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點頭。
古靖猶豫著對萬千千使了個眼色。
他可太清楚帝辛有多危險了。
但是出乎古靖的意料，萬千千直接點頭：“我相信你。”
此刻，甚至包括帝辛在內的所有人都萬分詫異。
除了萬千千。
“既然要合作，那就要先分清楚聽誰的。”
萬千千伸手拍拍古靖的肩膀：“我聽古師傅的。”
帝辛毫不猶豫地點頭：“我也是。”
雲素在一邊無奈地嘆了口氣：“關於龍的事情你們並不清楚，有些事我必須說……”
萬千千毫不留情地抬手阻止了雲素：“古師傅說了算，聽不聽他來決定。”
“或者說，你覺得讓誰說了算？”
雲素無奈地搖頭：“我也聽古靖的好了。”
萬千千點點頭，然後看著古靖：“古師傅？”
古靖看了一眼帝辛：“你在外面等著吧。”
說完他轉身朝著法陣裡面走去。
其他人跟上。
只留下帝辛站在原地，無奈地攤手。
在法陣邊緣，萬千千舉起右手，原本被擋在外面的帝辛和雲素終於能夠進入避難所。
然後他們一起走進了商人聯合的大房子。
在十分氣派的大房間裡坐下，古靖才終於朝著雲素問出了一個問題。
“你說的龍，到底是什麼？”
雲素無奈地笑了。
雖然他知道這個問題繞不過去，但是滅頂之災近在眼前，居然要以這種話題開始，還是讓他感覺十分無奈。
說不定解釋的時候龍就來了。
但是他又不能不把事情說清楚。
“其實數萬年前……不，應該說，從靈氣復甦的那一瞬間起，龍就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統治者。”
古靖愣了一下。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關於靈氣復甦的說法。
雲素一臉感慨：“龍本身也並不知道靈氣到底是什麼，我們只是依靠本能控制靈氣而已。”
“那之後，龍和人類碰上，開始了複雜的混亂時代。”
“最終，龍和人類都各自分成了兩半。”
“龍之中，大部分想要維持現狀，靠著對於靈氣的絕對掌控，在世界上佔據一個輕鬆愉快的位置。”
“而人類之中，大部分都加入了神教。”
“這兩者的聯盟幾乎是一拍即合。”
“龍變成了至高神的一部分，而信奉者人類毫不猶豫地為龍獻上一切，兩邊的聯合順理成章。”
“而剩下的龍想要學習人類。因為他們發現人類對於世界本身的認知遠遠超過龍，甚至連靈氣的本源都快要研究清楚了。”
“而剩下的人類，當然是不願意臣服於神教的，他們勢單力孤，急需盟友，最後接納了願意結盟的龍。”
“自此，世界變成了兩個力量碰撞的戰場。”
雲素目光中滿是回憶的神色。
古靖猶豫著開口：“那神教不是贏定了？”
雲素苦笑：“不錯。”
“最終我們還是輸了，那一場大戰……”
雲素沉默良久。
“然後我就帶著數萬柄殘劍，修建了劍冢，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其實很快的，我本就重傷，建好劍冢之後就死了。”
“只是我心中還是有一絲期待，或者不甘，想要看看未來的世界會是怎樣，總的來說，我很開心。”
雲素說著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神教明明佔據了那樣的優勢，結果不知道怎麼的，居然一敗塗地！”
“他們沒能建立萬年不變，永恆存續的地上神國，反而把這個世界變成了靈獸橫行的蠻荒。”
“人類至少還能自由地建立避難所，尋求生存，龍卻只能徹底退出蠻荒。”
“不過他們依然很強。”
“神教沒有消失。”
古靖點頭。
他見過神教，更有過不少“交往”。
“而龍，則是選擇了另一種更加遙遠的絕對掌控。”
“四海遮天封界。”
古靖忍不住笑了：“聽上去好……”
雲素搖頭：“這是個單純的，符合字面意思的強大法陣，絕對沒有什麼好笑的。”
“蠻荒是一片大陸，有四條強大的黑龍佔據了四面的海洋，他們共同支撐著一個強大的法陣，將整個蠻荒籠罩其中。”
“也就是說，無論蠻荒中的任何地方，他們頭頂上的天空都是被這個封界遮住的。”
古靖一時無言。
他沒想到，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這樣強大到超出想象的存在。
就算是蠻荒的邊緣，古靖都無法想象，更不用說籠罩整個蠻荒的強大封界了。
而且古靖很清楚，法陣之中，控制著法陣的存在幾乎可以為所欲為。
“這麼說……那我們真的有勝算嗎？”
雲素嘆了口氣：“幾乎沒有可能。”
“因為這個四海遮天封界，效果十分簡單，就是將龍對於靈氣的絕對控制，擴散到整個蠻荒。”
“四個黑龍之中的任何一個，只要願意，就可以控制整個蠻荒中的一切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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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靖無奈地笑了。
這簡直是誇張到讓人無話可說的強大。
古靖只是想象一下整個蠻荒變成琥珀中的昆蟲，就會有一種荒謬感。
但如果真的有那個所謂的四海遮天封界存在，那這種事情就真的會發生。
雲素嘆了口氣：“但是還有一絲希望存在。”
“你還記得嗎，曾經和呂青決鬥之中，呂青用過龍的靈術。”
古靖抬頭想了想：“你是說，白虹劍上，將我困死在靈氣之中的力量？”
雲素點頭：“那正是龍的力量，白虹劍原本是劍冢之中的一柄殘劍，我很清楚，那種力量肯定是後來呂青將他重鑄時獲得的。”
“龍對於靈氣有絕對的掌控，所以才能將你徹底困死。”
古靖愣了一下：“但是定海不動劍心能夠破開那個禁錮……”
他恍然大悟：“你所說的一線生機，是定海不動劍心？”
雲素點頭：“絕對掌控之間沒有強弱之分，這不是什麼力量，而是單純的能與不能。”
“而能與那力量相對抗的，也是單純的能，與不能。”
古靖點點頭。
他已經完全明白了雲素的意思。
“所以說，就算是能覆蓋整個蠻荒的強大封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