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大人物
“什麼病？”
“頭痛。”
“頭痛？”孫華微微皺眉。
頭痛是一種很常見的病，也是最複雜的病，引起頭痛的病因很多，若是普通的頭痛，閆琪倪決計不會待自己過來。
“你應該猜到一二了吧？”閆琪倪笑了下，沒打算繼續隱瞞下去，“正如你所想，病人的身份並不簡單，他的真正身份是平鷹市前任市委書記！三年前，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
“郭永玉！”神色一滯，孫華非常驚訝。
郭永玉在三年前是平鷹市的市委書記，做了不少的實事大事！他所在的醫科大學，在四年前因為財政赤字，導致資金短缺，也是郭永玉的幫忙，才度過危險期。
醫科大學怎麼說也是孫華的母校，因為這件事，郭永玉的名字，傳遍了整個學校，即便是當時最新屆的學生，也對郭永玉只知甚詳。
不過三年前，郭永玉不知道什麼原因，從市委書記的位子上離職，有人說他被平調到其他地方，也有人說，因為他為官清廉，得罪了某些人，被雪藏。
具體原因，沒有多少人知道，最少孫華對郭永玉三年來的情況一無所知！
任誰也想不到，三年前在平鷹市赫赫有名的市委書記，竟然隱藏在如此普通的地方。更沒有想到，他還患有重病，而為他看病的竟然是自己！
最令人奇怪的是，閆琪倪是如何得知這位隱世大佬的下落？難不成，郭永玉和天地盟有什麼關係？
“郭永玉已經不是國家領導，你沒有必要緊張，專心為他治病，少不了你的好處。這幾年的失意，郭永玉脾氣怪，可能會給你臉色看。”
神秘一笑，閆琪倪素手輕揚，敲響了門。
摸了下鼻子，孫華有點無語，林子大什麼鳥都有，現在病人都這麼牛逼嗎？
進了房間，一個滿臉皺紋、頭髮雜亂的老人出現在孫華的眼中。
從老人臉的輪廓，孫華依稀能夠看得出來這就是郭永玉，只是郭永玉的變化，卻令孫華大吃一驚。
記得三年前，郭永玉還在職時，雖然是個五十歲的老人，但不論是精氣神，比之四十歲的人絲毫不差，如今，同樣是五十歲，竟如近七十歲的老人一般！
這三年，在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讓曾經意氣風發的市委書記，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郭老，人我給您帶來了。”一向喜歡笑臉、玩世不恭的閆琪倪，竟正經起來，不敢有絲毫玩笑。
“進來吧。”
郭永玉疲憊的抬起眼皮，對閆琪倪揮了揮手，連看孫華一眼，都懶得看。
三人在房間裡坐定，陷入了尷尬的局面，誰也不曾開口。
他不動聲色，和這位曾經官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對峙起來。治病可以，要我求著你看病，絕不可能！
即便你是曾經的市委書記，也不能踐踏一名醫生的尊嚴。
閆琪倪感覺到兩者的異樣，卻和這兩人一樣沒有絲毫表態。
“面對郭永玉這種級別的人物的質疑，他會如何應付？”
眼角的餘光關注了一下閆琪倪，孫華心中暗笑，“想看看我如何應對？我可是名醫生，若他不想看病，大不了扭頭就走。”
郭永玉不動，自己也不動，他倒是想看看，到底誰能堅持到底。哪怕你是曾經市委書記，是平鷹市的老大，在醫生面前，也要老老實實的就範！
對峙半個小時後，閆琪倪首先坐不住，再這樣下去，依照這兩個人的脾氣，八成會把事情鬧得越來越僵！
“孫華，你看出了什麼？”
她見識過孫華的醫術，相信即使他沒有接觸郭永玉，也能看出點門道。
“偏頭痛，最常見的原發性頭痛型別，長伴有噁心、嘔吐。頭痛很容易受到環境的影響。這裡環境還算不錯，是一個養病的好地方，我想選擇這裡居住的原因之一，正是如此。可惜郭先生的頭痛不簡單，單靠環境來緩解頭痛，根本不可能有太大的效果。”
孫華和郭永玉之間沒什麼深仇大恨，閆琪倪問到了，他也就好心回答，簡單說了下自己的見解。
郭永玉給茶几的水杯倒了杯茶水，卷在一起的一起乾澀的茶葉，在沸水的衝擊下，浮浮沉沉，像是一葉扁舟。
吱！
郭永玉翹起兩根手指，把剛剛倒滿的茶水的被子，推到孫華的面前。
“這種基礎的東西，就沒有必要說了吧？”
孫華聽郭永玉的聲音，略有虛浮，不禁眉頭皺起，乃是久病不治，腎虛體虧的表現，且痛在額頭上部。
換句話，郭永玉頭痛的病因，可能來自於體內五臟！
“是嗎？你以為這是基礎？”面對郭永玉的質疑，孫華有條不紊，自信一笑，“偏頭痛只是表象，如果你看過醫書或者找的醫生醫術不精，很容易把你的頭痛斷定為偏頭痛，事實上，這並非是偏頭痛，而是叢集性頭痛！”
“什麼是叢集性頭痛？”
秀眉一皺，閆琪倪的十分愕然，她是郭永玉這三年來為數不多接觸的幾人之一，對郭永玉的病情也有所瞭解。
私下裡找過不少的醫生來此，可這叢集性頭痛的診斷結果，她還是頭一次聽到！
郭永玉神色一滯，不由得認真審視孫華一眼。
他在政界混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情都明白，以前的庸醫他看一眼都清清楚楚，幾斤幾兩根本瞞不過他老辣的眼睛。
可、孫華不同！
脾氣不同！風格不同！說辭更加不同！
讓早已疲憊的他，眼前一亮！
“說說看。”
聲音不大，甚至稱得上微弱，但卻是十分威嚴滄桑，歷經風霜的他也為之心動！
“叢集性頭痛在臨床上比較少見，很多人沒有診斷出來，也算正常。通常一陣頭痛持續時間為十五分鍾到三個小時，發病從隔天一次到每日八次不等。從你現在的狀態，我幾乎可以斷定，你一天的病發次數在一日五次左右。”
聽到孫華的話，郭永玉的手微顫，神色一寒，他在官場混了幾十年，這還是第一次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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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充滿滄桑的眼睛，粗粗的眼帶在顫抖，“你說的很對。”
“什麼？幾次都能猜對？”閆琪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孫華在沒有精密儀器診斷的情況下，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她知道孫華的醫術高深，此時，她的認知在此被重新整理！孫華就猶如一條無底洞，無法被人探知他的深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