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城市裡應該是從南到北或者從這到那，但是在山城你可以擁有到從上到下的獨特體驗。

第一次來到山城的周凡還覺得這是一種別樣的體驗，但是對溫迪這種暈車選手又是另一種噩夢般的旅程。

畢竟是涉及到幾個億的投資專案，山城市還是挺重視，主管經濟發展和商務外貿的副市長李波，竟然也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這次洽談。

“前幾次李市長一直忙別的事情，怎麼你一來就有時間了。”溫迪下了車，臉色難看的說著，宛若過山車的路途讓他腹中如同翻江倒海。

周凡哪能知道，聳了聳肩：“大概是真的是今天有時間了吧。”

兩人帶著手下的幾人進來山城市市政府大樓，登記好後被帶去了一間大會議室。

周凡他們是提前到的，這是必須要有的姿態，等了不多時稀稀拉拉的來了不少ZF工作人員，應該都是要參加這次商談的部門負責人。

許多人進來後都不免多看了兩眼年輕的周凡，大多數人其實都看過專案相關的資料，所以對這個白手起家的年輕人都有一些好奇。

當然，現在很多人卻覺得這小夥子有錢後頭腦發熱了，很多富起來的人都會經歷自我膨脹的過程，不免再看周凡的眼神就有了幾分嘲笑亦或者憐憫。

壓軸到的李波是個看起來很普通的中年男子，微微隆起的小腹部，頭上的髮際線也比較靠後，臉上也有大多數中年男子都有的肥肉。

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在山城市政府中的重要地位，因為他的思路和手段，山城市的GDP增速已經連續三年位列全國前十。

“你就是周凡吧！”李波笑著坐在對面，解開了西服被繃緊的釦子，一副和藹的笑容。

周凡有些受寵若驚，點頭應到：“李市長您好，我就是。”

“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老聽姜昆明講起你，沒想到這麼快就見著了。”

“您認識姜市長？”周凡有些意外。

李波點了點頭，笑著解釋了一下，“認識，我們是同學，我倆都是復旦畢業的。”

“嘿嘿！那請李市長多照顧照顧。”

李波卻笑著搖了搖頭，“公私要分明的，你可不要讓我犯錯誤，哈哈哈。”

會議室裡其他人也笑了起來，氣氛倒是比較輕鬆。

商談第一項自然是把整個規劃給講了一下，周凡他們希望獲批15萬平方米的地皮來新建廠區和物流中心，計劃將山城分公司打造成長江上遊區域的核心節點，藉此輻射周邊城市。

對於這點，李波和他手下的人也很贊同，畢竟落戶這麼大的工廠，即便自動化程度再高，還是能創造不少就業，更何況正常情況下還有稅收。

但是雙方爭執的焦點最後還是集中到了優惠政策和先期投資數額上。

“周總，你們這個飲料製造其實沒有太多的政策空間，我們想幫也是只能在規定內執行的，你也要理解。”李波談起生意來可沒了剛才的和藹，毫釐之間，寸步不讓。

周凡和溫迪無奈的對視一眼，果然還是很難搞，看來只能發大招了。

“李市長，我有個題外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周凡笑著把僵住的話題轉了個彎。

李波抬起頭，笑眯眯的說了句：“沒事，周總你說，能說的我自然可以說。”

周凡這才點了點頭，開始說起昨晚臨時準備的Plan B。

“李市長，我聽說山城市的利番集團深陷債務危機，一直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接盤方，這個問題一直懸而未決，恐怕難度非常大吧。”

李波沒想到周凡提起的會是這事，這件事雖然早都擺在明面上，但很少有人這麼直接的提起來，他們領導班子對這個問題的解決也很是頭疼。

山城市政府更是為此專門成立了工作小組，而這個小組的組長說巧不巧的就是李波本人。

李波畢竟是副市長，面不改色的笑著說：“是有點小麻煩，但還是在可控範圍內的。”

看著李波停下了話，周凡知道這是讓自己接著說。

“那李市長，如果我們來幫您解決這個小麻煩，您看如何呢？”

周凡笑著丟擲了一個震驚全場的提議。

溫迪也在一旁苦笑起來，昨晚他也被周凡的思路給震住了，但是後來一想這事情沒準還真能搞！

李波微微有些動容，最近上頭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很高，為了防範因此引發的各種次生事件也讓他有些焦頭爛額。

“周凡，有什麼想法儘管說，雖然問題不大，但是我們希望儘快解決。”

周凡點了點頭，也不再扭捏，如同竹筒倒豆子般的將整個想法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

“我們準備開始進軍汽車製造行業的事情想必各位已有所耳聞。”

“這是我們自主開發的引擎，目前只是做了測試，這是資料報告。”

溫迪起身將二人連夜準備好的資料分發到李波等人手中，不少人雖然看不懂專業內容，但是同型別的對比提升率還是很明顯的。

“所以我們最新的計劃是成為利番集團的重整方，出資30個億收購其30%的股權成為實控人，同時重新整合資源，讓利番重現昨日的輝煌。”

李波聽了後並沒有多少情緒波動，而是放下了手中的檔案。

“這個計劃很好，但是說實話，我對你們的信心不足啊，你們畢竟是跨界做車，一旦失敗後對於利番集團的後果是難以想象的。”

周凡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還是自信的說了起來。

“李市長您的擔心沒錯，但是我們也很有信心。”

“這款發動機使用的新型合金是由我們研究的，想必山城鋼鐵研究所最近也收到了我們的產品作為研究樣本吧？”

確實最近市裡是收到了一批合金樣本，但這是機密消息，知道的人不多。

如今周凡卻能說出來，不由得讓李波有幾分意外。

周凡看這李波簡直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只能被迫放出大招了。

“李市長，您如果還是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籤一個對賭協議。”

李波若有所思的看著周凡，發問道：“願聞其詳。”

“我們可以簽訂合約，在接手利番集團的未來3年內，每年淨利潤將不低於50億，同時保留大部分員工的工作崗位。”

現場一片譁然，50億的淨利潤，這可是國內一線汽車品牌才敢說的，沒想到周凡一個乳臭未乾的年輕娃娃都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要不是李市長還穩如泰山的坐在那，恐怕都有不少人會不屑離席。

李波雖然沒有離席的衝動，但是也有些不悅的看著周凡，如果最初對這年輕人還有好感，那現在就已經沒有了。

在他看來，周凡說的無疑是空口白話的天方夜譚。

當然周凡自己沒這個覺悟，繼續說了下去。

“如果我們能夠達到合約約定的內容，山城市政府需要給我們進行一定的退稅補貼政策，同時在後續發展中繼續給予支援。”

“如果未能達到合約約定的內容，我們將如數奉還取得的30%的股份。”

這最後幾句話才是將周凡的瘋狂彰顯無遺。

試問年少輕狂到這樣的有幾個？拿著30億當作3塊？4塊5的妞都沒有，3塊的工廠能有嗎?

桌上坐著的也都是接觸經濟發展和城市建設多年的人了，有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領導說了句：“年輕人，我怎麼覺得你像是來給我們講故事的？”

這人坐在李波身旁，恐怕職位也不低，這話說的也比較委婉，但是言下之意也很明顯。

李波沉默不語的看著周凡，顯然這也是一種預設。

周凡笑了笑，絲毫沒有以前見大領導的膽怯，侃侃而談起來。

“李市長，各位領導，我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麼好擔憂的？我們籤的合約你們又不會有什麼大的損失，山城市國資委肯定還會在利番集團裡盯著我的一舉一動的，這沒錯吧?”

“況且，我們是實打實的拿真金白銀來投資的，怎麼也不能跟自己的錢過意不去吧。”

“我們的計劃是先期到賬5億，隨後的三年內分3次將餘款全部付齊。”

“到時候隨時有問題了，我們也跑不了啊，這個利番集團可是在你們的地界上。”

周凡笑了笑，最後補了句扎心的話。

“退一步講，利番集團現在的局面再差還能差到哪呢？”

此話一出，不少人面露憤怒，但是卻又不能直接反駁，李波也沒想到這周凡前面一直看起來平易近人，這個時候竟然有些鋒芒畢露。

李波淡淡的開口說道：“這個我們下來可以考慮，但剛才你也說了這是其中一部分，另一部分呢？”

周凡笑呵呵的換了個語氣，“李市長，另一個自然是我們的不凡飲料建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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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投資4個億沒問題，但是搞了汽車工廠現金流就很緊張了，所以我們想先注資1個億，再從你們這弄點低息貸款，4個億就夠了。”

李波聽的一陣氣結，瞪了眼周凡：“搞了半天，你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建個飲料廠啊？”

周凡聽了直搖頭，連聲否認：“李市長，天地可鑑啊，我這算下來可是要在你這投資30多個億，借的錢又不是不還，只不過是先借點，嘿嘿。”

看著周凡嬉皮笑臉的樣子，哪有剛才那麼張狂的影子。

李波竟然還被說的有了幾分笑意。

“行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吧，你這一下弄得信息量有些大，我們會研究一下的，有結果了通知你。”

會議一鬨而散，周凡和溫迪出了市政府才松了口氣。

溫迪側著頭打量了周凡半天，“周總，沒看出來，最近的嘴皮子翻的不錯。”

“溫老哥。。。”周凡苦笑的問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哈哈哈。”

溫迪心中感慨萬千，短短時日，周凡已經成長了這麼多，足以見得荊傳海的目光是多麼毒辣。

……

接下來的幾天，周凡就和溫迪一直守在山城等待著訊息。

難得有空的周凡也算是有時間和曹晶一起雲旅遊了，每天開著影片在山城遊玩。

“曹晶，你看看，這就是網紅景點洪崖洞！”

周凡將鏡頭對準身後的建築，人山人海，夜晚的洪崖洞有種別樣的風景。

曹晶趴在鏡頭前笑著說：“我都去過好多次啦~”

“那不一樣，這次是你和我一起來的，這是我們第一次旅遊。”

周凡倔強的強調，繼續舉著手機開始直播旅行。

“咯咯咯……”

“這是朝天門~”

“這是跨江索道~”

“你猜我在第幾層?不對~不是第一層，我現在18樓~哈哈哈！”

……

難得的放鬆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一週過去，周凡收到了再去開會的通知。

這次的會議很簡單，李波代表山城市ZF原則上同意了周凡上次提出的合約，大部分內容保持不變，僅對小部分的細則和方式進行了微調。

當然這其中本來不會這麼順利，只是因為李波又和姜昆明聯絡了一下，才得知周凡的科技公司很有前景，長安市的新型營養液已經全面爆發，好評如潮。

這可算是給李波打了一針強心劑，所以這麼大的一個專案最後才能落到周凡手裡。

雖然接手利番是個不小的挑戰，但是對於周凡來說，心裡根本沒有任何壓力。

相反的，本來還準備苟一苟，早期只造發動機，結果沒想到被迫走上了整車製造。

“事實難料啊！”周凡心中感慨萬千的在合同上籤了字，隨後和李波拍照合影，話說這已經是周凡第二次和市長合影了。

萬萬沒想到的不只是周凡。

還有引擎之家和無數黑網友。

“什麼?”引擎之家的主編盧舉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網上爆出的新聞，下意識的說了句：“山城市ZF是腦子秀逗了嗎?”

“不行！接著給我黑！！！”

隨後，引擎之家再次上線一篇文章。

“PPT造車之主接盤困境利番，利益輸送？”

一眾黑網友在底下再次瘋狂，謾罵、詆譭、語言攻擊花樣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