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選擇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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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到了,即使是再忙的人也一定會設法回一趟自己的家。

唐倩就是這麼琢磨的林青。

因為她那個鬧著要出家的父親,昨天就像是鬼使神差似的,又一頭扎了回來。

唐玉璽告訴女兒,自己這次回家就暫時先不走了,一個父親怎麼能說不要女兒就不要了呢?自己要出家完全是讓唐堯他們給氣的,現在氣兒一消,他自然也就想通了。還是人家小林子說得對,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親人,還真沒有什麼是值得較真兒的事。

唐倩一聽就摟著他的脖子問他,你說的那個小林子是誰呀?

沒想到唐玉璽居然嘿嘿嘿嘿地笑了幾聲,然後就使勁地閉緊了自己的嘴巴。他不能洩密。因為,那是他答應了這個比他還“神經病”的人的一個承諾,那是他們兩個“很有文化”的男人之間的一個小秘密。所以唐玉璽在女兒的追問下,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只有四個字——真不走了。

唐倩假裝很生氣地撅起了嘴,她問唐玉璽這回說話到底算不算數。唐玉璽連忙又說了好幾聲算數,唐倩這才憋不住,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但是,她的欣喜並沒有保持到天黑。

因為林青突然失蹤了。

自從把顧天威交給了公安部的人,林青的這次任務就算是圓滿完成了。可是,還有另外的八十多件要命的事情在等著他辦。現在,林青的身份已經不再是個秘密了,沒有他自己吹的那麼邪乎,據公安部的人說林青只不過是國際禁毒局的一名“合同工”。禁毒專員,也只是禁毒局對外的一個官方稱呼而已。拿林青自嘲的話說,自己就像是個賣保險的,只不過他的業績要比同行們稍微高了一些罷了。

林青肯定是回他自己的家去了,卻沒有帶上她。

無賴畢竟就是無賴,根本改不了自私自利的天性。

唐倩對天下的男人突然失去了信心。美女的心都是脆弱的,唐倩眼淚汪汪地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傷心了整整一夜。

直到臘月二十九,這個沒良心的男人才氣喘吁吁地給他打來了一個電話,稱自己剛下飛機正準備回家看看,問問唐倩想不想跟他一塊去。

當時唐倩的鼻子都快給氣歪了,就說林青你這麼自私還算人嗎?誰知道你是不是又在瞎掰?再說你要是真的在乎我的感受,為什麼就不能先來我家看看我的家人呢?

電話那頭兒陷入了沉默。

唐倩氣呼呼的乾脆掛段了林青的電話。

她是真的生了林青的氣,一個男人表面上看起來行雲流水,怎麼在一個愛你的女孩子面前,竟然會變得如此沒有擔當。

正在生悶氣時,院子裡響起了腳步聲,父親唐玉璽領著西服革履的林青,手裡提拉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真朝著她的房間走來。唐倩慌了神,自己沒有化妝而且還穿著一件挺肥挺大的背心,她暗暗埋怨起了自己這個粗心大意的爸爸。幸好林青在這時大聲說唐老伯,其實我這次是專門來看您的,我們還是上您的屋裡聊聊吧。唐倩拿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趕緊手忙腳亂地給自己打扮了起來。古人所說的“女為悅己者容”也許正好對應了唐倩此時的心情,她越是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些,結果越是不滿意,化了又洗,洗了又化,直到唐玉璽第三次敲門催她的時候,仍然還是前功盡棄。情急之下,唐倩乾脆拿毛巾擦淨了臉,給他來了一個素面朝天。

“反正就算是故意拿他一把,也是應該的!”

唐倩這麼想著,板著個面孔輕描淡寫地一推門進了父親的房間。他看見林青的頭髮油光鋥亮,臉上神采飛揚,正在跟她的老爸大侃中國的水利建設。唐倩找了個地方坐下一聽,林青口吐蓮花滔滔不絕,說得竟是正在如火如荼的南水北調工程。林青跟唐玉璽理的交談顯得理直氣壯。

“京州缺水嗎?根本不缺!早年的永定河那叫無定河,年年都發大水,京州的老百姓哪個不是打小讓水給泡大的?從乾隆爺那輩子京州就開始治理水患,雖然名字改成了永定河,但這條河依舊沒有安寧過一天。還是我們現代人有辦法,在永定河的上游一口氣修了大大小小二百六十七座水庫,你猜怎麼著?還真給制住了。我們降服了這條惡龍,只不過就是有點兒降過了頭。”

唐倩聽見唐玉璽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可是一件很久很久都沒有見過的事了,唐倩仔細分析了一下,在她美麗的大眼睛裡就不免有了一些溼潤。這時,她聽見父親招呼她跟林青說話,唐倩猛地醒過味來,她拿出了一種撒嬌的聲音埋怨起了林青。

“你還知道回來呀你,一個破聯合國禁毒專員有什麼了不起,還連家都不回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演技一流的林青果然嘿嘿地傻笑了起來。

“我這不是緊著往回趕麼,今天上你家,明天還想帶你去認認我們家的門兒,我媽說她還要給你燒正宗的上海本幫菜吃呢!”

林青突然轉變出的傻乎乎樣子讓唐玉璽暗自好笑,除了自己之外,他還沒有見過如此懼怕自己女兒的男士。唐玉璽連忙站起身子,意猶未盡地結束了和林青的水源話題。

“你們先聊,我自作主張,中午小林子就不走了,你們等我叫上你哥,咱們一大家子好好地吃上一頓團圓飯!”

望著老爸被哄得興高采烈、語無倫次的窘樣兒,唐倩撲哧地一笑,當她發現林青已經收斂起了憨厚的傻笑時,就又故意地繃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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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編吧,糊弄人算什麼本事?老實交代,你這十來天到底是死哪去了?”

“大姐,我得回單位述職呀,我也得拿了獎金回家過節呀,一個案子辦了兩年多,我倒想打個電話三言兩語一說拉倒,可我們那個愛較真兒的老闆,人家不幹哪!”

唐倩還是不能相信林青果真是從機場直奔的她家。

“那你的機票呢?”

“這不在這兒,知道你這個人有這一手,我都沒敢扔……”

機票在林青的西裝口袋剛露了一個小邊,就被唐倩一把奪了過去。

“九點一刻進港,現在才十點多一點兒,你騙誰呀,你連買這些東西的工夫都不夠!”

“這些東西有一半是我從美國帶回來的,另一半是我讓我老媽到機場接我時,提前就給你準備好的,我就想給你一個驚喜,你看你這兒還沒完沒了,居然就像是審賊似的審起我來了!”

林青委屈地皺起了眉頭。

“你這人可真是的……”

唐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嚶嚀一聲扎進了林青的懷抱。

“好了好了,我要知道你這麼在意,那區區的五百萬美金我還要它幹嘛呀!”

“你這個無賴,誰不讓你去領錢啦?可你總得說一聲吧,我還怕你一去不回,不要我了呢!”

去而復返的唐玉璽無意中推開了門,但他並沒有能中斷了這對戀人纏綿的恩愛。唐玉璽是匆忙趕回來換拖鞋的,一見此狀,老頭子立馬來了個急轉身,趿拉著一雙拖鞋就跑出了院子,到離家不遠的宗教事務局找兒子唐堯去了。

***

在這一晚,他們去了NASA蹦迪。蹦累了的時候,林青告訴唐倩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一份辭呈,只要唐倩今天能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他就會從此改天換地過一種平凡的生活。

唐倩不解地問林青,說那你今後幹什麼,拿什麼來養我呀?

林青很認真地跟唐倩商量,說結婚的錢現在已經有了著落,另外自己還打算把天堂村的爛攤子也給真的盤下來。他說咱倆這後半輩子就在那兒經營經營愛心得了,同時也好讓唐倩跟著自己,過上一種純潔而快樂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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