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志知道出現了變故,忙拔劍在手,要來與趙晃爭鬥。
趙晃大喝一聲:“逆賊楊義貞已死,段家新君段壽輝已領大軍打進了紫城,現在順天者昌,逆天者亡,放下武器的就算著在參與討逆,可以既往不咎,繼續頑抗,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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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喊殺聲漲潮,大家都不明白善闡那邊的大軍怎麼就到了城裡。。
哐當一聲,袁洪志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人也立即癱軟,坐在了地上。
其餘人聽說是段壽輝坐了帝位,也意識到自己跟錯了人,立即跪倒。
不久,高升泰提著一把鬼頭刀衝了進來,看見楊義貞已死,又在那具屍體上補了幾刀:第一刀剁下了頭,第二刀和第三刀各砍下了一隻手。
“怎麼一點血也不噴出來呢?”他納悶地看著跪了一地的前朝官員說。
官員們簌簌地顫慄。
高升泰這時發現一個人並沒有下跪,只是坐在了地上。
“喲!袁節度使真是老了,坐錯了地方,坐朝堂不是這個坐法!”
“高......高公子見笑......見笑......”
“起來!”高升泰向袁洪志伸出了手。
袁洪志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不過還是把自己的手伸出,讓對方牽著站了起來。
高升泰扶著袁洪志,往楊義貞的屍體那邊的帝座臺階上走。
看看走到離帝座不遠,高升泰反手握著的刀突然一輪,殿堂裡閃出一道寒光。
袁洪志的頭顱撲通一聲滾落,在帝座上彈跳了一下才翻滾到了地上。
這傢伙仰面朝天,眼睛滴溜溜轉動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翻白,漸漸不動。那具蒼老了的骨架子往臺階下撲倒的那一瞬,頸子裡的鮮血噗的一聲湧而出,給跪在殿下的大臣們下了一陣血雨。
這時高智升扶著段壽輝走進了大殿,上了臺階,慢慢低往帝座走。讓高升泰的舉動弄得有些發呆了的趙晃突然清醒了過來,他叫了一聲,手下立即進來把楊義貞和袁洪志的頭顱、骨架、胳膊通通弄走。
高智升沒有管皇帝的座位上有沒有血,只是徑自扶那段壽輝坐在了上邊。
段壽輝戰戰兢兢,任他擺佈著......
無極道人和李恆方相互看了一眼,出了皇宮,出了紫城的東門,慢慢地往洱海的邊上走。
“去金梭島上坐坐吧!”無極道人向李恆方伸出了手。
“聽從道長的!”李恆方說,
就這麼,他們踏上了碧波,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走到了金梭島上。
回望紫城,那一邊氤氳在洱海那一邊的日暉中,彩旗飄飄,鐘鼓齊鳴。
“具大理的歷史記載:段壽輝繼位一年後,不堪高家的逼迫,禪位為僧了。是不是這樣?”他們在一塊岩石上坐下後,李恆方問無極道人。
“是的,”無極道人回答。“高家位極人臣,讓朝裡半數以上的官員都成了高家的人。高智升推說是自己權力太盛,退位在善闡居住,其實是把相位讓給了高升泰。高升泰得了相位,就開始覬覦那個皇上的寶座。他天天派出飛頭在大理境內外宣揚天命,還常常當著朝中大臣的面斥責段壽輝無能!這時大將軍趙晃總是這樣應和‘太祖登基時有過規定:‘誰無力執政了,就禪位為僧!’;‘是啊,又不是真正先皇的兒子!’,這時高升泰總是這樣說;那些朝中大臣也總是在這時喊出了一句長久以來流傳於境內的話:‘段家斷續終遇否,否極泰來升泰來!’”
“那麼,”李恆方問,“段正明是如何出現的,段壽輝又是如何禪位給了段正明?”
“是啊,我也想弄清就究竟是怎麼回事!”
無極道人開始了唸咒,掐訣。
這一次李恆方眼前,出現的又是紫城的皇宮,黑夜,宮燈在閃爍。
段壽輝正被太監扶著,往後宮中走。
“有時候奴才覺得,皇上與其受這種窩囊氣,還不如早些退位好,要不然.......”那太監好像在自言自語地喃喃。
段壽輝知道這太監也是高家安排的。高家一方面用飛頭裝神弄鬼恐嚇,一方面用太監在身邊用好言規勸,這是在軟硬兼施。不過聽了那一句“要不然.......”,本來膽小的他心裡不免驚動。
“要不然什麼?”段壽輝急促地問。
“性命堪憂啊,”太監說了,接著又問了一聲,“皇上今晚要去那一位娘娘那裡!”
“哪裡也不去,我就到我平日休息的屋子。反正我早晚要成和尚的,就先體驗一下那做和尚的生活!”
“奴才聽說了:在大理,皇帝退位為僧都是帶著家眷的,他的生活與在皇宮中無異!”太監說。
段壽輝不再說話,徑直走向自己的屋子。
進了屋中他就揮了揮手,讓太監退下。
太監還未來得及退出,無極道人和李恆方已經穿壁而進。
段壽輝他們哪裡會看得見這兩個相隔了千年的人,只是一屁股頹然坐在椅子上,眼睛裡,淚水在打著旋。
窗外有些颯颯的風聲,段壽輝靜靜地坐著,一個時辰,也許兩個時辰......
半夜的時候,窗戶紙突然破了個小小的洞,一股風吹進來,宮殿明明滅滅......
段壽輝耷拉著的眼皮突然睜開。
一張被摺疊著的紙從窗戶的破洞裡飛了進來,像一隻小鳥。
紙在那邊的屋壁上碰了一下,轉身往這邊飛,然後噗嗤一聲在段壽輝前面的几案上翩然墜落。
段壽輝吃了一驚。
“肯定又是那些飛頭搞的鬼!”他一面這樣想著,一面把慢慢將那張紙翻了開來。
高氏逼迫最堪哀,
廉義有嗣不為災;
為保段家亦保命,
紫城先築禪讓臺。
“‘廉義有嗣’,莫非段正明和段正淳?”段壽輝心裡一陣驚喜。
他急忙站起身,走向了窗戶,拔掉了窗戶上的插銷......
窗戶才開,一個黑影飛了進來,像一隻大鷹。段壽輝急急忙忙又關緊了窗戶。
“段正淳!”他轉身時看清了來人,不過十五六歲,俊朗臉,堂堂軀,英武非凡。
段壽輝一把把對方保住,嚶嚶地哭泣了起來。
“皇兄不要這樣,大哥知道你的日子難熬,怕你輕易把祖宗打下的江山讓了出去,就叫我和他一道回來了!”
“大哥段正明,他在哪裡?”
“他有了凌波微渡的功夫,正把那些為高家所控制的飛頭引向別處去,叫我過來與皇兄接頭!”
“太好了,既然你們回來,我就讓出這皇上的位置;只是高升泰好像對這皇位志在必得,我要怎麼樣才能不叫皇位落在高家手裡?”
“皇兄放心,你只管叫高升泰派人築好禪讓臺,選好吉日。到時皇兄也只管上臺宣佈退位!現在我就要走,讓大哥一個人對付那些飛頭,我不放心!”
段正淳說完,開啟了窗戶跳了出去。
無極道人一拉李恆方,他們穿牆而出,飛在了段正淳的後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