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的太過自然,絲毫不需要糖心做出任何解釋。
“如果有粉末狀的東西,我會恢復得比較快。”她答道。
話音落下,黑暗中,一個罐子掉進了她懷裡,開啟聞了下,有股淡淡的麥香味,居然是麵粉。
想到這裡,,糖心忍不住道:“你知道了,怎麼不害怕?”
“你不是夏糖心嗎?”凌梓墨不答反問。
十年朝夕相處,兩人之間的對話內容總是冗長而拖沓,每次都是糖心被凌梓墨淡漠的態度氣得抓狂,而現在他說話仍舊是硬邦邦的,可糖心卻覺得從未有過的暖心。
是啊,她還是夏糖心,不是嗎?
一場劫難突如其來,囚禁的那些日子,糖心度日如年,太過痛苦以至於離開小樓的同時,她的記憶像是被橡皮擦過一樣,完全記不起來曾經的痛苦和難受。
對此,安心雅樂見其成,她不想讓這種可怕的記憶,停留在寶貝女兒的腦海裡。
因為情況特殊,凌梓墨沒有把糖心往醫院裡送,而是直接送到了S市的家中。
安心雅看到朝思暮想的女兒終於回來了,情緒失控地抱著凌梓墨和糖心又是哭又是笑的,場面好不尷尬。
“媽媽,我已經沒事了,你別哭了。”
“伯母,這些天你吃不好睡不好,趕緊和糖心一起補個覺吧。”凌梓墨說著,人已經往外面走。
見狀,糖心冷不丁出聲:“你要去哪裡?”
聞言,凌梓墨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遲疑,沉聲道:“我也回家,抗你這頭小豬崽回來,真得很累。”回來的路上,趁著她睡著,他嘗試著聯絡飛羽,但是一直沒有回覆,這話他不能說出口。
“凌梓墨!”糖心剛還覺得有種被捧在手心疼的感覺,聽著凌梓墨擠兌的話,她直接懷疑是否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這時,凌梓墨已經邁開長腿,離開了她家。
房門合上的瞬間,安心雅摟著女兒有又親又摸,嘴裡不停地叨叨。
在這種熟悉的唸叨聲中,她身體一軟,整個人都倒在了媽媽懷裡。
“心心!”
“心心,你怎麼了?
“心心,不要嚇唬媽媽啊!”
十天精神高度緊張,外加連夜折騰顛簸,糖心的體力早已經虛脫,回到家裡,她強打的精神徹底崩塌,身體就像是失去了支撐,徹底地軟了下來。
昏沉間,她聽到媽媽焦灼的呼喊聲,吃力地開口:“媽,我困……”
聽著女兒懶洋洋地撒嬌聲,安心雅眼底溼潤了,眼淚控制不住地往外冒,她抱著累倒在懷裡的寶貝女兒,不自覺地呢喃:“心心,不怕了,那個變態教授已經被鯊魚吃掉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想吃我們的心心了……”
剛才凌梓墨匆匆離開,安心雅很清楚他是擔心飛羽,只是,關於飛羽為了拜託林禹的窮追猛打,不惜以身犯險,將他引到了霍爾思海灣的鯊海之中,那裡有成千上萬的兇悍鯊魚,日日夜夜蹲守著準備捕食。
早在飛羽作出以身為餌,吸引林禹抓捕他的時候,飛羽就已經跟安心雅告知了他的盤算。
“伯母,這次去生死難料,我答應你等糖心十八歲生日之後,就帶她會大海生活的事,可能沒辦法完成了,不過你放心,凌梓墨還不算太混蛋,現在對糖心也是寶貝得緊,有他在陸地上照顧陪伴糖心一輩子,我也是很放心的……”
時光飛逝,轉眼間,迎來了高中階段最後一個暑假。
自從幾個月前,爆出著名海洋生物學教授林禹誤入鯊海,遊艇遭受巨鯊襲擊罹難的訊息後,糖心一直在等飛羽回來。
從梧桐樹葉綠了又黃,等到黃了又綠,她心裡抱著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今天是畢業典禮,結束高考的學生們個個歡天喜地的,而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你去!”宋芝芝猛地推了把旁邊的千紐華。
“你幹嘛不去!”千紐華踉蹌著趴在草叢背後,沒好氣道。
“你是她的好閨蜜,這種時候,不是你上,還讓我這個娘炮男上,有沒有搞錯啊?”
聽著小喇叭的吐槽,宋芝芝一臉暴躁:“去、還是、不去?”
後腦勺涼颼颼的,小喇叭無語地轉頭,賤兮兮地笑著討好:“去,我去不就行了,總這麼生氣,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死娘炮,你皮又癢了!”自從野外生存訓練回來之後,宋芝芝就接受了千紐華的追求,兩人正式確立戀人關係,截止今天,他們已經在一起將近400天了,雖然中間有吵鬧,甚至宋芝芝還提過分手,但最終在千紐華打不死小強精神的加持下,兩人還是好好地相處下來了。
罵人間,宋芝芝已經順手抄起一根枯樹枝,直接朝著千紐華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頓時,千紐華一個靈活地轉身,縱身躍過花壇,扯著大嗓門嚷嚷出聲:“夏夏,救命啊!”
熟悉的鬧騰聲傳來,糖心下意識地轉頭,看到吱吱和小喇叭追逐打鬧,白皙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有朋友在身邊的感覺真得很好,只是想到飛羽失蹤一年多了,到現在都沒有下落,她臉上的笑容又轉瞬即逝。
這時,小喇叭被宋芝芝追打著跑到了糖心身邊,雖然狼狽,但渾身上下都透著幸福的氣息,他刻意略過糖心暗自神傷的情緒,揚聲道:“夏夏,畢業典禮要開始了,咱們一起去禮堂吧。”
長椅子上,少女穿著一襲淺藍色的長裙,烏黑的墨髮隨風飛揚,她清秀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感傷,淡笑道:“你們先過去吧,我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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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誰呢?”據宋芝芝所知,凌梓墨今天是畢業代表,早就提前半個小時到禮堂了。
從花坦村78號脫險後,糖心就一直沒跟季風見過面,她打過很多次電話給季風,都沒有打通,後來她去公寓找他,結果還是沒有人。
那個像陽光般溫暖的儒雅男生,就這樣毫無徵兆、毫無理由、連個招呼都不打地從她的生活中抽離。
說不生氣,那是假的。
可是,糖心又覺得自己沒資格生氣,凌梓墨從秘密實驗室把她帶回家後,他也像選擇性失憶一樣,對她失蹤的前因後果隻字不提,糖心曾經很多次都嘗試著旁敲側擊套話,但是他總是有辦法搪塞過去,讓她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好不容易,今天是高三畢業典禮,昨天晚上,他突然接到了季風的電話,說是明天在學校的小公園見面,因此,她早早地等在這裡了。
“季風。”心念流轉間,糖心回應的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