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秋怔在原地, 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姜忘道:“還結婚呢就這樣,我跟你說,你媽同——”
季臨秋直接親了上。
他親得太突然, 兩個人差點磕碰到牙齒,但難掩其中激動。
姜忘心想臨秋今是真興了, 他以前在辦公室連手都不敢牽一下。
“我媽說什麼了?有為難你?”
“找我要八字, 我不肯給, 說萬一不合怎麼辦,但是你媽媽說,至少要找個黃道吉日辦喜兒吧?”
季臨秋聽得眸中泛光,便是初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都有今這樣興。
他站起來坐下,坐下站起來, 冷不丁用親了一口姜忘腦門。
小秘書剛好抱著檔案走進來:“對不起我現在消失!!!”
門啪得一聲關上。
季臨秋大著坐到姜忘對面,長嘆道:“我真有想到,他們會同意。”
老人的心思太難拿準,一步步走到現在, 實在不容易。
“其實也是你前期工作做得好。”姜忘起來:“初你媽要帶著你們走, 工作交接房子出租行李也收完, 其實是有等你們拒絕和反抗的。”
“那半夜收拾東西, 我爸都說了兩次先留下來,我故意作聲,一直悶著。”季臨秋在這一點上深知他們的心態:“如果反抗了,反而能被激上頭越吵越生氣,但我一聲不吭回了老家, 反而會時時覺得虧欠,想做些什麼來補償。”
只不姜忘和兩個老人都有想到,季臨秋會直截了到這種程度。
姜忘突然間就要準備結婚的兒了, 人還坐在辦公椅上卻感覺像在雲頭浮著,周身輕飄飄。
他怎麼看季臨秋都覺得不夠,仔細道:“我想來想,還是中式的好,老公想給你掀紅蓋頭。”
季臨秋聽得耳朵尖發紅,正想說句什麼,姜忘手機響了。
“等等再商量弄個什麼樣的蓋頭,”男人wink了一下,心情很好地接了電話,這次有弄錯稱呼:“姐?近還好嗎?”
杜文娟聲音都在發抖:“忘忘,你可不可以來一趟慈州,把我和茵茵接走。”
“常華他——他在發瘋。”
姜忘臉上的容一瞬消失,起身快速披了件外套往外走:“你現在安全嗎?人在哪?我找個慈州的朋友把你先接走??”
杜文娟的聲音很小,哪怕還有說兩句話,也可以隔著電話聽到急促的呼吸聲:“不太安全,茵茵我暫時寄放在朋友家了,常華不知道在哪,但是我……我現在躲在廁。”
姜忘厲聲道:“他打你了?個板馬的老子來扒了他的筋!”
季臨秋緊隨身後,示意秘書幫忙定早慈州的機票。
常華原本業上升,有姜忘有意無意地人脈幫襯,收入較前幾年有茵茵的時候要好許多,再加上杜文娟性格要強,原本是姜忘請的保姆也固執著要自己出錢,他更是有什麼花銷。
偏偏在杜文娟忙於照顧孩子,他‘忙於加班’的這個空,這個人迷上了賭馬。
慈州地自然是有什麼賭馬場的,但殺豬盤卻是處處都有。
一旦見著有點閒錢急功近利的人,便會有專業團伙一步步請君入甕。
網路賭博一旦把陷阱設下來,再巧妙誘導槓桿一翻,能賠得人傾家蕩產。
常華大概是因為閨女剛出生的緣故,一開始並不信這個,但被人送了免費的機票澳門兩日遊。
後來也嘗到了甜頭,三千八千的贏,直接就開始玩大的。
可賭博哪有見好就收的道理。
杜文娟講到這的時候,飛機上的乘務員在廣播提醒乘客們關閉手機了。
姜忘大概猜到後面的情況,低聲道:“我一老朋友剛好在慈州出差,我叫來踹門救你了,散打練六年,你什麼都不要怕,等會有任何需要幫忙的都找。”
“可常華還在發瘋!他掄著管子在亂喊亂叫,我朋友已經報警了,你朋友一定小心安全啊!”
“我和臨秋現在坐飛機來,晚上就到,等我們。”
杜文娟倉促點頭,聲音帶著嗚咽。
另一頭,邱茉開著車一路疾馳。
作為速風集團裕漢區的總經理出差到慈州談合作往來,中午正跟朋友擼著串,突然收到姜忘的電話。
“好傢伙,你親姐姐被老公逼到廁了?”
等姜忘說完,邱茉已經暴躁起來:“定位給老孃發來,我帶個棒球棍救!”
姜忘憋了兩秒:“……記得買空心棒球棍,掄起來很趁手。”
邱茉冷一聲:“這不用教,姐年是岔子街一把頭。”
跟姜忘交情很好,碰到這種伸張正義的更是義不容辭,前腳給派出打電話催他們趕緊,後腳一路飆車了杜文娟小區樓下。
保安見車牌不認識來攔,被一胳膊擋開。
“時間解釋了,我來救人的。”
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對應的單元樓,上了電梯右拐看清門牌號敲門。
門傳來一個男人的破口大罵:“敲你麻痺敲!”
邱茉甜甜開口:“先生,我是來登記人口的,麻煩您開一下門好嗎。”
了一會兒,門才慢吞吞開啟。
常華額頭上被砸出兩指節長的血口子,由門隙看家更是擺設佈置碎了一地,盡是狼狽。
邱茉了一聲,單手擰上常華領口往外一摜,反手關門上鎖把人扣在外面。
常華登時反應來:“你——你他媽是——”
邱茉踩著跟鞋找廁在哪,長馬尾一晃一晃。
“杜姐,你在嗎?”
“我是姜忘他朋友,人渣被鎖在門外,警察也馬上就到了,你等等。”
杜文娟聞聲小心翼翼開啟已經被踹松鎖釦的廁門,臉上淚痕未乾,手還抱著一杆長音響,是拿來防身的。
邱茉一腳掃開地上的碎玻璃和遙控器碎片,把牽了出來,溫聲道:“不怕了,我給你倒杯水喝,姜忘他們下午四點左右到。”
常華正破口大罵著,猝不及防被派出民警帶走。
邱茉安撫完杜文娟,給找了件披肩,陪同著一起做了筆錄。
四點二十不到,姜忘大步流星走進大廳。
邱茉伸長手招呼:“在這兒。”
“人,也受傷,主要是家鬧騰地太厲害了,可能有點被嚇到。”
杜文娟餘驚未消,還有些微微發抖,啞聲道:“他動了我的存摺,我要跟他離婚,說了幾次都不同意,結果……結果他就瘋了。”
姜忘見滿臉愧色,伸手輕輕抱了一下,轉頭看向民警:“現在到什麼情況了?”
“還在調解,”民警跟著頭疼:“這個……主要受傷的是男方,我們也只能說進行勸導,夫妻間輕易不動手對吧……”
姜忘再三確認杜文娟臉上胳膊上都有傷痕,松了口氣道:“他動了你多少錢?”
“動成功,我把密碼改了。”杜文娟想了想還是補充道:“但是前……拿我兩千。”
“臨秋接茵茵了,先回我家住。”姜忘跟邱茉再次道謝,正色道:“我先陪你把離婚的辦掉。”
杜文娟聽得直愣:“回哪?”
“哦,我在慈州有房子,suv也放了一輛,臨秋開接茵茵了。”姜忘溫和道:“不要怕,這些都有我們在。”
……你們居然在慈州買房子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情??
民警聽見對話,拿著記錄簿道:“等一下,民調解還有做完,您這邊現在態度是什麼?”
“讓他淨身出戶。”姜忘平淡道:“要麼離婚,要麼等著。”
等著兩個字一說出口,就頗有種黑//惡勢團伙的奇怪氛圍。
民警用很奇異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眼姜忘,轉身安排雙方在調解室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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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華額頭上的傷口已經止血了,出來時仍是罵罵咧咧地,被民警瞪了一眼才肯收斂。
比起第一次見面時那種外矛盾的良善樣子,這樣的醜態仍是顯得違和。
姜忘只看了他一眼,後者背脊就弓了起來,擰開頭冷聲道:“是,你娘家人牛逼,全家這麼有錢老子拿個五千跟要了你親命一樣?”
姜忘淡淡道:“第一次你們帶星望動物園玩,我姐姐拜託你把小孩的兩百還給我,你說忘了,是嗎。”
民警露出驚訝表情:“他連小孩兒的錢都拿呢?”
邱茉出差業務早辦完了,這會兒順勢留下來聽後續,也為咋舌:“這……這苗頭早就有了,你還不離婚啊?”
杜文娟低著頭有解釋,常華反而面紅耳赤,罵了回來。
“錢錢錢錢!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嗎?你們牛逼什麼?就你們是人了是吧?!!”
“發什麼瘋!”民警怒喝道:“這是派出,不是給你放肆的地方!”
杜文娟坐在邱茉和姜忘的肩側,定了定神,咽了口唾沫看向他。
“常華,我要跟你離婚。”
“茵茵歸我,房子也歸我。”
“你必須答應。”
常華跟觸電一樣猛地要站起來,下一刻被姜忘盯住。
男人眼神冰冷肅殺,有半溫度。
常華呆呆看了姜忘兩秒,踉蹌著癱回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有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