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瀾把卡拿在手裡, 眼眉低垂,“我覺得這個禮物有點燙手。”
葉令蔚點頭,深以為然,“我也覺得太貴重了。”
費瀾, “......”
第二天要上課。
要考試。
本學期最後一次月考, 下一次就是期末考了。
考試當天沒有早自習, 考試時間為八點,許多人提前一兩個小時就到了, 教室裡讀書聲朗朗, 暖氣呼呼的吹著。
而一班的幾個位置還有五班的兩個位置, 始終空著。
“費瀾沒來?”
“葉令蔚也沒來。”
“臨浩呢?”
“楚然胖子為什也沒來?!”
而在另一邊的費家。
一樣起晚了的陳姨樓上樓下慌張大喊。
“起床起床,快點,今天不是還要考試嗎?昨晚我就說你們玩得太晚了,學生怎麼能喝酒呢?那麼晚睡?”陳姨挨著敲門, 廚房裡的阿姨已經把早餐全部端上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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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被拉開, 日光刺眼,葉令蔚就往被子鑽,被費瀾攬住腰拖了出來,“考試。”
考試?
考試!
一群人可以說是連滾帶爬地從樓上下來的, 只有費瀾和葉令蔚, 慢慢悠悠,不慌不忙,陳姨給每個人手裡都塞了麵包和牛奶, 看見後邊兩個在晃盪, 急得跺腳,兩個人也不鬧了,趕緊跑。
陳豐寶扒拉自己的頭髮, “我的髮型,我的髮型!”
陳豐寶最喜歡搞那頭髮,之前染成了綠的,後來染去,又弄了個錫紙燙,比渣男還像渣男,然而在沒有打理的情況下看起來,很像爆炸頭。
臨浩是個毛寸,笑得前俯後仰,嘴裡的牛奶都差點噴出來。
最後不小心瞥到葉令蔚的頭髮,愣住,“為什你頭髮一點都不亂?”
葉令蔚啃麵包,“梳了的。”
“你有時間梳頭髮?我褲子都差點沒穿上!”
費瀾在旁邊,打了個哈欠,頭髮亂糟糟,“我梳的。”
“......”
葉令蔚是在啃麵包,然後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費瀾頭髮不長,但睡過一晚,到底是有點亂了,加上昨晚睡得晚,費瀾又有點起床氣,配這不羈的髮型,戾氣橫生。
也就葉令蔚敢笑。
臨浩被費瀾看,嘴角都不敢扯一下。
葉令蔚早上自己穿的衣服,低頭拉拉鍊的時候,費瀾就幫把頭髮梳了,導致費瀾自己最後手忙腳亂的換衣服。
司機穩穩地停在了校門口,一群人拎著書包往自己的教室飛奔。
踩點到了教室。
們剛坐下,兩個監考老師就拿著保溫杯和試卷進來了。
年紀比較大的那位老師,邊分發試卷,邊笑話道,“知道今天考試,有些人還卡著時間來,跑那麼快也不怕摔跟頭。”
有些人,很明顯是指哪些人了。
相比較於上次的考試難度,這次的要難多了,考完第一場,臨浩就直嚷嚷著完了完了。
兩天考試下來,班上很多人直接蔫了。
成績公佈那天,臨浩哭喪臉看完來,趴到葉令蔚桌子上,問道,“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好消息。”
“好消息是,你是第一名,735分。”
“壞消息呢?”
“壞消息瀾哥不是第一名,732分。”
葉令蔚抬眼,“你自己呢?”
臨浩苦瓜臉,“我啊,我那不算是訊息,我只有五百多分,不名次上升了幾十名。”
公示後,各班班主任也會把成績表發到群裡,沒人會想到這次的第一名是葉令蔚,很大一部分連費瀾上次的第一名都覺得是僥倖,更別提這次的題目難度如此之,葉令蔚能拿到第一,這不科學!
“沒事,下次加油,這次題目難度是有點太了。”葉令蔚真心實意地安慰高臨浩。
臨浩表示接受,又有些好奇,“那為什你跟瀾哥都能考接近滿分這種不是人的分數?”
葉令蔚抿唇,想了一下,“我們跟你不一樣。”
臨浩,“......”
“陳豐寶和李敬考得怎麼樣?”
“一個620,一個657,我受到了深深的挫敗。”臨浩說完坐了自己的位置上,從課桌裡掏出了一包牛肉乾,十分傷心地大口吃。
“恭喜啊,第一名。”葉令蔚在發呆,猝不及防就被身旁剛睡醒的人捏了一下耳垂,又很快鬆開。
葉令蔚露出一排牙齒,標準假笑,“恭喜啊,第二名。”
費瀾看這樣,覺得牙齒有點癢,想咬。
想說話來著,未開口,窗戶那裡突然出現一個人,大喝,“葉令蔚何在?!”
氣震山河,氣勢如虹。
臨浩手裡的牛肉乾都掉在了地上,本來心情就不好,仰頭就回,“喊你爸爸做什?”
那人沒理,在教室裡看了一圈,最後鎖定了葉令蔚,“就是你?是你沒錯!”
“是他是他,最好看的就是他。”
“我覺得旁邊那個也好看,會不會認錯啊?”
“放屁,我喜歡這個,我說他是葉令蔚,就是葉令蔚!”
聽得一清二楚的臨浩,“......”
葉令蔚託下巴,抬眼看這位......壯漢?比臨浩差不了多少的身高,但足有臨浩兩個那麼壯實,校服穿在他身上緊繃繃的,拉鍊都快要崩開的樣子。
“找我有事?”
壯漢皺眉,“沒事找你做什?你是怎麼考到第一的?”
挺理直氣壯。
你挺有道理。
聽到這話,眾人就大概猜,又是因為不服氣成績來找茬的,但這人實在是太於高大威猛,站在那兒,像一座山,以至於都沒什人敢幫說話。
臨浩例外,仰起頭,輕蔑道,“你這聰明你怎麼不是第一?”
壯漢低下頭,殺氣畢露。
臨浩,“......”
楚然趴在桌子上憋笑,憋得桌子椅子都跟抖動。
壯漢不為所動,繼續重複,“我問你是怎麼考到第一的?”
葉令蔚逐漸覺察出一點不對勁來,“你是來找我麻煩的?”
“我是來問你怎麼考到第一的?”壯漢大聲嚷嚷,不明白,為什就是問一個問題,怎麼這些人也跟聽不懂一樣。
“......”
原來不是來找麻煩的。
可是這架勢,很像下一秒就要翻進教室跟葉令蔚一決高下。
但問的問題,葉令蔚也確實可奉告。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葉令蔚語氣誠懇。
壯漢聽了,果真低下頭認真思索,半晌去,不可置信,“就這簡單?”
或許是大徹大悟了,又帶著烏泱泱的一群人離開,離開了,楚然才轉過來說,“是八班的,聽說小時候發燒,腦子出了點問題,也不是說是傻子,就是反應慢了點兒,人緣特別好。”
臨浩恍然大悟,“你一說我就有印象了,上在超市沒買到酸奶結果哭了的那個傻大個!”
楚然一本正經,“所以,應該是真的來請教葉令蔚學習經驗的,就是,方法沒用對。”
而剛才這一幕,又被熱心吃瓜群眾拍下發到了論壇裡。
[啊啊啊劉陽這個大傻子,怎麼又去嚇唬人家?]
[媽媽的好大兒一定嚇壞了嗚嗚嗚嗚嗚嗚]
[媽媽考得沒有好大兒好,媽媽只有七百分......]
[樓上老凡爾賽實錘了!]
[那個,申城所有中的美術聯賽通知,你們看見沒有?]
[看見了,怎麼了?跟我等凡人有何干係?]
[只是有點那啥,聽說這個比賽本來是荀優想要參加的。]
[荀優?誰?]
[就是一中之前的寶貝天才啊!論壇裡有照片,也是超級漂亮的,長頭髮,小卷卷,一看就是學美術的!]
[但不是理科生嗎?]
[你為什會覺得世界上不存在擅長理科又擅長美術的人存在?荀優是全國高中美術競賽一等獎得主啊,市裡大劇院牆上的畫兒是他初中時候畫的。]
[臥槽牛逼啊!所以呢?]
[......]
[荀優死了,所以我覺得很遺憾。]
[顏狗發言,我經常混跡於各個高中的論壇看們的校草級草啥的,這個聯賽的第一名,直接保送z美院,美術專業的最學府哇。]
[別說了,我哭了,顏狗流淚。]
[......]
考試結束後的幾天都是在講試卷,葉令蔚和費瀾沒錯什題,就是馬虎了點兒,所以他倆上課只要不太過分,老師也不會怎麼管。
費瀾在睡覺,葉令蔚趴在桌子上在玩手機,被英語老師罰抄單項選擇題的臨浩咬著筆頭懷疑人生。
葉令蔚刷到了論壇這個帖子。
帖子裡有貼大劇院牆上那幅畫。
畫的是申城的香樟樹,用色大膽,個人風格十分強烈,葉令蔚心臟狠狠一窒。
這是荀優畫的。
很漂亮。
費瀾斷斷續續的睡覺,醒來,伸手摸了摸葉令蔚的臉,“看什呢?”
葉令蔚把手機遞給費瀾,“我想報名這個比賽。”
費瀾把帖子看完,點開了下邊的報名連結,頓了一下,問,“因為荀優?”
葉令蔚點點頭。
費瀾知道這個聯賽,報名這個比賽的人,都是在市裡省裡有名字的,當然,也不是說就沒有其他人報名了,只不都是去當炮灰的。
“你會畫畫?”
葉令蔚想起自己之前畫的那些連環畫,雖然跟荀優不是一個風格,但那也算吧,點頭,“會一點。”
“會連環畫。”葉令蔚補充道。
費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