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的話，沒有誰去懷疑，至少她們面前，陳圓圓是不會向她們撒謊。而且諸女中若論琴技和舞姿非陳圓圓為最不可，不過陳圓圓只是在詩詞方面比起諸女來差了很多。

詩詞上，柳如是算是諸女中功底最深的一個，不過現在年紀尚小，還沒有經歷過諸多人生的坎坷，作出的詩詞有些香豔居多，帶有浪漫主義色彩。

充滿著幻想和少女對江南的期望居多，不管錢虎是否如陳圓圓將才的言論，但是她們都要去試探一下，即便不是，也好發洩一下她們心中對錢虎的不滿以及對她們的羞辱。

眼神看著錢虎有些變化，忽然聽到前面的喧譁聲，士兵的號角和戰鼓想起，知道兵馬終於前來了。不過令人大跌眼鏡的沒有看到大明的正規軍，卻看到了南京中的府衙兵。

聽到馬蹄聲和士兵跑步的腳步聲後，鐵牛臉上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罵罵咧咧道：“難怪韃子會把大明的兵打得落花流水！動作這麼緩慢，要是在咱們錢家軍中有這麼慢的動作，早提出去養馬或是去做火頭工去了。”

說完，隨即給了身邊已經隱藏在周圍的士兵打了個手勢，準備隨時戰鬥。眼鏡直直的瞧著錢虎，見錢虎好整以暇站在高處，眼鏡不屑的看著那些已經靠近的府衙兵，冷笑道：“香蕉個大喇叭，竟然是一群廢物。府衙兵就想把老子咔嚓了，太天真了，難怪書生造反十年不成。”

錢虎看到是府衙兵，便知這些東林黨人沒有說服馬士英，心裡不由對馬士英高看了幾分，還知道不想做這些書生手中的一把刀。

他腦袋還沒有進水，本來這次打算把馬士英和錢士升都一起宰了，最好是連陳於廷一併。不過看到前來的並沒有打著陳於廷的旗幟，反而是一個鬍子已近白了的老頭子，身邊跟著冒闢疆這個刺頭在裡面，眼中說不出的得意，看到錢虎，眼中突然發出狠毒的眼光。

作為錢士升的得意門生，冒闢疆突然指著前面站在港口高臺處的錢虎，咬牙切齒道：“老師，那位就是錢虎。今次倘若不殺了錢虎，今後將是東林黨的勁敵和災難。”

“闢疆，平時我怎麼教導你，現在還是那麼毛毛躁躁，一點心性修為都沒有，遇事冷靜，不因外物所左右，方能成就大事。”錢士升領著一千多的府衙兵前來，這次雖然陳於廷沒有參與，但是卻把手中的府衙兵交給了他。

對於陳於廷的老謀深算，且這次謀殺錢虎的東林黨中，陳於廷並沒有參與進來，這也是一個緣故，不過錢士升他不在乎，雖然錢虎跟他是本家，但是兩人卻是站在了不同的利益集團。

他如今已經是花甲之年，估計已經沒有了那麼多顧忌，錢虎必須死，一旦錢虎死，以他的命換取錢虎，今後他將名流千古。

在他到陳府後，便得到陳於廷調動府衙兵的令牌後，他就知道陳於廷是不滿他隱瞞謀殺錢虎的事實。他也沒有多想，又因為從馬府出來後，一肚子的火氣，原以為馬士英會站在他這邊，畢竟江南士林都是東林黨和復社的人，馬士英要有所成就必須依附於東林黨和復社。

不想他親自去都碰得一鼻子灰，灰突突的出來；同時心裡同樣震驚錢虎已經知道是他們在背後搞鬼，只要錢虎死了，憑著江南他在江南士林的威望，他有信心把錢虎的死推搪到躲入南京城中的海盜，藉口隨便編一個便是。

“冒闢疆，想不到你還這麼齷齪，竟然敢調兵前來這裡，難道不怕朝廷問罪嗎？造反可不是好事情，你冒闢疆家可是江南名門望族，不怕皇上滅你九族嗎？”錢虎惡毒的擠兌道。

不過冒闢疆在錢士升耳邊低言了幾句後，忽然抬起頭來，對這身邊的府衙兵道：“他不是什麼錢將軍，而是海盜，如今強搶民女，給我殺。得人頭者，賞一百兩銀子，今後尚書大人必定向朝廷保舉，升官是在所難免。”

現在的士兵看到錢虎等人都是一身大明軍士的打扮，碼頭上還有錢虎的帥旗，他們猶豫不決，雖然不是正規軍，屬於地方部隊，但是不等於他們不知道大明正規軍的著裝，人家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沒有任何的恐懼，好像還巴不得他們進攻。

士兵也不是傻子，他們猶疑不決，錢虎在軍隊中的威望很高，正考慮要不要上前緝拿他們的時候，又聽到錢虎道：“我乃登州督撫，此次前來，是因圍剿海盜楊天生餘孽而來，誰敢上前，便是私通海盜的嫌疑，你們還是回去，告訴陳於廷，怎就這麼大的膽子敢把府衙兵交給一個禮部尚書，有著逾越之權。他好大的膽子，難道沒有把當今聖明皇帝放在眼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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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虎說到這裡，隨即河中的戰艦突然看到好多的大炮紛紛在調整跑位，直指府衙兵，錢虎冷笑道：“我數到三，假若你們不把錢士升和冒闢疆兩人捉拿，我將要把你們列為私通海盜的賊寇。”

“一！”

“二！”

“三！”

錢虎數到三後，手突然麾下，那些還在猶豫的士兵，突然看到一包包黑影朝著他們飛來，冒闢疆還沒有出生，爆炸聲突然劇烈響起。

此時，府衙兵才知道錢虎這是動真格的了，一群烏合之眾，在看到前面一大片一大片的人突然倒下，發出那慘烈的叫聲，戰艦上的諸女看得臉色蒼白，想不到錢虎真的敢這麼做。

最為悲催就屬錢士升和冒闢疆師生兩人，開始還洋洋得意，認為錢虎沒有那個膽子，無非是待他們把錢虎抓捕起來，然後在朝堂上打官司，這是他們一向對付武人的招數百試百靈，憑著他們的黨羽勝利將屬於他們。

御史清流大多都出自於東林黨中人，只要在朝堂中的東林黨魁錢謙益稍微活動一下，首輔溫體仁同意便可，那麼這次他們便是勝利，從而在政治上扳回聲勢大跌的東林黨。

可惜錢虎沒有按照他們設定的路線來走，而是直接下令開炮。錢虎這種果決和膽略，沒有誰可以想到，便是秦淮八豔中的眾女都沒有想到錢虎根本沒有給冒闢疆和錢士升兩人分辨的機會，直接當成了私通海盜的罪名轟殺。

瞧著前面混亂的場面，所有的兩百衛隊直接把手中所有炸藥紛紛扔出去後，迅疾後退，蹋上了船板跳上戰艦。這個時候，錢虎眼睛直直的盯著前面混亂的府衙兵，他們手中的武器根本無法對河中的戰艦構成威脅，其後，錢虎露出了冷笑，道：“給我用炮使勁的轟，最好把冒闢疆和錢士升都炸成碎肉為我靖海一城百姓討回公道。跟我玩狠，腦子有毛病。”

得到錢虎的命令，鐵牛臉上露出了猙獰，喝道：“控制火炮範圍，不要波及民房，最好把那兩人給炸了，回去將軍給你們升一級。炸不死，你們自己提頭來見。”

轟！轟！轟！

五艘戰艦紛紛把炮口對向錢士升等人的府衙兵，不斷發出炮彈，一粒粒葡萄彈散出，大面積的擊殺密集而凌亂的府衙兵。一群烏合之眾，沒有經歷過火炮的洗禮，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整個南京城，都以為有敵人進攻南京，街上的老百姓紛紛朝著家裡逃去，滿臉的驚恐，便是聽到炮聲的陳府臉色煞白，他們也沒有想到錢虎還真的敢這麼做。

以前聽聞，他們都一笑而過，認為以訛傳訛而已，如今卻不這麼想，隨即心裡一陣後悔，本來是想利用錢士升跟錢虎相鬥，他在後面收尾，不想卻導致了如今正式交鋒的難以脫離關係的局面。

不擔心是假的，陳於廷可沒有錢士升那麼自大，錢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要高於他們。畢竟現在是亂世，武將倍受皇上的重視。

聽著濃濃的炮聲，內心思忖完了，府衙兵怕是沒有多少的存活率，沒有人去懷裡錢虎一旦交鋒，很少有敵人活下來的可能。

聽到南京亂哄哄的局面，馬士英不得不出兵鎮住場面。心裡一陣悲苦，他也想不到錢虎還真的敢這麼做，只得立即調動兵馬，然後進入維持混亂，解說一切是在剿滅海盜餘孽。

錢虎瞧著錢士升的轎子被爆炸後掀開，飛了起來後，便知這個老不死的即使不死，也差不多只剩下半條命了。

當即打了個手勢，見好就收。根本沒有跟南京城任何大小官員解釋，隨即揚長而去。待馬士英趕到後，錢虎已經離開了，吐了口唾沫，眼睛瞧著被錢虎獵殺的場面，四處都是橫屍碎肉，一地的鮮血，喉嚨乾嘔起來。

他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場面，即使面對韃子的時候，其慘烈也沒有達到如今這種令人見到這些殘骸而生出戰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