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霄這兩天很忙，不是忙著看“監控”，而是忙著收拾屋子。家裡的玻璃不難擦，不過孟霄早不是習慣擦玻璃的小男生了，看著差不多就停手了，只是還有幾個屋子的玻璃等著他。

客廳靠窗的位置，妹妹孟玉操作著縫紉機“嗒嗒嗒”地工作著---爸媽的年紀大了，做針線越來越吃力，妹妹會在年底幫著做一些。至於為什麼兄妹倆不一起回來？孟霄表示無業遊民想走就走，公司員工必須站好最後一班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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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拿著對聯來到院子裡，“下來吧，跟我一起貼對聯。”

孟霄說著“好。”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他的個子比父親高些，所以他來貼對聯，而父親站在遠處看對聯齊不齊整。

“左邊再低一點，對齊那個瓷磚的縫兒，好，就這樣。”

孟霄雙手下壓，讓對聯上的膠帶和瓷磚粘在一起，左手從對聯上拂過把紙面壓平，又在對聯中間貼了幾塊膠帶固定，退後幾步再看，“嗯，很對稱，沒有歪。”小時候貼對聯可沒這麼輕鬆，可能是因為那個時候比現在輕鬆吧。父親會帶著孟霄一點點把去年的對聯從牆上撕下來，直到撕不動為止，然後用漿糊照著依稀的印子刷一遍，最後才是小心翼翼地把對聯壓在漿糊上。

不樂意做家務的孟霄每次都會想，明年撕掉對聯又是一回麻煩事，為啥不用膠帶粘呢？後來父親終於用膠帶貼春聯，不過孟霄不記得是哪一年了。

母親端著碗走到院子裡，“來，嚐嚐年糕。你在外面可吃不著。”

孟霄接過碗筷，開心地吃了起來。

天色變暗的時候，孟霄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開啟筆記本。好在家裡人都對電腦不太熱情，沒人想碰筆記本，這才讓孟霄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透過螢幕，孟霄看到章總還在那個女人的住處，應該是打算在一起過年了，孟霄對自己的判斷又堅定了一分，只是一直沒有“鐵證”總歸不完美；李星昭中校照例按時上下班，他的家庭住址和家庭成員也搞清楚了，透過李中校傳遞情報沒有問題，即便查起來也很難確定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被人做了手腳。只是交易什麼情報孟霄還沒想好。“況且過年這麼開心的時候，還是不要做掃興的事。過了年再說吧。祝你們新年快樂。”

熟悉的右上角，看著依然空蕩蕩的桌面，孟霄默默點了關機。

春晚還是老樣子，孟霄看了一會兒就放棄了，對父母說：“我去睡覺了。”明天還要早早起床出去拜年，孟霄想早點睡覺養足精神。

“去吧。”

孟霄感覺自己沒睡多久，耳邊就傳來母親的呼喚：“兒子，該起床了。”

知道時間還早，孟霄磨磨蹭蹭地開始穿衣服，其實最近這些年需要去拜年的老人越來越少了，孟霄這一輩的人也對拜年沒什麼興趣，估計再過些年頭，很可能只需要拜訪5-6家了。“果然世界一直在變化嗎？”

每次拜年孟霄都感覺很奇妙，在村子裡生活這麼多年，很多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早已經混得臉熟，只是平常來往很少，孟霄都叫不出來他們的名字。在父親的帶領下走到人家家裡才知道，“原來你是我的長輩！”請原諒孟霄的無知，實在是接觸的太少。這次拜年記住了，1個月之後再見，依然會有這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走了十多家之後，父親帶著孟霄回家了，除去很多過世的長輩，有些人家則搬進了樓房，那邊太遠就不過去了。

母親帶著妹妹在廚房裡忙活，過年必須好好犒勞自己。

“哥，你找的新工作是做什麼的？”

妹妹也在北京工作，只是兄妹不住一起，孟霄說：“我打算做遊戲代練、直播。”

“好做嗎？我看主播好像不太容易，做的人挺多的。”

孟霄自信滿滿，“我認識一個做代練的，他答應帶帶我，其實代練沒難度，就是花時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主播難度也不大。”準備掛羊頭賣狗肉的孟霄對自己的選擇深信不疑，拿到足夠的收入也能讓父母放心。

妹妹孟玉依然不依不饒，“在家裡做也可以啊，還能照顧爸媽，不如你就在家裡創業吧！”

最大的底牌根本見不得人，孟霄心裡嘆口氣，說：“我怕代練失敗。在北京，一來有人領著，我投入少；二來如果我做不好，還能找別的工作。在咱家這塊兒，不如北京好找工作。要是我代練成功，想回來也就回來了。”

妹妹終於不再追問了，孟霄一臉笑容的吃著母親夾給自己的雞腿，這樣的話母親會很開心吧。

下午不會再有活動了，孟霄決定抽空看一眼章總和李中校，電腦剛剛完成啟動顯示出桌面，孟霄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沒有備註姓名的陌生號碼，孟霄還是接了，又不會出問題。

手機裡傳來一個大嗓門的聲音，“孟霄？”

“是我，你是哪位？”

“我，丁雙鈞，還記得吧。”

孟霄瞬間想起來了，他是自己的小學同學。村子裡有自己的小學，小夥伴們都是一起上學的玩伴，孟霄在外地上大學、打工，卻也不能忘了同村的小夥伴，嗯，現在是大夥伴了。

“晚上小學同學聚餐，你來不來？”丁雙鈞也很直接。

孟霄猶豫了，參加工作的人都知道同學聚會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參加工作時間越長這同學聚會的味道變得越厲害，如今孟霄都參加工作6年了，小學同學聚會還能像當時那麼快樂嗎？要知道現在自己可是無業遊民，理論上隨便一個有工作的人都比他強。項羽大大可是教育我們“富貴還鄉”！

或許還是虛榮心的緣故，孟霄不想“落魄”的時候站在大家面前，於是說：“不了，我不去了。”想不到合適的理由，孟霄乾脆直白地拒絕。

丁雙鈞沒有放棄，“晚上也沒什麼事兒呀，來吧。你看有幾年沒見面了吧!你平常也不再家，好不容易回來一回，見見老同學，大家敘敘舊，多好。”

孟霄固執地堅持自己的立場，“我今年不想去，明年吧，明年好好聚一下。”明年怎麼著哥也該飛黃騰達了。

電話那頭的丁雙鈞又勸了兩句，見孟霄死活不改口，終於放棄了。

孟霄看著手機久久不語，剛才自己的執拗自己很清楚，平常喜歡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內心想法，剛才偏偏對著昔日的小夥伴言不由衷，感覺很不好。“還是忙正事吧。”

執行《俠盜飛車》，選擇讀取存檔，孟霄走到窗戶邊觀察了一下父母和妹妹，確認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注意到自己，這才召喚湯米來到身邊---他打算做一個小小的試驗，試驗的成敗會影響今後的計劃，湯米出場的方式太玄幻，孟霄也不想嚇到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