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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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不大,需貓腰進入。

二女先將那四個壯漢像扔沙袋一般扔了進去。

也不知她倆施了什麼手法,四個壯漢一直沉睡不醒。

隨之,二女輕盈地進入山洞,像拖死狗般將那四個壯漢拖到深處。

拐過一個變,前方突然變得寬敞明亮起來,彷彿一座華麗的地宮。

裡面聳立著幾根粗壯的玉柱,上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鳳。

除了玉柱之外,另有屏風、案几、擺件、金銀飾物等等。

洞頂更是不知鑲嵌了多少明珠,彷彿星空一般熠熠生輝,顯得分外迷幻。

正前方,有一巨大的石椅,彷彿龍椅一般。

上方斜躺著一個雙眼微閉,老態龍鍾的老嫗。

二女雙雙跪了下來,其中一個稟報道:“師父,食物帶回來了……”

吶?

食物?

所幸那四個壯漢昏迷著,否則聽到自己在別人口中變成“食物”,不知會嚇成什麼樣。

“嗯~”那老嫗抬手懶洋洋應了一聲:“先帶兩個上來~”

“是!”

二女動作嫻熟,先扒光了其中兩個壯漢的衣服並拎到了那寬大的石椅上。

隨之,衝著兩個壯漢吹了口氣,二人終於醒了過來。

不過這兩個壯漢明顯已經陷入了幻象,剛一醒來便爭先恐後撲向那老嫗……

老嫗滿意地笑了笑,正想慢慢享受“食物”時,神情卻突然一變,眼光下意識一瞟……另外兩個壯漢居然離奇消失了。

這下,這老嫗哪裡還有心情享受?身形“嗖”一聲飛了下來,同時大喝:“何方鼠輩,敢擅闖老身洞府?”

那兩個弟子也大吃一驚,趕緊跑到師父身邊。

“生而為人,卻不思好好修煉,竟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行徑,我看你們連妖都不如!”

隨著話音,陌子鳴身形瞬現,站在三人前方斷了對方的退路。

之前他不在,是因為隱身躲了起來。

二女擄人離開之後,陌子鳴便一路悄然跟隨,最終順利找到了對方的老巢。

實際上,在府衙的時候陌子鳴便看出那兩具屍首並非死於妖之手,而是死於一種邪術,被生生吸走了血與精氣。

百姓不知,以為是妖邪作亂。

總之,絕大多數百姓一旦遇上難以理解的災禍,便會理所當然認為是妖也或是鬼怪作亂。

“狂妄小子,上,將他抓起來!”

那老嫗摸不透陌子鳴的實力,便喝令兩個弟子上前試探。

結果……

剛一上前便被陌子鳴雙雙擊飛。

老嫗見勢不妙,急急念了一句咒語,身形化作一道黑煙想要遁走。

只可惜,這老妖婆哪裡會想到陌子鳴早就在洞口佈下了禁制,她這一遁便如老鼠鑽口袋一般,直接被逮了個正著。

一場戰鬥就這樣輕輕鬆鬆結束……

次日午後,陌子鳴又一次來到府衙。

隨行的還有那四個曾被擄走的漢子,以及那三個已經被廢了修為的妖女。

一見陌子鳴出現,幾個門子顯得無比熱情,不待陌子鳴開口便有人趕緊跑進去稟報。

這是因為丁師爺特意打過招呼,令他們不得怠慢。

“哈哈哈,陌公子,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沒過多久,丁師爺便滿面春風迎了出來。

“丁師爺,在下幸不辱命,將三個妖女活捉回來。

他們四個昨晚被妖女擄走,在下悄然跟隨而去,終找到了對方的老巢。”

“太好了,快,先進去再說……”

不久後,那四個壯漢高高興興領了一筆賞銀離開了府衙。

而那三個妖女則被分別關押,留待公審。

陌子鳴也依約拿到了一百兩銀子的賞金……雖說他並非為了這點賞金去的,但有銀子拿總歸是件錦上添花的事。

官府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正準備離開時,一個身著官袍的男子在兩個手下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一看官袍式樣陌子鳴便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五品知府。

丁師爺當即迎上前去見了一禮,並衝著陌子鳴介紹:“這是我們興平府知府方大人。”

陌子鳴拱了拱手:“小生見過方大人!”

“哈哈,陌公子不必多禮,本官其實一直都在等著你的好消息。”

“方大人怎知小生一定可以解決此事?”

方文榆上前一步,低聲道:“因為,本官已經猜到你是誰了……”

說到這裡,又直起身子爽朗大笑:“本官在後院備了酒菜,陌公子如不嫌棄,可否移步喝上幾杯?”

“大人盛情相邀,小生敢不從命?”

“哈哈哈,陌公子請!”

“大人請!”

來到後院坐下,方文榆這才拱手道:“本官久仰陌解元大名,今日終有幸得見,果然是青年俊傑,令人欽佩!”

“大人過獎!”

“本官剛上任半月餘便聽聞滄雲山鬧妖患,好在陌解元及時出手平息,本官深表謝意,在此先敬陌解元一杯。”

“大人客氣了,請!”

陌子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對了陌解元,本官今日上午收到了一封信,乃鳳縣縣令陳得志寫給本官的私人信件。

信中,他詳細描述了平安鎮平息妖患的經過,以及近日裡所斷的一樁奇案。

而這兩年事,皆與你陌解元有關,信中他可是對你感激不已……”

聞言,陌子鳴不由笑了笑:“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說實話,陳大人真的是個好官。

當時平安鎮鬧的人心惶惶,別人避之不及,陳大人卻微服帶人暗訪。

就憑這一點,恐怕就很少有官員能辦到。”

方文榆嘆了一聲:“唉,這一點本官自然是知道的。不瞞你說,陳大人與本官其實是同科進士。

當年我倆在京城同住一家客棧,彼此間聊的也很是投緣。

之後雖各自為官,但一直保持著信件聯絡。

他這個人有些死板,不擅長交際,為人也比較正直……這些可以說是優點,也可以說是缺點。

以陳大人的才學與資歷來說,早就該升遷了,但卻一直不受上司待見,所以一直鬱郁不得志。”

陌子鳴不由笑道:“沒想到方大人與陳大人居然是故交,那現在你算是陳大人的頂頭上司,總不能打壓他了吧?”

“哈哈哈,當然不會,過些日子本官便向朝廷舉薦陳大人,這麼多年了,他也該升遷了。”

“如此甚好!”

陌子鳴微笑著點了點頭。

“對了陌解元,本官已囑人去喚一個才女過來助興,相信陌解元一定喜歡。”

“才女?”

“對,姓嚴,單名芮,乃興平府公認的第一才女,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端的是才貌雙絕……”

說到這裡,不由嘆了一聲:“可惜時命不濟,不幸淪落風塵。”

陌子鳴下意識問:“那是怎麼回事?”

“嚴家本是書香門第,嚴芮的父親曾是一縣之丞,後來被捲入一樁大案,被罷官抄家,還株連了家人,嚴芮因此而入了樂籍。

她有一首詞在興平府流傳甚廣,本官也甚為欣賞……”

“哦?不知大人是否記得原詞?”

“嗯~”方文榆點了點頭,吟道:“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

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

“不錯,果然清新脫俗而又不失雅緻。”

陌子鳴微笑著讚許了一句。

“哈哈,正所謂才子配佳人,本官之前猜測可能是陌解元大駕光臨,故而特意讓人將嚴芮喚來作陪。”

“大人有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你一到興平府便替本官解決了一大難題。

在鳳縣又出手幫了陳兄的大忙,於公於私本官都該好好感謝一番。”

“方大人太客氣了……”

聊了一陣,外面有人領來了鶯鶯燕燕幾個女子。

陌子鳴雖未見過嚴芮,但瞟了一眼,便認定乃居中那個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

另外幾個女子論相貌、身段皆不差,但卻明顯有幾許風塵味,氣質上更是差了一大截。

“奴家參見大人……”

幾個女子上得前來,紛紛衝著方文榆見禮。

“呵呵,好,本官介紹一下,這是陌公子,本官請來的貴客。”

方文榆沒有透露陌子鳴的身份,但卻加重語氣,說是他請來的貴客。

一聽此話,幾個女子當即衝著陌子鳴見禮:“公子萬福!”

“不必多禮!”

陌子鳴微笑著抬了抬手。

“多謝公子!”

“嚴姑娘,你坐下陪陌公子喝幾杯。”

“是,大人!”

嚴芮側身答了一禮,隨之走到陌子鳴身邊斟酒。

她是個聰慧的女人,心知此來定然是要陪伴重要的客人,心裡固然不願,但又能如何?

命運如此,也只能強作歡顏,執玉壺倒了兩杯酒。

“奴家敬公子一杯。”

“請!”

陌子鳴端起酒杯。

“公子請~”

嚴芮雲袖遮面,飲下了杯中酒,隨之坐到陌子鳴身側,繼續執壺倒酒。

“奴家再敬大人一杯!”

“呵呵,嚴姑娘,你今日不必管本官,盡心侍奉陌公子就好。”

聽到這話,嚴芮忍不住瞟了一眼陌子鳴……此人到底是誰?竟能得知府大人如此重視?

這時,方文榆又衝著另外幾個女子道:“好了,你們也各自獻藝,以助酒興。”

“是,大人!”

幾個女子配合默契,一人撫琴,待琴聲一起,其餘四女輕揮雲袖,且舞且吟: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聽到這曲,陌子鳴頗有些訝然。

因為這首詞乃是他一個月前在一處渡口附近一時興起所題,沒曾想這麼快就傳到了興平府,還被編成了曲子。

別說,經幾個女人這麼一演繹還真讓人有些痴迷其中。

嚴芮也聽的有些入神,情不自禁跟著輕聲吟唱著。

見狀,方文榆意味深長看了陌子鳴一眼,隨之又衝著嚴芮道:“嚴姑娘,你可知這詞是何人所作?”

“回大人,奴家自是知道的,此詞乃江南陌解元所作。”

“呵呵,你難道沒聽出陌公子的口音是何方人氏?”

聞言,嚴芮愣了愣,下意識瞟向陌子鳴……片刻後,眼神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她本就是個聰慧的女子,經方文榆這麼一說,她如何還猜不到陌子鳴的身份?

難怪,會受到方大人如此禮遇。

於是急急起身,衝著陌子鳴盈盈而拜:“奴家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大名鼎鼎的陌解元近在眼前,如有失禮之處,還請陌解元恕罪。”

陌子鳴微笑著擺了擺手:“姑娘不必如此多禮,坐下說話。”

“多謝陌解元。”

“你還是叫陌公子吧,我不想鬧得盡人皆知。”

“是,陌公子,奴家再敬你一杯。”

說完,嚴芮起身倒酒。

看的出來,她很是激動,一臉暈紅,手也微微顫抖著。

看到這般場景,方文榆不由得一臉欣慰。這說明,他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

一方面,他的確欣賞陌子鳴的才華,有心結交。另一方面,也算是一種感情投資,畢竟陌子鳴既是解元,又是名滿天下的才子,未來不可限量。

喝了個盡興之後,方文榆有意給陌子鳴安排了一個特殊的住處:怡香園。

這是一個仿江南園林的院落,屬官府所有,方文榆的理由是讓陌子鳴有回家的感覺。

結果到了怡香園之後,陌子鳴方才明白了方文榆的良苦用心……原來,嚴芮目前也居於此院。

簡單來說,怡香園的性質相當於是朝廷的教坊司,裡面的姑娘大多屬於犯官家的女眷,歸官府管轄。”

方文榆派出的手下徑自將陌子鳴帶到了嚴芮獨居的小院,隨之意味深長道:“我家大人說,希望陌公子能在咱們興平府留下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

陌子鳴頗有些無語。

怎麼感覺這方大人成了拉皮條的?

不過,他也理解方文榆一番好意,況且他對嚴芮也頗有一些好感。

當然,這種好感並非男女之間的感情,就是單純的好感。

在廳中小坐了一會,嚴芮似有些害羞地走了出來。

看的出來,她精心裝扮了一番,還換了一身淡雅的衣裙。

“不好意思,讓公子久等了。”

“嚴姑娘客氣。”

“公子,請喝茶。”

嚴芮翹起蘭花指,執起水壺倒了杯茶水。

“嗯?這是什麼茶?”

陌子鳴品了一口,不由好奇地問。

“公子見笑,這是奴家自己採的茶葉做的鮮花茶,如公子喝不慣,奴家去重泡一壺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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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這個挺好,第一次喝這種鮮花制的茶。”

聞言,嚴芮滿心歡喜,移步坐到另一張椅子上與陌子鳴聊了起來。

“奴家早就聽聞過陌解元的大名,你流傳在外的詩詞奴家全都記了下來,並整理成冊。”

“哦?能否一閱?”

“公子請稍等。”

嚴芮沒有吩咐侍女,自己上得閣樓將那本親手抄錄的詩詞集取了下來。

陌子鳴翻看了一下,不由讚歎道:“想不到嚴姑娘的書法如此娟秀,頗有江南女子婉約之風。”

聞言,嚴芮幽幽嘆息了一聲:“奴家的孃親正是江南人氏,年幼時,正是孃親教會了奴家寫字。”

“哦,那想來你孃親也是頗有才華的女子。”

“嗯,當年我孃親擅長賦對,連我爹爹都經常被她難倒……”

聽到這話,陌子鳴下意識問:“那不知你孃親現在……”

嚴芮的眼神一下黯淡下來:“她不在了……就在抄家的前一晚,孃親她……自盡了。”

“不好意思,我不該問的……”

陌子鳴歉意地說了一句。

他差不多能猜到嚴芮的母親為何會自盡。

若不自盡,便會淪落風塵,想來她是一個剛烈的女人,寧死也不屈從。

“那時奴家剛滿十歲,懵懵懂懂,只以為孃親是一時想不開。

後來終於明白,孃親分明是寧死也要保住清白,否則她無顏在泉下與爹爹相見……”

說到這裡時,嚴芮飛快地擦了下眼角的淚花,強自一笑:“好了,不提這些舊事了,也免得壞了公子的雅興……”

接下來,二人開始聊起了詩詞歌賦,風花雪月。

這一聊,陌子鳴方才發現嚴芮在詩詞方面的確很有天賦,各種應景佳句隨口拈來。

當然,嚴芮更是驚歎陌子鳴的博學多才。

當晚,陌子鳴興之所致,將嚴芮手抄的那本詩詞集親筆謄寫了一遍,並格外為其題了一首《卜算子·不是愛風塵》。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又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次日裡,陌子鳴謝絕了方文榆的再三挽留,辭別而去。

方文榆頗有些遺憾,找到嚴芮詢問了一番,想看看是否是嚴芮侍奉不周。

嚴芮如實講了一番二人之間的交流,並拿出陌子鳴親筆題寫的詩詞。

方文榆驚喜不已,翻開細細品讀,一邊讀一邊讚歎:“陌解元果然多才多藝,詩詞作的好,這書法也令人歎為觀止。”

當他看到最後一首的時候,不由愣了愣,反覆吟了幾遍,隨之猛地一拍案幾,嚇了嚴芮一大跳。

“哈哈哈,妙,妙,妙極!”

方文榆一邊大笑,一邊呼妙。

“陌解元啊陌解元,你還真不愧是個大才子,竟然不露聲色給本官出了道考題。”

嚴芮愣了愣,下意識問:“考題?”

方文榆撫須道:“嚴姑娘,縱然你冰雪聰明,恐怕也沒有猜到陌解元題這首詞的深意,只當他是同情你的身世,故而題了這首詞。”

“恕奴家愚鈍,還請大人明示。”

“其實,本官已經猜到了陌解元的心思。他有心想幫你,只是不好當面向本官開口求情,故而題了這首詞暗示本官。

這首詞,陌解元其實是以你的角度而寫……”

這一點,嚴芮自然是知道的。

這首詞總體來看並不深奧,詞的大意是:我不是生性喜好風塵生活,淪落風塵只是命運捉弄。

花落花開自有一定的時候,可這一切都只能依靠司春之神東君來作主。

將來總有一天我會離此而去,留下來又將如何生活下去呢?

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夠將山花插滿頭鬢,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那就不必問我的歸宿了。

但,這只是表面上的意思。

嚴芮沒有想到,或者說,是她不敢往深層的意思去想。

關鍵是後半段,暗示她將來有一天會離此而去。

在嚴芮眼中,這無非是一種對她的美好祝願,但在方文榆看來,陌子鳴的意思恐怕不止祝願這麼簡單。

“嚴姑娘,陌解元之所以專程為你題這首詞,真正的用意應該是委婉地替你求情。”

“啊?”

這麼一說,嚴芮頓時醒悟過來,再仔細一品,還真有那麼一層意思在內。

“也罷,本官一向欣賞陌解元,既然他都為你求情,那本官便破例一次,還你自由,著人為你落個良籍……”

所謂落良籍,意思就是讓她脫離風塵,恢復正常人的身份。

對於嚴芮來說,這無疑於是巨大的驚喜。

畢竟她與普通青樓女子不一樣。

普通青樓女子,如若有人願意花錢為其贖身,那便可以脫離苦海,恢復常人身份。

但像嚴芮這類入了樂籍的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贖身的,甚至其後代也得入賤籍。

唯一的希望就是由官府特赦,還其自由。

因此,嚴芮一聽方文榆所說的話,自是無比的驚喜與激動,當即磕頭謝恩。

方文榆嘆了一聲:“其實你要謝的人是陌解元,如若不是他求情,本官也不會輕易破例。”

“是,奴家這一生都將銘記大人與陌公子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說起來,方文榆的確猜中了陌子鳴的心思。

他與方文榆並不熟,又怎麼好當面替嚴芮求情?故而,方才用了巧妙的暗示之法。

當然,也不排除方文榆難以理解其深意,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這首《卜算子·不是愛風塵》很快便傳開了,引得不少風塵女子爭相摘抄與傳唱。

方文榆此舉也贏得了不少讚譽,同時也總算是得償如願,令得興平府留下了一段才子佳人的傳奇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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