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 突聞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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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章 突聞噩耗

2003-09-20號 烏德勒支訓練場!

福克博伊皺著眉頭問道:“張,為什麼這幾輪你的狀態很不穩定?已經好久沒有進球了吧?是什麼原因,可以跟我說說嗎?”因為明天就是客場對格羅寧根的比賽了,不由得自己不急。

“沒什麼教練,明天我會努力的。”

福克博伊搖了搖頭:“不,張,說真的,如果你明天還是這樣糟糕的話,我是不會讓你上場的。”

“靠,不上就不上。”張翔的語氣非常生硬,福克博伊楞楞的站在原地,張翔轉身獨自回到宿舍去了。

“沒有人理解我,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老子不踢了。”

整件事葉楓一直看在眼裡,擔心的看了看張翔背影,自己跟張翔住在一起,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張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葉楓走到福克博伊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教練,你別放在心上,你知道這不是他的本性,他不會無緣無故這樣的,我去看看。”說完,一路小跑追著張翔去了。

葉楓追上張翔,小心翼翼的問道:“阿翔,到底怎麼了。”

張翔冷冷的回答道:“別那麼多廢話,這事用不著你管。”

張翔獨自回到了房間。葉楓推門走了進去,抬拳便砸在張翔的臉上,跟上照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腳。張翔吃痛跪倒在地上,鼻子已經開始出血了,不過他根本就沒有理會,也沒有還手,也許他自己也需要冷靜冷靜,楞楞的看著地板發呆。

“有什麼事情不能讓我陪你分擔,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抗,你以為你是超人啊。”

葉楓激動的說道:“你把我當成朋友了嗎?還記得s市公園石階上我們說過的話嗎?彼此把心事告訴對方,你現在是什麼意思?”這也是他第一次出手打人。

張翔突然從地上起來,拽著葉楓的衣領子大喊著:“你什麼也不知道。”然後雙手猛然用力,把葉楓仍了出去,葉楓當然不是對手。身子橫著飛出,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葉楓躺在地上,渾身火辣辣的疼,但還是勉強的站起來,扭了扭脖子,因為後腦剛剛撞在了牆上,腦子裡嗡嗡直響,歇了一會,抬起一腳揣在張翔的肚子上:“我靠你姥姥的,我不知道你不會告訴我嗎?”

張翔咬牙揉了揉獨自,反手便給了葉楓一拳!葉楓狂退四、五步才勉強的站穩身形,粗野的喘了幾口氣後,再次撲了上去!

兩人又打了幾個回合,直到身上沒了一絲力氣,直到自己筋疲力盡、動彈不得。兩人仰面躺在地上。

張翔忽然嚎啕大哭:“我、我,幾天前我往家裡打了一次電話,王、王叔告訴我……媽、媽媽、媽媽得了胃癌。爸爸就是被癌症奪走了生命,現在又輪到她。而、而且,現在她還不知道。”

葉楓一下子傻了,心裡苦笑道:“是啊,人對於癌症來說,是多麼脆弱,人生無常,如果是自己的話,自己可能早已崩潰。”

張翔的撕裂的大聲喊著:“你能幫我嗎?能嗎?你能幫我嗎?已經是晚期了,你能幫我嗎?賊老天,先是帶走我爸爸,現在還要帶走我媽媽,你要幹什麼?以前的折磨還不夠嗎?”

“如果媽媽再離開我,我還踢球幹什麼?我什麼都沒有了,都沒有了!”張翔躺在地上哀嚎著。“什麼都沒有了。”

葉楓沒有說話,讓張翔盡情的發洩著,他現在唯一能為張翔做到的,就是聆聽。,除了這些,他什麼忙也幫不上。葉楓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張翔的嗓子已經啞得叫不出聲音了,不過他還在罵,似乎生命對於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了。罵著罵著漸漸睡去,也許是太累了吧,也許是在逃避,或許兩樣都有。

葉楓一夜未睡,他想了一夜,轉身看著張翔的時候,發現他已經醒了,楞楞的看著天花板,不過他的眼神裡暗淡無光,一點也沒有球場上捨我其誰的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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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翔沙啞著聲音說道:“葉子,我不想踢球了。”

葉楓嘆了口氣說道:“你確定嗎?俱樂部是不會放你的,而且費耶諾德那邊你怎麼解釋?違約金到不是問題,我幫你出,可是你以後怎麼辦?你的生活來源呢?不踢球你會什麼?難道是當苦力嗎?”

“………!!!”張翔沉默不語!

“算了,我先跟費耶諾德那邊打聲招呼吧!”葉楓搖了搖頭,拿著手機走出房間!

“喂,你好,亨裡克先生嗎?恩,我是葉,對,張想退出球壇。”

“不不不,我並不是開玩笑,這是真的,張的母親得了病,對對對,非常嚴重,張想馬上回國看他母親。”

“哦,是這樣啊,好吧,我去跟他說說,謝謝亨裡克先生,那麼再見。”葉楓關掉電話,重新回到房間,看了看張翔,說:“阿翔,亨裡克先生說你可以回中國,他們是不會告你的,說讓你辦完中國的事,如果還想回來隨時歡迎。”

烏特勒支訓練場!

葉楓走到福克博伊身邊,皺著眉頭說道:“教練,張的情況非常不好,他想退出球壇。”

福克博伊嚇了一跳,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趕忙問道:“葉,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你可以跟我說說嗎?”

葉楓點了點頭,說:“張的母親,生病了,而且非常嚴重,是癌症,人類的噩夢,已經晚期了,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再繼續的踢球了。”

福克博伊嘆了口氣,道:“天啊,可憐的孩子,心裡竟然承受了這麼大的壓力,真是難以想象。”

“張非常苦,他的爸爸在他年幼的時候就離開了他,為了治病欠下了很多債,他年紀輕輕的就去踢賭博足球,他媽媽非常能幹,現在情況剛剛好轉,而且他的媽媽也已經找到了歸宿,可是就在這時………”葉楓有些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福克博伊沉重的點了點頭:“我能理解他,我的父母去世的時候比他好不了多少,我答應他回國。但是………你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

葉楓點了點頭。

葉楓回到房間回,看了看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張翔,無奈的說道:“阿翔,福克博伊教練已經答應了,你可以回國,但是我不能陪你了,回去以後好好的調整調整心態,如果你媽媽知道你為了她而自甘墮落,她是不會原諒你的,你的爸爸也不會………”

張翔寂寞的坐在飛機上!

“想想自己來荷蘭的時候是多麼的興奮,而現在………”

“賊老天還真是愛作弄人啊,反差竟是如此之大,當初懷著夢想來到荷蘭,希望可以憑藉著自己的力量讓媽媽過上幸福的生活。而現在,自己踢球還有什麼意思?沒有媽媽,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中國k市路邊電話亭!

“喂,是王叔嗎?對,我是阿翔,我已經回到k市了,你們現在住哪裡?哦,好的,你在門口接我吧。”

張翔招呼了輛計程車示意去xx街,xx小區。

張翔顫抖著聲音說道:“王叔,媽媽,媽媽現在怎麼樣了。”

王叔現在比上一次看上去更老了,臉上出現了非常明顯的皺紋,他眉頭緊瑣著:“她在樓上的,我只是告訴她得了胃炎,讓她好好休息,不過她好象有些察覺了,我現在也是方寸大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當張翔走進屋裡的時候,媽媽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得的絕不是什麼胃炎,連自己的兒子都從國外急急忙忙的回來,自己可能是得了很嚴重的病吧,不過她沒表示出來:“阿翔,你怎麼這麼不知輕重,媽媽只是小病,你回來幹什麼?”

張翔看著媽媽消瘦的面容,眼淚差點掉了下來,急忙跑出房間,在外面調整了一下情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新走進屋子裡:“媽,我這次回來是有事的,順便來看看你,反正有都是時間,荷蘭那邊不用擔心,我不著急回去,這段時間讓我陪陪你吧。”說完強笑道,只不過裡面充斥著苦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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