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策凌一口否決。
“我只是一個傳話的!將軍有什麼話,我帶給他們便是!”柳浩懶得和他廢話,策凌分明已經無路可走,還想繼續在黑沙堡面前顯擺他的威風,他可不想繼續慣著他。
策凌想了想說道:“黑沙堡交出塞木得和人皮鼓,我放了黑沙堡的人。”
“黑沙堡的人告訴我,如果你提條件,就說明日看到黑沙堡的人進了沙漠,他們便會放了塞木得!”柳浩說道。
“不行!必須將人皮鼓和塞木得一起交出來,而且以後不許在這一帶繼續活動!”策凌說道。
“將軍還有其他吩咐嗎?”柳浩問道。
策凌心中儘管恨得要死,可是面對柳浩的毫無所謂,一口悶氣也是只能憋著。
“明日在沙漠口,我要是見到塞木得和人皮鼓,自然會放了黑沙堡的人!如果還不同意,那就看看到底誰能耗到最後!”策凌最後說完,轉身憤然離開。
柳浩想了想對方的條件,覺得為了救出程東揚,把人皮鼓還回去還是可以的。
他和柳蔭茵商量後,就開始佈置了一番。
次日,策凌帶著黑沙堡的人來到沙漠口,柳浩已經等候在此。
“塞木得呢?”策凌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塞木得的影子,於是問道。
柳浩拿出了人皮鼓:“這是人皮鼓,你們放了黑沙堡的人。塞木得他們留著也是沒有用處。他們見到程東揚,自然會讓塞木得回到橋灣城。”
策凌心有不甘,可是看著柳浩手裡的人皮鼓,知道如果用強,人皮鼓可能毀在其手中。
這個木庫看起來和黑沙堡的關係比預想的要好啊。
策凌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能咬牙切齒的在心中怒罵。
他揮了揮手,將程東揚等人放了出去。
程東揚帶著眾人走到柳浩身後,對大家說道:“你們先撤!”
虎狼衛的人哪裡願意丟下堡主和柳浩離開,都是站著不動。
“這是命令!要是再不走,誰也走不了!”程東揚壓低聲音說道。
那些黑沙堡的人向沙漠深處快速的退去。
柳浩和程東揚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才將人皮鼓放到地上,然後他們迅速的騎上黑風駒,向沙漠中逃去。
“給我追!”策凌咬牙切齒的說道。
有了人皮鼓,到時候皇帝怪罪下來,就說自己在剿滅黑沙堡時,塞木得已經死了!追回人皮鼓,便是自己努力營救塞木得的證據。
只是,策凌的人追了一程,眼看距離柳浩和程東揚的身影越來越遠。他們不長期在沙漠中走動,哪裡敢繼續在沙漠中深入。紛紛退了回去。
蒙古兵再次向前逼近,策凌無心戀戰,帶人退守到橋灣城,等著黑沙堡釋放塞木得。
此刻的塞木得,就在黑沙堡外的蘇和等人手中。
柳浩向蘇和他們傳出訊息,幾人偷偷的放了塞木得。
直到塞木得回到橋灣城,埋伏在沙漠邊緣的策凌親信,也沒有看到黑沙堡的人出來。
策凌對黑沙堡無計可施,只寄希望於黑沙堡遵守信義,不要再對自己出手。
因為有了黑沙堡的不確定性,策凌只好堅守橋灣城,等著蒙古兵前來迎戰。
程東揚和柳浩回到黑沙堡後,大家都是感覺到劫後餘生的欣喜。
“大哥!外面的世界實在不是我們管得了的!”程東揚面對大清和蒙古的背信棄義,心中已經失望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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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浩點點頭,自己努力這麼久,本來想為老百姓多做一點貢獻,沒想到差一點性命不保。
想到那些蒙古戰奴聽信自己的話,成了清廷的士兵,他就有著深深的負罪感。
“還是黑沙堡好啊!”柳浩自嘲的說道。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吧!”柳蔭茵說著指向外面,“快看是誰來了?”
柳浩循聲看去,蘇和、薩拉、湯溫等人,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
“你們怎麼來了?”柳浩驚喜中,不解的問道。
“是蔭茵姑娘說動了黑沙堡的族老,允許我們加入黑沙堡了!”薩拉說道。
柳浩心中一陣酸楚,想不到自己認為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又一次被柳蔭茵和程東揚打破。
眾人齊聚黑沙堡,對於外面的世界,大家心中都是沒有了什麼留戀。
拯救世界的事情,還是交給別人去做吧。
黑沙堡實力有限,有心無力,根本無力拯救這個世界的百姓。
“不管是大清,還是蒙古,他們都有著自己的子民。如何對待他們的子民,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我們還是努力做好黑沙堡的事情吧。”柳蔭茵看著程東揚和柳浩說道。
程東揚和柳浩點點頭,他們知道柳蔭茵的意思。
柳蔭茵並不是不想管其他人的死活,只是黑沙堡的血脈,經不起折騰。
程東揚知道父親案發的始末,也接受了父親受到的懲罰。他來到黑沙堡外,在程家的祠堂祭祀一番。
對著父母等人的牌位,程東揚將自己的想法和對黑沙堡的恩情說了出來。和清廷、和蒙古人比起來,與黑沙堡的仇恨根本算不了什麼。
就算是清廷和蒙古人與自己的仇恨,那也是盤根錯節,有著諸多歷史原因,誰對誰錯說不清楚。
既然這些事說不清楚對錯,如果犧牲黑沙堡的人再去為不可能實現的目的而去報仇,對黑沙堡來說不公平。
程東揚說完自己的話,彷彿聽到了人皮鼓的嗚咽響聲,程金山等人的形象模模糊糊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孩子!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我們的懲罰也是應該的!只要看到你活著,我們程家香火繼續延續下去,我們就知足了!”
“對!好好過你的日子!我們的事情就到此為止!”
程東揚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坐在地上睡著了。
走出祠堂,看到的是滿天烏雲剛剛散去,地上留下著剛剛下過雨的痕跡。
雨滴落在地上,和乾燥的沙粒結合到一起,就像是一粒粒珍珠。清新的空氣吹來,沁人心脾很是享受。
難道是父親他們給自己託夢了?程東揚暗自思量剛才的夢境。
程名和柳名從黑沙堡中跑了出來,看到程東揚,都是親熱的撲了上來。
程東揚抱起他們,說笑著向城中走去。
從此,黑沙堡的虎狼衛再也沒有出現在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