的目光中滿是憐憫。
雖然中年人一無所覺。
在帝辛眼中，中年人雲素沒有秘密可言。
他是個幻影，是個幽靈，是只能活在過去，無法擁抱變化的存在。
和敖明一樣，雲素不過是個可悲的老古董而已。
只有古靖，還有風夜，是能夠帶來變化的存在。
帝辛再也不會後悔曾經放過古靖。
現在的他已經得到了最豐厚的回報。
“真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