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蛇叫了幾聲,漠北都沒動靜,眼鏡蛇快速撲過來,用手一摸,發現漠北滿腦門的汗珠。
此時的漠北已經疼暈了過去。
眼鏡蛇趕忙給漠北檢查傷口。
就在眼鏡蛇摸到漠北小腿上傷口的時候,漠北倒吸口涼氣。
“謀殺呀,”輕吼著,漠北一骨碌坐起來。
“離開這裡,”漠北冷靜了一會小聲說道。
“走,”眼鏡蛇扶起漠北。
……
天亮,一個矮牆背後,兩個血淋淋的大漢四腳拉叉的躺在那裡。
這裡四周被黃沙包圍,方圓百米偶爾會有一小叢可憐的綠植。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漠北跟眼鏡蛇。
小風吹過漠北從睡夢中驚醒,看了看血糊糊的小腿,漠北想也沒想一把撕開了跟皮粘在一起的布料。
漠北大口喘著粗氣,這一扯,腿肚子上少了半張皮。
小風吹過,漠北將傷口暴露在沙漠清晨的寒風中直到太陽升起。
沙漠晚上冷,白天太陽稍微一曬又特別燥熱,漠北身上有傷。
眼鏡蛇身上有兩瓶水,毫無意外那兩瓶水完全進了漠北肚子。
一天內直接幹掉兩瓶水,這絕對是漠北在沙漠中最奢侈的一次。
當然這源於眼鏡蛇脖子上那塊黑色晶片,這是定位晶片。
目的是為了只要眼鏡蛇一出現在Y國,本就能看到他。
這個晶片也只有本能定位到。
可是事情並非那麼簡單,第四天眼看就要過完,依舊不見本的蹤影。
這兩天漠北不能動,漠北的吃喝都是眼鏡蛇管著。
第四天了,眼鏡蛇走路已經開始打擺,就算那樣他手裡還給漠北提溜著兩條還在痙攣的蜥蜴。
“這蜥蜴血真TM難喝,”眼鏡蛇一邊走著一邊隨口叫罵著。
漠北看著他像往常一樣,輕笑著。
眼鏡蛇看了看漠北也像往常一樣將兩條蜥蜴扔在漠北腳下。
而就在這時,漠北突然騰起,一個擒拿手一把將眼鏡蛇按在身下。
“你是誰?靠近我的目的是什麼?你手裡的五四手槍怎麼回事”漠北低吼著問道。
良久,眼鏡蛇沒有任何動靜,漠北起身,翻過眼鏡蛇,此時眼鏡蛇臉色煞白。
漠北快速試了他鼻息和頸動脈,鼻息微弱,頸動脈的跳動也在減弱。
漠北急忙扒開眼鏡蛇的眼簾,眼鏡蛇的瞳孔正在發散。
瞳孔擴散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瞬間,死亡的陰影將漠北完全籠罩。
只是漠北沒注意,就在下一瞬,漠北瞳孔發散突然停滯。
救人不是漠北的強項,他知道的手段此時都沒用。
想著想著,漠北掏出背後一個扁平皮囊,皮囊上面有一個凸點。
漠北小心的用牙齒撕開凸點上的封孔塞,瞬間一股清流在漠北口中炸裂。
漠北來不及回味,快速將皮囊塞進眼鏡蛇嘴中,這皮囊中裝的是漠北的救命水。
水快速充滿了眼鏡蛇的口腔,但眼鏡蛇已經沒有了吞嚥的本能。
漠北收起水囊,抬高眼鏡蛇的脖頸。
眼鏡蛇的頸動脈沒有了,漠北緩緩靠回沙堆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此時的漠北,跟知道自己父母被害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四天,你沒吃沒喝,自己都馬上餓死渴死了,也還在為我找食,
說你沒目的鬼都不信,說,現在說你為什麼,圖什麼,”漠北目光呆滯的喃喃著。
“你說你搞不搞笑,為了一個弄死你的人,活活把自己餓死,
你比救蛇的農夫還傻,還搞笑,算了,死就死吧,活著也是受罪,”
沒有人知道,漠北這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自己的。
眼鏡蛇的死,漠北要贖罪。
“咳咳,活著當然受罪,但老子喜歡,你管得著嗎?”
眼神變得死灰的漠北猛地來了生機,甚至在那一刻,漠北都感覺不到飢渴。
“眼鏡蛇,你活了?”
“人在極度虛弱的情況下遭受重擊是會進入假死狀態的,
看你的熊樣剛剛我應該死過一次了,你幹嘛突然發瘋,”眼鏡蛇一邊揉著肩膀一邊說道。
“你知道中國有個詞語叫犯癔症嗎?人在艱難環境中是會有一些不好的幻覺的,
我剛剛應該就是,”漠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哦,原來如此,”眼鏡蛇依舊揉著肩,嘴上說著,臉上依舊是一臉的不悅。
漠北歉意的點點頭,漠北表面不動聲色,其實內心早已經定下主意。
“愛咋咋地吧,就算你有什麼陰謀詭計,我也受著,畢竟這命是你給的,”漠北心中默唸。
漠北已經看出眼鏡蛇這四天是將食物全部給他,知道這一點其他的對漠北已經不那麼重要。
當然眼鏡蛇的種種行徑確實有些詭異。
但漠北無法解釋這種行為,而且他也知道只要眼鏡蛇不說,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今天打回來的你吃吧,我的傷不礙事了,”漠北輕聲說道。
眼鏡蛇上來看看漠北的傷勢,“還別說,你這傷好的確實是快”。
“萬幸沒傷到骨頭,”漠北嘆了口氣。
眼鏡蛇也知道他到了必須補充食物的時候了,遂眼睛一閉,對著手裡還軟和的蜥蜴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一秒異樣味道的汁水四濺,下一秒腥臭味充滿整個口腔。
眼鏡蛇來不及吞嚥就完全吐了出來,“怎麼這個味?”
漠北抿著嘴笑了,“蜥蜴,你要這麼吃。”
說著漠北從沙子裡丟擲一個蜥蜴幹,撕吧著開始吃。
砂子面層吸熱快白天溫度很高,而且散熱也快,水分揮發後不易返潮。
為製作蜥蜴幹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同樣這也是漠北經過多次試驗找出的吃蜥蜴最好的辦法。
就在眼鏡蛇到處找漠北埋在砂裡的蜥蜴干時,漠北扔出一包A國肥牛,帶辣椒那種。
“按說這時候吃這個對胃不好……”
沒等漠北說完,眼鏡蛇一把奪到自己手裡,毫無形象的一把撕開就往嘴裡塞。
漠北知道這絕對屬於人類的本能,眼鏡蛇狠狠地撕咬了一口。
這牛肉乾眼鏡蛇認識,這正是他買給漠北託本送給他的。
很多事不用說,眼鏡蛇都已經明白。
漠北從一開始就有這個一直忍著沒吃,光這一點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這應該是你留到最後保命用的吧,”眼鏡蛇只知道自己失態有點故作深沉的說道。
“可別裝了,趕緊吃吧,到時候了,”漠北說著大口吃下兩條蜥蜴幹。
又拿出給眼鏡蛇灌了大半的水袋,慢慢喝了幾口。
兩人多少進了食,喝了幾口水。
“四天了,你的人要還找不到你,兩種結果,一種已經被盟軍敲掉了,另一種他們真是一群廢物”。
漠北嘴上毫不留情,但開口的時候眼睛餘光瞟向向右上方黑瑪瑙專用的無聲偵查無人機。
“他罵咱們是廢物,”五官隨意生長的女人低聲說道。
“不行,讓他們再餓幾天?”瘋子飛行員猛喝一
口威士忌大刺刺的說道。
“據說,下面罵咱們那家夥是隊長,你們掂量掂量,
我現在命令無人機給他們指路,”本隨口一說,並示意瘦子跟小貝準備出動。
“他當隊長,你幹嘛?”瘋子飛行員有點不爽,在他心裡隊長那個位置永遠是本的。
“金主說了算,”本黑著臉隨口一說,但所有人都聽出了不服。
……
漠北細細觀察了一下偵查無人機,確定這飛行姿態不是敵軍的才示意眼鏡蛇關注無人機。
透過簡單的動作和眼神的溝通,無人機開始引導漠北兩人進入指定安全區。
同時本帶著另外五人,潛行匯合。
走在路上漠北看著眼鏡蛇,心裡怪怪的,“一個跨國毒梟,回落到如此田地?”
漠北心中的疑慮越法嚴重。
……
在Y國同時得罪盟軍和黑瑪瑙原則上是沒有啥安全區的,有,也是相對安全區。
當然這個還不是Y國最強極端組織。
一番折騰,金主眼鏡蛇,隊長兼突擊手漠北,狙擊手本,觀察手帥哥小貝。
機槍手摩登女人,重火力支援手瘦子,瘋子飛行員六人全部到齊集結在一片貧民窟裡。
這片貧民窟裡有兩百多位亞裔,其中還有不少會Z國話。
看著貧民窟的情況,漠北知道這裡大多數人父輩是被從Z國騙來的。
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戰爭和膚色問題。
眼鏡蛇發現漠北看著窗外的亞裔發呆。
輕聲說道:“這應該是崇洋媚外造成的歷史遺留問題,無需多想”。
……
金主眼鏡蛇開口,“十萬美金以及你們六位這一年的酬金都放這了,
省著點花,一年以後你們是走是留我不勉強,接下來你們先熟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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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Z國人,是你們的隊長”。
“本,A國人,狙擊手”。
“傑西,A國人,觀察手兼突擊手”。
“伊恩,E國人,飛行員兼突擊手”。
“戴娜,Z國人,機槍手”。
“分勒斯,Y國人,重火力手也就是炮手”。
……
閒聊一陣,漠北知道戴娜是被人騙到Y國的,騙他的人說她有成為超模的潛質。
甚至帶她在Z國參加過幾場大秀,之後告訴他說是A國有場大秀邀請他。
忽悠了她一大筆錢後,帶她來到了Y國,當時說是經停,但飛機一落地,機場就被炸了。
準確的說,戴娜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被騙了還是運氣不好。
大爆炸炸燬了她的全部行李,當然包括護照,為了活下去,戴娜想盡辦法。
後來實在沒招了,加入了一個Z國人建立的安保公司,加入原因很簡單,就是培訓期間管吃住。
現在戴娜已經在Y國待了八年,早在六年前他就可以返回Z國。
至於戴娜為什麼沒回去,漠北沒問出來,但看樣子這戴娜是喜歡上現在的生活了。
待幾人對彼此有了一個大致瞭解之後,眼鏡蛇再次站出來。
“各位,撒哈拉小隊正式成立,同時長城海外安保公司正式成立,
手續我下次過來帶過來,接下來你們需要完成你們的第一個任務,那就是送我回家”。
依舊是那個裝滿白色粉末的大包,依舊是那一臉奸笑,不同的是在他和漠北眼中都多了些東西。
“哼哼,”分別的淒涼。
或許比生離死別更加淒涼的是明明是生離死別卻還留有再見的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