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沈夢佳,用床單被褥將女孩裹好,許若雲又衝進浴室,然後一把將李木羽推了出去。裡面還躺著一個劉靜,半臉女鬼已經徹底化成了飛回。
許若雲試了試鼻息然後扛起劉靜就往外走,寬大的床鋪上如同僵硬的木偶一般,特護病房的門外那漆黑的走道裡一點火光一閃一閃的,黑鱔抽著煙不時的還輕微的咳嗽著。
半臉女鬼去了,自然捅開的陰界通道也隨之關閉了。
提著冥界鐮走出浴室,渾身都是溼透了。臨走出之時看到地上那咕嚕嚕的酒杯,李木羽撿了起來看了一眼,接著冷笑一聲。清脆的“咔嚓”酒杯碎裂成飛灰,飛灰裡一聲悽慘的尖叫。
酒杯寄存的居然是半臉女鬼的另一半魂體,若是換了他人或許真的被這貨給溜了。
“一個受了驚嚇,一個恐怕被驚了三魂。”許若雲搖了搖頭,沈夢佳只是被驚嚇了,而劉靜則被嚇飛了三魂。
大概知道李木羽想問什麼,黑鱔咳嗽著低沉說道:“三魂的事我會解決,這裡暫時不適合他們呆,我得把他們送到咖啡廳,那有東西可以暫時保證她們安全。”
李木羽看了看黑鱔,又看了看許若雲,許若雲肯定的點了點頭,對於招魂這種事許若雲還是有辦法的。
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三人自然不敢耽擱。李木羽此時站立最足,自然是首當其衝的開路,而許若雲和黑鱔則一人抱著一個女孩往黑野貓咖啡廳行去。時間就是生命,但時間往往是最為殘酷的,一分一秒不以人感情所動的冷酷無情。
江城博物廣場的“人偶”是越積越多,但林郡雪依然不滿意,受感染的人實在太多了。
“小姐似乎已經到極限了,人太分散了。”夏天低聲說道。
對於夏天的判斷,林郡雪還是相信的,眼看著廣場的“迷鬼陣”已經到極限了,一聲響亮的嘯聲。
幾乎周圍所有狩鬼者為之一動,這是撤退的訊號,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出自林家的丫頭到底準備做什麼?
夜風中林郡雪孤傲的戰慄在高高的樹梢,一身黑衣眼瞳中道血絲慢慢的放大,夜空中只能聽到清脆的風鈴聲。
就在所有人都揣測不斷的時候,平地一聲巨吼,大地上一個碩大的虛影——是龍。
沒錯是龍,還是一條黑龍,不,準確的說是冥龍。
夜風中聽到龍吼,忽然一個詭異的笑聲低低的陰鷙的冷森道:“原來是條冥龍啊,一蝶、二龍、三鬼將,看來傳說是對的。”
龍身雖然為凝視,但巨大的威壓已經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威壓正中的就是“人偶”密集的中心,比之冥界鐮的虛影殺法,林郡雪的冥龍嘯才真的是無視一切的碾壓。
一個個“人偶”痛苦的哀嚎倒地,翻騰著大口的黑水從嘴裡吐了出來。
巨大的龍身帶著怒意冷森森的環視著,冰冷的眼神透露出來的殺意更是讓人心寒。就是猙獸這樣恐怖的傢伙,在龍嘯面前也溫順的像一隻小狗,低著頭發出嗚嗚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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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龍嘯完就是一股濃郁的龍熄,那是吹滅一切生靈的罡風。雖然即便刻意壓制,這些人依然最起碼會大病一場,但好在能保住命。
龍息之後冥龍仰天一聲長嘯,雙眼一絲疲憊。
在人界召喚不屬於人間的冥界龍,林郡雪已經到極限了。如若不是這只冥界龍和林郡雪是一脈相承,兩人是相伴而生,恐怕光召喚冥龍就能讓林郡雪的精神全面崩塌。
“大局已定,後面的該是清洗了,能救回大半已經是功德無量了。”幾乎所有人這麼想的,也準備這麼做的。因為他們已經贏了,戰鬥那有不犧牲的?
夜空中一聲冷笑,陰嘖嘖嘿聲道:“我道是什麼呢,原來是條小龍,沒想到沒抓到蝴蝶,倒是抓到只小龍,也算收回成本了。”
“替身”一聲白衣從天而降。
“小姐!”夏天幾個那裡看不出當空而落的替身的強悍實力,但距離的差異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冥龍似乎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抬起頭來仰天一聲怒吼,接著一股劇烈的龍息噴了出去,但太慢了。一把銀亮刻著古怪花紋的利刃向著冥龍的背脊中央刺去,那裡就是林郡雪所在的位置。
“小姐!”
“不要!”
“混蛋……”
“卑鄙的傢伙。”
幾乎所有狩鬼者都動了起來,他們或早或晚,或有私心或無私心,但時間是殘酷的。
時間的確是殘酷的,不過對於“替身”更殘酷。沒等替身刺下,冥冥中一種警惕和威脅,一道呼嘯的半月刀芒狠狠的劈了過來。
“冥界鐮!”替身猛然後退,跟著刀芒飛過來的是打著旋的冥界鐮,對於這種從冥界出去的武器,“替身”是當真不願意碰觸。
但那裡由的了他選擇?
一刀逼退“替身”一身黑衣的李木羽如同一道利削的箭一樣衝了過來,冥龍虛弱的看了眼衝過來的李木羽,他或許看不清,但她記得那股味道。雖然這人她不喜,但她相信他。
冥龍消失了,林郡雪當空一頭栽落,被從地上躍起的李木羽一把接住,同時單手接住冥界鐮。
隨手將林郡雪丟給莫殺,大概是因為莫殺比較顯眼,也或許是因為莫殺是唯一的女性的緣故。
前衝的身形不變,李木羽揮動鐮刀追著“替身”衝了上去。
“替身”橫刀身前直接迎了上去,兩個人之間的戰鬥沒有任何花招而言,因為花招對於他們這個層面上都是虛的。
“小子,你為什麼非要跟我過不去?”“替身”惱怒的吼道,刀刃狠狠的劈下。
李木羽抽身冥界鐮橫擋。
“這裡有我的家人,你想讓他們死,我焉能不跟你一戰?”李木羽的理由很簡單也很直接,雖然沒回家,但家裡恐怕也好不到那去。如果這局不解,恐怕結果也令人擔憂。
“呵!”替身冷笑一聲。
“那就來吧!我倒要看看打殘了那個白痴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