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看著小男孩問：“你叫什麼名字？”

“李狗子！”

林間再問：“你妹妹呢？”

“李小花！”

聽這兩兄妹的名字，就知道他們基本身世如何了，至少祖上三代都是不識字的農民，不然不可能弄出這樣的名字來。

林間問：“想不想學一點保護你妹妹，並且能夠讓你們過上幸福生活的本事？”

李狗子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就暗淡了下來，畢竟林間和他自己一樣，就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林間再問了一句：“沒興趣嗎？”

“有是有……”李狗子吞吞吐吐的說。

林間看得出李狗子的顧慮，微微一笑，腳指頭輕輕一抖，一顆小小的石頭就從地上飛了上來，被林間一把抓在手中，看都沒有看後方，將手中的石頭往身後一拋，不大的一塊小石頭準確的落進了林間砌起來的火灶裡面，轟的一聲，整個火灶就坍塌了，將還在燃燒的木柴全部埋了。

本來看著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李狗子，呆了！

做完這一切，林間才對著呆著的李狗子，淡淡的說：“機會在你面前，只有一次，錯過了，你和你妹妹以後的生活……你估計不是去種田，就是在城裡面找個打雜的活幹一輩子，取個身份差不多的老婆，每天忙忙碌碌的過一輩子。而你妹妹，估計也是差不多，就算長得漂亮，估計也就只有給人當小妾的命。再想遠一點的話，你的兒女……”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特別是懂事的小孩子，那就更好忽悠了。

李狗子聽到這裡，打斷了林間的話，問了一句：“你想要我做什麼？”

李狗子問出這一句，倒是讓林間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這小子，看來不止是懂事而已，還夠聰明的。也正是因為這種聰明，才會選擇跟著剛剛的大黑和二黑到周圍來找吃的，因為綠竹城外面的人實在太多了，那些救濟糧根本就不足以救濟那麼多人，想要食物，不能進城就只能出來找。

要是晚了的話，那根本就找不到東西吃了。

再過一會，這裡肯定會有人過來，畢竟小溪有水，溪中有魚……

林間驚訝之後，就微笑了起來，他最喜歡聰明人了，特別是有弱點的聰明人，說：“拜我為師！”

“啊！”李狗子愣了。

眼前這個和他差不多大，甚至可能比他還小的小孩子，竟然要自己拜他為師……不過，剛剛那一手，加上之前靠著一隻燒火棍暴打大黑二黑的場面，似乎眼前的小孩子還真不是一個普通小孩子，不是普通的難民。

林間微微一笑，靜靜的等了幾秒，就看到李狗子直接跪在了地上喊：“師父！”

林間真的是越來越滿意這個人選，不僅聰明，還有那麼一分果斷，只要好好的培養，絕對能夠成材。

忽然，遠處傳來細微的聲響。

林間就對李狗子說：“起來！有人過來了，我們到邊上躲一躲！”

“是！師父！”

李狗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抱著喝湯喝得肚子鼓鼓的妹妹，跟著林間在附近的一片草叢中多了起來。

“現在，師父我給你上第一課！”

“沒有規則約束的世界，會是什麼樣的世界……可能，你之前已經看到過很多，不過，以前你看到的都只是表面！”

林間說完就安靜了下來。

一群衣著破爛的難民出場，這一群難民沒有年輕人，最少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和老人，他們走到小溪邊看到了還在燃燒的火堆，看到了還在燃燒火堆，看到了吃的非常乾淨的魚骨頭，看著還有一點湯水竹筒。

林間在這個時候輕聲的說了一句：“這一群人是一起的，相互之間應該都認識，你覺得他們現在會做什麼？”

“抓魚、烤魚、煮湯！”

“呵呵！”林間聽得出李狗子想象中的美好畫面，笑了一下，說：“注意看！”

看到有火堆，這一群人一開始的確是和李狗子猜測的一樣，抓魚的抓魚，找木柴的找木柴，還有些人去找一些野菜煮湯……一切非常正常。

魚對他們來講並不是什麼難抓的東西，野菜什麼的也不是什麼難找的東西，木柴就更不用說了，這個沒有工業汙染的星球，想要找木柴實在是太簡單了。

混亂中還有幾分秩序。

只是，當第一條被抓上來，抓到魚的人直接就拿著自己的魚開始烤了起來。

然後，第二個人也抓到魚，也蹲在火堆邊上烤了起來。

……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直到第一條魚烤熟了之後。

“分我點！”

“也分我一點，我的還有好一會才能烤熟。”

“自己吃自己的，這條魚都不夠我吃！”

“我剛剛可是去找木柴了，要不是我去找木柴的話，你現在哪有火烤魚……”

“我又沒有叫你去找木柴！”

“……”

一些口角出現了。

然後，還在小溪裡面抓魚的人也開始說話了。

“媽的，一條大魚都沒有！”

“大魚都被他們給抓走了，就只有這不丁點大的小魚……只夠煮點湯喝。”

“操，早知道就不去找木柴了！”

“……”

這就是一條小溪，有魚，可是不多，而且大魚沒有多少條。

聽著這一群難民的話，李狗子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考慮問題的角度太少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的自覺性，一開始發現小溪，發現火堆，還以為能夠飽餐一頓，所以大家都自覺自發的做自己覺得應該去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食物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多，等到食物出現問題的時候，就開始亂了。

可是，這一群老弱婦孺還真很難打起來，見勢不妙就拿著各自的食物跑開，沒有食物的還在小溪裡面抓魚的直接就弄水將火堆給滅了。

林間在這個時候說道：“記住，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不管遇到什麼事請，都要儘可能的保持冷靜。”

李狗子還有點不明白林間這句話意思的時候，就看到那一群手中拿著還沒有被烤熟的烤魚的人，他們怒了，不由分說，直接將手中的食物朝著那些滅火的人丟了過去……然後，場面徹底的亂了，開打了。

林間看著這個場面出現，才接著說：“火滅了，可以再生！如果之前沒有那堆火的話，他們絕對可以想到這個問題。可是，因為那一堆本來就存在的火堆，因為他們現在的憤怒，讓他們忘記了，火，他們自己完全可以自己再弄出來，生火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

李狗子點了點頭……李狗子卻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懷裡面比他小三四歲的妹妹，在這個時候也點了點頭，顯然她也完全將林間的話聽進去了。

“看到那個已經將魚烤熟，已經在吃的人沒有！”林間的話將李狗子和李小花的視線轉移了過去，那個人退到了一邊，吃著烤魚看著戲。

林間繼續說：“接下來倒黴的就是他了。嫉妒，會讓人失去理智！”

一群混戰……沒有人傷亡，疼痛會讓人的腦子清醒。

清醒過來的人，怒火並沒有消失，而是整整齊齊的將視線轉移到那個唯一一個吃著烤魚的人……要不是不願意將烤魚拿出來分享，那事情絕對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情況。

林間說：“如果，那個人，一開始有人想要分他的烤魚吃，而他又將烤魚拿出來分享，你覺得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不會！”李狗子說：“如果他將自己的烤魚分給其他人的話，其他人也會將自己烤好的魚，煮好的湯拿出來分享，雖然最後可能誰都吃不飽，卻還可以繼續去找食物，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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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間說道：“這就是所謂的規矩！”

“第一個人這麼做，就會在無形中形成一種規矩，除了那些存心**的人，基本上接下去所有人都會不自覺的跟隨這種規矩。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不可能一個人活著，都是要和其他人一起活著的，這是一個團體，不想被這個團體排出在外，就必須要遵守規矩。”

“接下來，你就更加要注意，規矩是如何形成的！”

一群人對一個人的戰鬥……打了好一會，頭破血流之後，這個擁有唯一一隻烤熟烤魚的傢伙妥協了，將手中還沒有吃到一半的烤魚獻了出去，戰鬥停止了。不過這個人也被排除在外了，接下來大家都很自覺，該幹嘛就幹嘛，生火做飯……大家一起分享。

這一群人不是熱血青年，都是老弱婦孺，而且還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

只是，這小故事還沒有結束，林間聽到了，又有一群人過來了。

林間說：“接下來，你會看到，一個人的力量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