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人問東問西的，其實根本沒有人真心關心祖母的身體。

只不過祖母代表了一家之長，她如果去世，會給這個家裡帶來大量的改變。

而很多的改變，都是不好的。

這其中，對於柳文書來說，是最不好的。

代表著，他要丁憂，要辭官，要守孝三年。

而對於其他人來說，就沒有那麼大的影響了。

或許她們還希望祖母早一點死，可以繼承不少的遺產。

這裡真正關心祖母的，或許只有二哥哥和陳媽媽她們。

二哥哥是一個真正的儒者，而陳媽媽她們卻是和祖母福禍相依。

當然，多年的相處，她們之間也確實有感情在。

鬧了一陣，眾人才離開。

房間裡終於恢復了安靜，只剩下祖母和陳媽媽，以及柳雨煙和丹秋。

"七丫頭也來了？"

祖母的聲音有一些虛弱，柳雨煙說道："是的，祖母，希望祖母早日康復。"

祖母微微點頭，但這個動作都很費勁。

剛才的那一陣，消耗了祖母太多的精力。

祖母說道："七丫頭先回去吧，我也累了。"

"是的，祖母！"柳雨煙連忙告辭出來。

陳媽媽端了粥過來，剛才都沒有功夫給老太太吃，那些人的心思，陳媽媽也知道。

只是吃了幾口，就沒有胃口，而且感覺到一股想要吐的感覺。

這是病人常有的事情，陳媽媽也沒有辦法。

只能勸說："老太太，您還是多吃一點，不吃東西，這身體怎麼好的起來呢？"

祖母擺擺手，真的吃不下去，沒有胃口。

又問道："是哪來的郎中？"

一開始的時候，祖母還是有意識的，全城的郎中都請來了，一個個的搖頭，祖母也知道，恐怕自己命不久矣。

後來就迷糊了，隱約的聽到說話，又聽不清楚是誰。

陳媽媽說道："是上清觀的妙清觀主。"

她遲疑了一下，祖母就說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都說說吧。"

她以為是自己病危的時候，家裡幾個小妾鬧什麼么蛾子。

陳媽媽說道："昨天文書大人讓慶哥兒帶著幾個姐弟去了上清觀求醫，妙清觀主提了三個要求。"

祖母緩了緩，讓陳媽媽端了杯茶水給她。

喝著有些涼的開水，祖母就想起了，自己昏迷的時候，幾次喝到的都是正好溫熱的開水，心裡也想著，到底是誰呢？

陳媽媽端了茶水，繼續說道："第一就是咱們柳府年年都得開設粥棚，接濟貧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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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是該有的，積善行德，大戶人家要做的事情。

"第二條，要20金診金。"

祖母這也能接受，自己的嫁妝都不止這些。

還有這些年收的租金，還有年節時分，收的一些禮物。

"這第三條。"

"第三條如何？"祖母問道。

陳媽媽說道："第三條，妙清觀主要柳府五個姑娘，尋一位拜入上清觀，侍奉三清天尊。"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幾個姐們都不同意，最後七姑娘主動答應了下來，這妙清觀主才來給您診病，昨日兒開了方子，您果然是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