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1974年,9月15日。
麥斯菲爾中學。
亞瑟與艾莎相遇的第二天。
少年反手握著美工刀,在木桌上隨意地刻出歪歪扭扭的線條。
我知道什麼?
首先,魯尼失蹤了,而且現場還發現了打鬥痕跡和魯尼的血跡,以他的身材,對方很可能並非衝動犯罪的普通人,至少也得是個退役特工之類的。
能夠幹掉魯尼的人有很多,只要手槍瞄得準就行了,但如果只是透過鬥毆制服他的話,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而在發現這件事後,埃德警長的找上了他,傑克,還有帕蒂,這並不奇怪,但為什麼是他親自來詢問,難道他真的認為能夠從三個孩子身上得到什麼至關重要的證據嗎?
然後愛德華就打斷了警察的問詢,還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身體素質,人類到底可不可以透過鍛鍊到到這種程度的水平?
還有,他和莫里斯的關係,也比自己知道的要複雜,他們私底下認識的,卻不常交際,而且他還叫自己幾人這些天都別亂跑。
但其實這種程度的警告幾乎只是隨口提的樣子,是因為其實沒那麼危險,還是他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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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就是他……
“亞瑟,這是什麼?”傑克從亞瑟的書包裡翻出了一張門票,“夢幻泡泡,9月18號,歡迎你的到來,背面還有……
“猛獸,飛刀,怪人,地獄惡犬……”
亞瑟伸手拿回自己的門票:
“別人送了我一張馬戲團的門票。”
傑克好奇道:
“21日,剛好是週六,你要去嗎?”
亞瑟興致缺缺地說道:
“不,馬戲團有什麼好看的?”
亞瑟只帶了一張門票在身上,其他都放在家裡藏起來了,他絕不會將這些門票送給任何自己的“家人朋友”。
傑克微微點頭:
“這週末要不要幹點什麼?”
亞瑟說道:
“我想去看看瘋子。”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亞瑟都活得循規蹈矩,在社會上已經制定好的規則裡和其他人競爭。
瘋狂這個詞離他實在太遠。
亞瑟說道:
“安迪瘋人院可以讓人參觀。”
傑克驚訝地瞪大眼睛:
“我們要去市裡?”
亞瑟回答道:
“對,這個週末,我們一起去。”
傑克有些不懂:
“精神病院是可以讓人參觀的嗎?”
亞瑟說到:
“正常來說,你得有正當的理由才行,而且也不是隨便參觀,還得取得病人和家屬的同意。”
傑克不解道:
“那我們為什麼能去?”
亞瑟說道:
“安迪瘋人院有些不同,他們的病人都是無償收容的,而且住院前需要病人和家屬一同籤訂合同。
“他們並非從家屬或政府那裡拿錢來正常運作下去的,而是透過一些特殊的方法盈利,其中就包括這種參觀,據他們所說,這個活動的目的是給民眾普及精神病人的真相,消除偏見和恐懼。”
傑克說道:
“只有對精神病有偏見的人,會特地花錢去看精神病人吧?”
亞瑟聳聳肩:
“也許吧,但這家瘋人院,也是少數不收費的醫院,加上確實有些出院的例子,就成了窮人們的唯一選擇。”
傑克問道:
“但你為什麼突然想去這種地方,老實說,我覺得瘋人院有些讓我毛骨悚然。”
亞瑟點點頭:
“這就是有趣的地方,儘管裡面關著的都是生病的普通人,但我們仍然會本能地恐懼瘋人院,你覺得只是為什麼?”
傑克問道:
“因為他們有可能傷害你?”
亞瑟說道:
“我覺得是出於未知和不同,因為你無法理解他們,你相信陌生的正常人不會想要傷害你,但精神病人不一樣。
“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
傑克收拾了下自己的書包:
“好吧,你說去哪我就去哪,就這周嗎?”
亞瑟將門票重新放進書包的隔層中:
“沒錯……”
“亞瑟!傑克!”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帕蒂揹著雙手,像只兔子一嘣一跳地接近亞瑟和傑克的位置:
“你們猜猜,我的手裡有什麼?”
傑克猜測道:
“最新的遊戲掌機?”
帕蒂鼓起臉說道:
“你說什麼呢?你們還記得在我家看到的那個新聞嗎?”
亞瑟表情嚴肅地說道:
“不會是馬戲團門票吧?”
帕蒂將手從身後拿出,上面抓著三張門票:
“咦?你怎麼知道的。”
亞瑟語氣加重問道:
“這是從哪裡來的?”
帕蒂說道:
“你怎麼這麼掃興?亞瑟,我是來送你禮物的,你能不能高興點。”
傑克替亞瑟解釋道:
“他也收到了一張門票,不過我們打算這週六去城裡參觀瘋人院。”
亞瑟將帕蒂手上的三張門票都接了過來:
“帕蒂,這真的很重要,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幾張門票的。”
帕蒂也意識到了亞瑟是認真的:
“有個胖胖的男人在我家附近宣傳馬戲團的表演,而且還有免費抽獎活動,我就順手抽了下獎。”
亞瑟將帕蒂的門票放進口袋:
“別去馬戲團,聽話。”
帕蒂有些委屈地嗯了一聲:
“好吧,但是為什麼呀?”
傑克也問道:
“亞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亞瑟說道:
“我懷疑魯尼的失蹤和這件事有關係,你們這幾天待在家裡別亂跑,除非有我在身旁,哪裡都不要去。”
其實他並不確定這件事,但是他至少知道一件事,這種時候,馬戲團有些奇怪,也許只是團長脾氣古怪了點,也許裡面存在著某些違背道德的現象。
同樣也有馬戲團其實是罪犯團伙的可能,這或許也是為什麼他們要經常保持流動的原因。
但無論如何,馬戲團都很可能有問題,而遠離它絕對是正確的選擇。
帕蒂默默點頭:
“好的。”
傑克問道:
“那你現在打賞怎麼辦?”
亞瑟說道:
“你們在這等我,等下我們一起回家。”
亞瑟跳下座位。
他打算去找莫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