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諾看著陛下，神色不變，聲音微沉：“我拒絕。”
“他是變性雌性！”陛下眉頭緊擰，“本質是個雄性，你別告訴我才幾天，你就對一個雄性產生好感了！”
賽諾眉頭一挑，笑起來：“兄長，你真瞭解我，我確實對他有好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做我的伴侶了。”
顧羽驚訝地瞪圓眼睛，臉色緋紅，耳邊全是他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
賽諾餘光看他一眼，眼裡閃過笑意，小伴侶的表情真是太可愛了，要不是擔心把人嚇到，引起反感，他真想在小伴侶臉上捏一捏。
陛下重重拍了下桌面：“胡鬧，你這樣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他對賽諾很瞭解，賽諾的理想伴侶之所以是自然雌性，不是因為自然雌性可以孕育後代，而是自然雌性可以和雄性溝通。
人造雌性在這一點上，除了最初新的鮮感，實際是比不上獸雌性的。
獸雌性雖然不能準確和雄性溝通，但他們是生命個體，能夠理解雄性的舉動，也能做出不同的反應。
不像自然雌性，只能按程序作出既定反應。
但人造雌性有個優點，那就是人形。
所以他計劃用人造雌性作突破口，讓賽諾接受非自然雌性，最終接受和獸雌性結婚。
賽諾決定和人造雌性結婚他沒有阻止，畢竟結婚物件是人造雌性，離婚很容易，而且賽諾離星律強制結婚的年紀，只有一個月了。
可他沒想到，賽諾的伴侶從人造雌性變成變性雌性了。
他得知訊息的時候就暗道不好，賽諾既然將變性雌性誤認成人造雌性，他們相處時肯定不像一般雄性互相排斥。
這就很糟了！
變性雌性完全符合賽諾對伴侶的要求。
事實證明，他擔心的不錯，賽諾的神情很明白告訴他，他沒有開玩笑。
賽諾聳肩：“無所謂，你喜歡孩子你去生。”
陛下臉色難看，要是他能生，他才不管賽諾。他已經結婚五年，可是他的伴侶一直都沒有懷孕。
在耀輝星，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然生育率也不會逐年下降。
“你想看到布魯斯家絕後？”陛下沉聲問。
賽諾彎起嘴角：“親愛的兄長，我相信你一定能孕育出優秀的後代，繼續努力，不要洩氣。最近風平浪靜，正是播種的好時候，陛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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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嘴角抽了抽：“少給我油嘴滑舌。變性雌性是雄性，你願意別人未必願意，趁早離婚，手續也好辦。”
賽諾收斂笑意，語氣堅定：“我是不會離婚的。”說完，他就結束通話通訊。
“賽諾，你是認真的啊？”蓋伊愣住了。
賽諾睨他一眼：“我像是在開玩笑？”他說完，看向顧羽。
顧羽緊張地咬著唇，眼神慌亂地四處亂飄。
他記得賽諾說過，他不想離婚是因為不想離婚後被人逼婚。
雖然知道原因，可聽了賽諾剛剛的話，他心臟還是不受控制的狂跳。
“抱歉，”賽諾認真地看著他，“我之前怕嚇著你，才找了個藉口，不想離婚，只是因為我喜歡你。”
顧羽呆了呆，手指蜷縮起來，賽諾喜歡他？
他努力維持著鎮定，看著賽諾，在對話方塊輸入疑問：“為什麼？”
賽諾看他緊張窘迫的小表情，眼裡閃過笑意：“你的長相、性格統統都很合我心意，喜歡你還需要理由？”
顧羽這下連脖子都紅了，實在扛不住和他對視，微微垂頭，打下字：“你那麼優秀，我很普通。”
賽諾挑了挑眉，手指動了動，怕嚇著他，終究沒有摸他的耳朵：“你對普通可能有什麼誤解。”
顧羽咬咬唇：“我不會說話。”
賽諾看著他握緊的手，伸手握住：“等會兒秦醫生給你做檢查，也許能夠治好，就算治不好也沒事，我討厭聒噪。”
顧羽猛地抬頭，秦醫生給他做檢查的話，身份就會暴露了！
雖然他和自然雌性不是完全相符，他不能轉變成獸雌性。
可是耀輝星所有的性別分類，從他的外表和能散發雌性腺體素兩點來看，他最符合自然雌性。
他腦中浮現自然雌性的相關新聞，咬了咬唇，就算只有一絲自然雌性的可能，他也不能暴露。
自然雌性太過稀少，耀輝星歷史上最後的幾名自然雌性全被當作珍寶看護起來，而且無一例外被很多人爭奪。
今天出門一趟，他收集了五個好感值。如果被限制自由，他收集好感值會變得很難。
況且，他是個男人，從小到大就被灌輸要靠自己的能力賺錢養活自己，他無法想象被人當作金絲雀餵養。
如果不是自然雌性，他就更不能暴露了。
耀輝星從沒出現過的生物，說不定會被人當作怪物，他被這個想法嚇住了。
他打字，期待地看著賽諾：“我身體沒事，不做檢查了好不好？”
賽諾揉揉他的頭髮：“別怕，我會陪著你。”
“我不怕，”顧羽不好意思地偏了偏頭，“我是真的沒事。”
賽諾：“沒事也要做檢查。”
他擔心顧羽退縮，提起另一件事：“辦理終端需要體檢報告，等會兒讓秦醫生給你開一個，辦終端手續的時候就不用再檢查了。”
顧羽愣了愣：“辦終端也要檢查嗎？”
“是，體檢報告是個人信息欄必需提交的附件。”
顧羽抿了抿唇，要是在終端辦理中心檢查出他的身份，就更瞞不住了。
除非他不要終端，可沒有終端，他的身份就是人造雌性，很難找工作。
而且他不是人造雌性的訊息已經被不少人知道了，終端早晚得辦理。
他想了想，掩下心裡的擔憂，點點頭。
這時，秦笙推開門走了進來，揉了揉竄到懷裡的奇奇：“乖，等會兒就下班了，再等一下。”
奇奇蹭了蹭他的手，被他放到沙發後，很乖的團成一團趴著，眼睛盯著他。
秦笙對賽諾和顧羽道：“走吧，檢查室已經準備好了。”
蓋伊揉了揉梅林的腦袋：“我去給梅林拿藥，等會兒就先走了。”
賽諾點頭，牽著顧羽跟在秦笙身後去了檢查室。
檢查室很乾淨，裡面放著各種醫用儀器，右邊牆壁是投影光幕，最前面一豎排顯示著很多專業術語，術語後面是空格，暫時沒有資料。
兩名護士向秦醫生打了招呼，然後神色激動地看著賽諾。
秦笙指著右手邊的檢查艙，對顧羽溫和道：“你躺上去，放心，不會有痛感。”
顧羽緊張地捏著手指，想了想打字：“可以不要別人旁觀嗎？”
秦笙一直打量著他的神色，擔心他會突然狂躁，見他只是緊張，鬆口氣：“沒問題。”他讓兩名護士出去了。
顧羽走到檢查艙，腳步頓住，以防萬一，他打出一行字：“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他白皙的小臉帶著緊張，黑碌碌的眼睛飽含著期待，看起來特別惹人憐愛。
賽諾毫不猶豫地點頭，秦笙也點了頭：“你說。”
顧羽：“不管檢查結果是什麼，都不要告訴其餘人行嗎？”
“沒問題。”賽諾有些心疼，他猜測小伴侶是害怕被人可憐或者嘲笑。
畢竟原本是雄性，現在卻和雌性沒什麼兩樣，一般的雄性都難以接受。
秦笙和他想法相近，甚至擔憂顧羽受了更殘忍的對待，怕被人知道。
秦笙安撫：“我答應你，你放心，病人的隱私，我們醫生絕對不會宣傳出去。”
就算只有他知道顧羽的身體情況，他也有能力幫顧羽制定合適的治療方案。
顧羽鬆口氣，在對話方塊打字：“謝謝你們。”
道謝後，他按照秦笙的指示躺在檢查艙，支著耳朵聽結果。
秦笙看著牆壁光幕上顯示的數值，向賽諾解釋：“缺乏營養，不過不影響正常生活，雌性腺體發育良好，處於正常運轉狀態，無雄性腺體……”
秦笙聲音猛地一頓：“這怎麼可能！”
賽諾面色如霜：“他的腺體被割除了？”
秦笙神色恍惚地搖頭，雄性腺體就算被割除，也不可能一點痕跡不留。
而且就算是移植雌性腺體，也不可能這麼健康，沒有任何排斥反應。
他手指微顫，心裡有個猜測，眼睛緊緊盯著資料顯示，手指在操作界面飛快地輸入指令。
一道藍光從檢查艙頂端閃到末尾，秦笙愣愣地看著檢查結果。
雌性腺體契合百分百，無移植現象。
賽諾因他的反應緊張起來：“到底怎麼回事……什麼叫無移植？”聲音猛地提高。
雌性腺體無移植，也就是說是天然的，天然的！
人形、有著天然雌性腺體！
賽諾瞬間移到檢查艙，眼神炙熱地看著顧羽：“你是自然雌性？”
秦笙比他慢了一步，站在他旁邊，神色激動，努力讓語氣平常：“你是自然雌性！”
顧羽被他們的反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秦笙反應過來，拉著賽諾往後退，卻沒拉動，他提醒：“你嚇著他了。”
賽諾回過神，握緊拳頭，努力讓聲音輕柔，緊盯著顧羽：“抱歉。”他往後退了一小步。
顧羽眨了眨眼睛，他們透過檢查結果得出這個結論，看來是沒錯了。
雖然他不會變成獸雌性。
這個結果讓他鬆口氣，不會被人當作怪物了。
他打下字：“嗯。我可以出來了嗎？”
賽諾和秦笙盯著那個‘嗯’字看了至少五秒。
秦笙語氣更柔和了：“可以，我帶你去別的檢查室，給你做一個更細緻的檢查。”
顧羽從檢查艙出來，被兩人狂熱的視線看的很不自在，十分慶幸目前只有他們知道。
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敢想象會是什麼場面。
他咬咬唇：“我身體很健康，不想做檢查了。”
他擔心檢查出來他和自然雌性不一樣，被當作異類。
他想了想，又打了一句話：“你們答應過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打完後，他緊張又期待地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