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哪段寫著呢？”
“猴子打死幾個山賊。唐僧讓豬八戒拱了坑，埋了屍體，撮土焚香禱告時說的那個...”
“不記得了。”
“騙人！”
唐沅都肯定記得，您能比她差？
比丘國那裡，孫悟空打死了幾個山賊，唐僧慣性先罵了兩句，然後讓猴子滾遠，讓豬八戒拱了坑，埋了屍體，撮土焚香禱告。
他這是這麼說的：你到森羅殿下興詞，倒樹尋根，他姓孫，我姓陳，各居異姓。冤有頭，債有主，切莫告我取經僧人。
聽他這麼說，八戒就笑道：師父推了乾淨，他打時卻也沒有我們兩個。
然後三藏真個又撮土禱告道：好漢告狀，只告行者，也不幹八戒、沙僧之事。
說完腿上結實地挨了一腳，林昭順勢坐下：“你不用影射我。”
“我哪有。”
你也不怕腿再崴了？
“還說沒有？”
林昭妙目一瞪：“拿唐僧舉例，明明就是說不夠聖母，稍顯虛偽。”
“你這麼理解的嗎？”林雙打量著她的眼神，這誤會有點大，所以真的不會讀心術？
“你要知道，西遊的世界觀裡頭設定生命是走輪迴的，所以不在乎生死，只在乎因果報應。”林昭抬眸直視。
“其實我也知道這話是作者私貨，唐僧都出家了，哪還會說什麼我姓陳...因果唔....”
林雙沉默，嘆息：“麗菲她....會有多大影響？”
“那我怎麼知道，人都是會變的，雖然她....”林昭秀眉微蹙，偏了下頭，“總會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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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什麼？”
林雙沒好意思說自己。
“就是你啊，歸屬權的問題，剛才也說了原生家庭，她父母畢竟是正式婚姻，不像沅沅，所以她更想你能夠，可你又不可能...屬於她。”
“......有那麼難嗎？一個人怎麼可能屬於另一個人，都是自由的靈魂。”
“不說她的事了，你這邊....”
“我怎麼了？”
“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麼順利？”
“這麼順利啊，不是因為有您嗎？”
“別光拍馬屁，再好好想想。”
“您也不是馬，我拍什麼啊，好吧，我其實有想過，”
林雙看著窗外，“主要還是一個勢，這個圈子太爛太黑了，牽扯了大量的錢權利益，崩潰是誰都不想的，國家需要我這樣的明星，那些資本也樂於看到有我這樣一個人來重拾信心吧！”
“把我放出來，讓大家感覺娛樂圈還有希望和光明，接著他們又可以延續之前收割財富的套路了。只是他們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強，喜歡上我的人可能很難再喜歡別人了。”
林雙突然嘆笑。
“笑什麼，說得很對啊，繼續！”
“當然，我也不是不能塌房出事的，比如舉辦活動，如果產生疫情，那個鍋當然是我的，這就叫做多錯多，但好在...有您替我在後面運籌。”
他本身是沒什麼黑料的，但是，誰說沒黑料別人就不能調些髒水？
用球砸到唐沅，這完全可以算是一條罪。
和陸文婧秋伊的交往，也充滿著操作的空間，特別自己還給秋伊打過那麼多錢。
你給人一千多萬，敢說沒點不正當關系？
偏偏這些訊息現在都沒有出現過，資本什麼時候這麼乖了？
任憑著林雙一天幾十個不花錢的熱搜，平臺是有收益，但這社會上可不光只有那幾大平臺。
目前為止，事情這麼順利，林昭功不可沒，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然後國家這方面嘛....一方面不可能把這個圈子消滅掉，但也忌憚這股力量，孩子們是國家的未來，結果孩子們都喜歡這些明星。”
“統治階層當然希望是穩定，即得利益者又不願意吐出不當得利，前段時間我聽說已經全面脫貧，當時我就想，脫貧又如何，仍然可能返貧，而且我沒有聽到那句話，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管理人民和服務人民，這中間差得可不是十里地，不過仔細想想，倒是不急於在這上面去爭誰對，還是先得把實事做好，您大概也是想過的吧？”
林昭微微一笑。
“前幾天科技部向公眾徵集重大科技方向創意，合適的會納入建議庫...倒是一個不錯的進步，可惜，我更希望別的部門跟進向公眾徵集老百姓要解決的問題，就好像你開發的那個學習軟體，用問卷的形式。”
林雙嘆了口氣，所以他今天才會跟那個林單表達說動作太慢。
看眼林昭：“大概你也已經做了很多工作，不為人所知，所以....”
“有時候我也會想，您在引領我，啟發我，我說的那些，也可能只是您那些預案中的一部分，有些是您已經在做的，有些不做，不僅是時機不成熟，而是因為未來的生存模式。”
“看十年八年的人，和能預見到五十年一百年之後的人，做出來的決定還是不一樣的。”
林昭拿起手機：“看看你的早上勞動影片，不過你說的那些話我給消音了。”
“消音了？那我不是白說了？”
“會有人去讀唇語的。”
“我怕被人誤解啊！”林雙嘆了口氣。
當時他說的是，我覺得勞動是很有趣的事，而且勞動可以鑄造美麗的靈魂和強健的身體，無論是誰，都不應該脫離勞動，脫離勞動的人，就是廢物。
半夜十二點時，林雙的新影片已經上線，按著慣例，有一天的免費觀看期。
“哇！看，林雙出來了。”
畫面上，天還只是矇矇亮，林雙在山坡上挖著竹根，把碗口粗的大毛竹放倒在地，然後一隻手抓起，歸置到一起。
動作行雲流水。
無人機在拍，繞著拍。
無死角地拍。
這是正式直播當中沒有的內容。
彈幕幾十萬條都是“老公辛苦了！”“我家寶寶辛苦了”
間雜著一些諸如：“我吃草，林雙是真幹活啊！”“為什麼不是擺拍？”
“你沒看錯，他是真的在幹活！”
“糟糕！是右心房收納全身的靜脈血透過右心室從肺動脈泵出此時肺動脈中流的是靜脈血透過肺中的氣體交換變成含氧豐富的動脈血由肺靜脈送至左心房再透過左心室的主動脈泵向全身的感覺！！”
“上面說人話！”
“意思是血脈噴張”
“繁體字？海粉？”
“我在哥倫比亞，現在是中午，一邊吃一邊看，就很爽！”
林雙抬頭，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對鏡頭微笑，嘴動，無聲。
“這是累得話都沒聲了嗎？”
“是我聾了？”
“耳機壞了？”
“我哭了哥哥下凡真的辛苦了這樣的美貌是真實存在的嗎？這到底是什麼畫報人生的盛世美顏啊這優越的五官就該被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產從你清澈的眼眸裡彷彿可以看到江河湖海想在哥哥的鼻樑上滑滑梯在哥哥的鎖骨裡游泳哥哥的人間絕美嗓音真是讓我淪陷”
“你聽到了絕美嗓音？我為什麼沒有？”
“好想說太浮誇，但認真一看，你繼續！”
“只想說，真的沒必要結婚了。”
過了一會，林雙把倒地的竹子三根扎在一起，一邊提一扎，徑直拖下山。
“這竹子一根多重來著？”
“竹子裡頭雖然是空心的，但其實也挺沉，生竹像今天種的那種，一根也得有一百斤我覺得。”
“也就是說，林雙左邊三百斤，右邊也三百斤？”
“還得考慮到那麼多枝葉在地上的摩擦力啊！”
“真的是沒看出來，他這細皮嫩肉的，力氣那麼大。怎麼練的呢？”
“別跟我說他是勞動練出來的。”
“是進化！”
“魚唇的人類啊！看吧，這就是我們的引領者！”
“進化就得像雙雙這樣，強大又美好。”
“為什麼人類沒淨化出攻擊**官？”
“本來要淨化出骨刺的，被醫生說是骨質增生，給按回去了！”
“本來淨化出甩尾的，被醫生當做痔瘡，給割了！”
“好不容易修煉到金丹期，被醫生當做結石，給打了！”
“本來淨化出龍鱗，被醫生說是牛皮癬，給治好了！”
“本來進化出九陰白骨爪的，被醫生當灰指甲醫好了。本來進化出獠牙，被當智齒拔了。本來進化出毒氣了，被當成腳臭給治了。本來要進化出刺舌的，讓醫生給當成扁條體發炎給割了，......”
“怪醫生？不，怪就怪我們的審美”
拖到空曠處，拿刀子削去竹枝。
無人機對著竹子拖過的路拍，晨光裡閃現字幕“林雙的平凡之路”
這種明亮又不是吃飽了曬太陽的那種簡單安逸，是有種暴雨過後層層烏雲中透射出一束陽光的豁然開朗，只此一束，卻更能照進人的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