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嗎？沒用嗎？他不知道，但不用怎麼知道！
“你們要再靠近，我就殺了她，聽到沒！”陳曦大聲威脅道，右手加大力氣，掐得優優小臉通紅，快要喘不上氣。
為首老人面沉如水：“你殺了她，我們就會殺了你給她陪葬。”
陳曦呼吸一滯，很快反應過來，嘶吼道：“反正要死，我乾脆拉她陪葬！”
為首老人一皺眉，揮手示意老人們停止前進。
“陳曦哥哥，我快要……喘不過氣了。”優優艱難道，聲音細若遊絲。
陳曦趕緊鬆開點右手，讓優優得以正常呼吸。
“都給我讓開，不然我拼死也要殺了她！”他惡狠狠道。
老人們齊齊望向領隊，等待他的指令。
“讓開吧。”為首老人眉頭緊鎖。這次是埋伏失誤，魚死網破不值得，不如佯裝撤退，進行下一輪埋伏。村裡人少，哪怕是女孩子，能多一個也是一個。
老人們讓開一條路。陳曦半挾持優優，拖著腿一瘸一拐地從他們間走過。他神經緊繃，右手一直掐在優優的脖子上，稍有不對勁就準備作魚死網破勢。
老人中不乏有預謀趁機偷襲者，但均被領隊用眼神制止。
陳曦挾著優優消失在密林中。
“我們就這麼放他們走了？”有老人不甘心地問。
“他們逃不掉。剛才暴露的，下次小心點。其他人也是。”為首老人道。
真正麻煩的是那個女娃，到現在還沒找到一點蛛絲馬跡，要是真讓她逃出去，這個村恐怕就不復存在了。
萬幸山裡地勢複雜，還有很多危險的野獸、瘴氣，沒有常年積累的經驗很容易喪生其中。但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發生。村裡人少，女人也是人，能多一個是一個。不過像剛才那個狠毒的小子，必須殺，絕不能留在村裡！
心一發狠，老人情不自禁握緊雙拳，結果牽動傷勢觸發了錐心的疼痛。“嘶——幫我拿粉。”他忍住疼痛對一位老人道。老人上前，把手伸進領隊老人的懷內，從中摸出一個小紙包，再小心地開啟，遞到他的嘴邊。
領隊老人吸食了點，示意那位老人放回去。沒過多久，視界就變成熟悉的可怖模樣，身上的疼痛也大幅減輕，從肌肉撕裂降低到僅是蚊蟲叮咬的程度。
“走，追上去。這次不要再出意外了。”
地牢裡有三個人：老張、老李，中年男人。
“張老，李老，我還是敬你們一聲老。在我心裡，你們永遠都是我最敬仰的老師。”中年男人不卑不亢，笑容和藹可親，彷彿那些醜陋的過去不是他所為。
“我到這裡來，是想問二老一些很小的事情，不知二老可否不計前嫌，為學生解惑一二？”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村長聲音虛弱，掩蓋不住失意的滄桑。被最得意的弟子反手一刀，這一刀可真夠疼的。念及此，他的心又一陣痛楚。但他連佝僂身子捂住心臟都做不到。他身上的鎖鏈比關押陳曦還多，各個關節都被鎖得嚴實，完全無法動彈。
“怎麼能這麼說呢。學生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請老師解答疑惑啊。”男人笑得很有紳士風度，不知情的人看到後甚至會以為這位紳士的學生在被老師故意刁難，而為他忿忿不平。
“比如……那一頁，去哪兒了。”他說的聲音很輕，但落在老李耳裡無異於一聲驚雷。
“那一頁？哪一頁？！”哪怕他再不想搭理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也不得不焦急地質問。
“哦？李老您也不知道啊。您居然也不知道……張老，看來，您的保密功夫做得非常好啊。”男人驚訝道，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兩位老人間來回流轉。
老李也望向村長：“老張……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唉。”村長突然嘆一口氣。“老李啊，你什麼都好，就是人太耿直，什麼都藏不住。”
他稍微仰起頭，感受著後頸鐵索冰冷的觸感，回憶片刻，說：“你還記得那年我跟你說，我們的筆記似乎被外人翻過了嗎？”
老李皺眉思索了會兒，說：“好像是有那麼回事。”
“看吧，你不記得了。”村長無奈地笑了聲。“我雖然年紀大了，記性差了，但關鍵的東西還是記得住的。”
男人興致勃勃地在一旁傾聽，沒有打斷二人無關緊要的對白的意思。
“那年，我跟你說，我們的筆記本似乎被人翻過。你看了看，不信，說我總是神經兮兮的，是心理作用。”
老李總算有點印象，思緒幾轉，眉宇間已經有明白的跡象。
“你說實驗室就我們幾個人，不可能有別人進來。就算有人進來，還翻了筆記，他肯定也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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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年確實沒看懂。”男人插嘴道。
村長不理他：“最後我依了你，但還是留了個心眼，把筆記本最重要的一頁悄悄撕了，很多關鍵處也換上只有我們才懂的專屬名詞。結果沒過多久，筆記就失蹤了。”
村長看了眼中年男人：“我是萬萬沒想到，偷竊筆記的人居然是你。”
“張老，您就別裝了。”男人露出微笑。“您會不知道偷筆記的就是我？如果真的沒懷疑我，又為什麼要在筆記失蹤後三番五次地試探我呢？其實在您的心裡早就確定我是偷竊者了吧。”
“是這樣嗎？”老李望向村長，礙於燭光昏暗看不出什麼表情。
村長苦笑：“你信嗎？”
“我信事實。”
“我可以拿人格擔保，我說的就是事實。”中年男人趁熱打鐵。
“你還有人格？”老李嗤笑道。
“先生別這樣說，我還是有人格的。”男人的臉皮厚比城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老李問村長。他又一次信了中年男人的話。
“告訴你有用嗎。”村長長嘆一聲。
“當然有用了。李老直來直去，如果懷疑到我一定會二話不說衝進我家翻箱倒櫃。我當時還沒來得及把筆記藏起來，如果真的來我家進行全方位搜查，我可真就玩完了。”男人聳聳肩，端著腔調故作惋惜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