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塵仰頭看了塵虛一眼，注意到他冷冷的眼神之後，嚇了一下，狠狠地保住秧芝衝著他喊道：“不行。你只要單獨和孃親待在一起就會出事，你肯定又要說什麼傷她的話。”

“歸塵！”塵虛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怎麼會不希望秧芝能跟他好好相處。

可是那個女人，怎麼會這麼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她的身上沒有一處是和那個人一樣的，他必須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歸塵剛剛找到秧芝，秧芝趕他回來的那些日子，他雖然表現的很是努力，可是他要的不是歸塵努力。歸塵從小沒有孃親在身邊，怎麼說怎麼論都是他的錯，所以他想要盡力的補償，想要他只有快樂就夠了。

歸塵皺著眉頭看向塵虛，一點兒都沒有受他的威脅的樣子。倔強的像秧芝，又像他。

塵虛輕嘆一聲，心裡感慨。早就應該知道的，兩個倔強的人怎麼能夠走到一起呢？兩個心中只有黑暗的人，怎麼可能長久。

所以秧芝離開，原本就是註定的。

看著歸塵那張神似秧芝臉，塵虛難得的軟下口氣哄道：“我不會說什麼傷害她的話，我保證明天你醒來看她還在。”

“真的嗎？”

“真的。”

秧芝看兩個人僵持，忍不住開口安慰歸塵：“歸塵，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我答應你如果他真的趕我走，我就在西山薄荷園等你，你知道那裡的對不對。”

“我知道。”

“乖，先回去吧。”秧芝淡淡的一笑，溫柔的不像她。

歸塵猶豫的看了兩眼秧芝，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久，卻沒有看出任何端倪來，於是又疑惑地看向塵虛。

塵虛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誰殺了他全家一樣，歸塵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當歸塵一離開，塵虛的臉色就驟冷，使出全部的力道攻擊向秧芝。

秧芝沒有絲毫防備的被他甩出好幾米遠，直到甩在冰玉牆上，彈了一下，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塵虛邁著沉穩的步子靠近她，冷冷的盯著她看。

秧芝咳出好幾口血，卻倔強的不肯求饒，仰頭倔強的盯著他的眼睛，沒有一絲閃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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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虛被她的眼神駭住，腳步一頓，生出了退意。

“魔君大人還真是狠心。剛剛還在孩子面前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傷害他的孃親，轉眼就下這麼重的手。”秧芝狠狠地擦去嘴角的血跡，嘴角扯著陰狠的笑瞪著他。

滿嘴的血就像她身上的衣服一樣，鮮紅耀眼，刺的塵虛眼睛疼。她的表情好像讓他又回到了秧芝奮力逃離她時的樣子。

那是恨，他看的懂。

“你是誰。”塵虛冷冷的問道。

秧芝愣了一下，隨即仰頭，即使狼狽的趴在地上，可是她還是笑的燦爛，紅衣襯得她的臉色雪白，就像是地獄裡走出來的女羅剎一般。

她輕輕的開口：“秧芝啊。塵虛...你怎麼可以不記得我呢？我是秧芝啊。”

“不要挑戰本君的耐性，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誰？”塵虛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彷彿她不說實話，下一秒就會被他一下子掐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