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L00把吳炳瑞電腦上，紙張上關於《戰艦世界》，關於SJ公司的一切痕跡都抹了個乾淨。沒有人刻意去提醒他，給他講述過往的一切，相信憑他自己是想不起來的。

唯一的隱患是唐九，但辛東方都消停了，唐九繼續鬧騰下去的可能性不大。

孟霄幸災樂禍：“他知道自己丟失了一段記憶可能會嚇得睡不著覺吧。丟失記憶這種事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驚悚，很容易聯想到不好的事情。”

KL00：“有一定的可能。”

“先生，這幾天那個駭客還在給我們找麻煩。”

孟霄右手遮住了眉眼，兩根手指輕輕在腦門上搓動。“他是自己單幹，還是已經在找幫手了？”

KL00：“他只是想試試看我有幾分本事，沒有找其他人幫忙，但在和其他人談話時順帶說過兩次，估計有七八個人知道。”

孟霄在心裡惡狠狠地罵了兩句。這tm擴散起來沒完沒了了，要徹底瞭解首尾是不是該放地圖炮，把他們一圈人全滅了才行啊？

“不說了，上真實模擬吧。”孟霄不想過度依賴真實模擬，因為那樣讓生活缺少了未知的樂趣，知道自己會橫掃天下，踏上人生巔峰，然後真的實現了，再然後呢？孟霄想不出來。人終歸是局限性很強的生物，不要追求全知全能才好。

真實模擬的結果不令人滿意，訊息擴散的範圍比較廣，留下的痕跡也多，幾個心思縝密的駭客透過間接線索還是找到了《戰艦世界》韓服，麻煩就像衣服上的泥水，怎麼都擦不乾淨。

“看來要想其它辦法了。”不能心想事成很讓人惱火，孟霄一邊生著悶氣一邊想主意。

KL00也在默默演算著：

讓所有知情人人間蒸發？簡單粗暴，辦案警察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到被攻擊的伺服器上，糟糕的是先生不會同意；

用錢擺平駭客？行不通，駭客的桀驁和貪財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和他們一直耗著？可以考慮；

......

KL00演算的速度比孟霄快了無數倍，眨眼間弄出了5個備選方案等著提供給孟霄選擇。

孟霄這邊推敲了許久，終於也拿定了主意。“搞一件大事把駭客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他們忙起來就顧不上我們了。”其實自己的麻煩並不會持續太久，世界上有高手坐鎮的公司數不勝數，也沒見他們整天睡不著覺啊。等新鮮勁過去了，《戰艦世界》韓服就會恢復寧靜。孟霄之所以迫切的想解決問題，原因在於他幾乎每天都會玩遊戲，天天鬧心的不行。

KL00：“先生，請您給出具體的細節。”

“打出世界第一駭客的名頭，四處找人麻煩怎麼樣？”駭客追逐的除了名利就是技術，而世界第一駭客兼備了所有的要素，吸引駭客的注意力是必然的。

*

俄國人威廉·華萊士和俄聯邦政斧共同創立了十五月集團，孟霄是很想笑的。除了開採鐵礦，其它專案連影子都看不到，人員，場地，規劃和資金，這些正規公司必須具備的東西，十五月集團一樣都沒有，可它就硬生生地成立了，而且還是世界級大國俄羅斯政斧親自參與的。世界真荒唐。

在普京大帝看來卻完全相反。成立一個公司需要的手續和資金不過是政斧部門規範化管理的需要，對於實質的業務沒有影響，威廉用魔法提煉出來的純鐵才是十五月集團安身立命的根本。想到這裡，普京大帝微微有些不快，成敗得失全在威廉一念之間，俄羅斯也太憋屈了。

普京大帝說：“威廉，開採的地點已經確定，選在伊爾庫茨克州。開採的純鐵將透過鐵路經綏芬河口岸進入華夏，目前我們的大部分礦物出口都是以華夏為目標的，伊爾庫茨克州距離華夏很近，能快速完成運輸，節省成本。我想這再理想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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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意見。”孟霄對於在什麼地方施展魔法根本不在乎。“那麼明天就開始吧。”

“軍事禁區已經設立完畢，地址在這裡。”普京大帝把一張打印紙推到了威廉面前，上面不但有經緯度座標，更有精確的地圖。

威廉拿起打印紙看了一會兒，不動聲色地又把它放了回去。KL00在ThinkPad外接的顯示器上看到了同樣的內容，回去研究細節也可以。

“為了保密起見，軍事禁區內部沒有駐紮部隊，他們只在外圍巡邏。只是不排除有人向內部窺視的可能，軍事衛星也要考慮進去，你看是不是把作業時間定在晚上呢？”核心的機密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普京大帝不想考驗自己的戰士。

威廉點頭應了：“完全沒問題。”北京和莫斯科的時差幫孟霄很好的遮掩了痕跡，雖然不知道伊爾庫茨克州在哪裡，但應該不影響深夜採礦，所以孟霄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況且現在KL00有了外接的機械設備輔助，能獨立執行ThinkPad，不需要孟霄輔助在所有時區也能做到隨時出現。只有和人面對面時，KL00應付不過來，畢竟人的動作太複雜了，運算量之大拖累了反應速度，很容易穿幫。

普京大帝伸出了手。“那提前祝你行動成功。”

“謝謝。”

*

拉扎列夫是俄羅斯聯邦安全局的一名中校，但是他和同事不一樣，這種不一樣是從今年年初開始的，局長亞歷山大·博爾特尼科夫親自把他們召集在了一起。

“以後你們就直接向總統負責，雖然編制還掛在安全局的名下，但我已經管不了你們了。”博爾特尼科夫面無表情地說道。被訓話的人沒能從局長大人臉上看到任何有用的資訊。“更具體的事情，總統辦公室的人會給你們交代的。你們記住一點就行了，不該問的絕不要問。”

眾人轟然應是。

拉扎列夫成為總統直屬後，沒有接到一個任務，同組的人中只有謝洛夫得到了任命，很快飛去了敘利亞。拉扎列夫想過自己的使命，卻沒有任何結論，沒辦法，資訊太少了。

莫斯科四月的氣溫在逐步升高，日間最高氣溫可以達到15℃左右，陽光明媚時出去散步是不錯的選擇，而拉扎列夫選擇老實地待在辦公室裡看書---總統隨時可能下達命令，自己必須4小時待命。

腳步聲由遠及近，心思不全在書本上的拉扎列夫手掌託著大半書冊等待來客露出面目。

進來的是巴拉尼科夫少校，他招呼著拉扎列夫：“科羅廖夫秘書要給我們布置任務了，趕快來吧。”

終於要行動了嗎？拉扎列夫眼睛裡充滿了熾熱的光芒。

科羅廖夫的辦公室只有三個人，科羅廖夫，巴拉尼科夫和拉扎列夫自己。這是要布置任務的節奏嗎？任務會很小吧。內心的失望沒有顯露在臉上，拉扎列夫完美呈現了軍人的風貌，堅毅且沉穩。

沒有忙碌地在檔案上寫寫畫畫，科羅廖夫坐在辦公桌後面雙手捏著張紙，安靜地等待著巴拉尼科夫和扎拉列夫的到來。用眼神示意走在後面的拉扎列夫把門關上，兩秒鐘後，科羅廖夫開口了：“今天下午5點整有一個行動，你們兩個人負責莫斯科的環節。巴拉尼科夫少校，你去第6發電廠待命，確保東北區的電力供應。拉扎列夫中校，你去東北區的勝利軸承廠，指揮那裡的安全局特工做好戒嚴工作，被封閉的廠房就不需要進去了，在外面觀察就好。”

“這是行動的重點和應急方案，你們兩個看一下。”

拉扎列夫和巴拉尼科夫雙手接過了打印紙，上面寫的內容不是很多，但行動步驟，目標，突發情況處理和緊急聯絡人等一應俱全，兩個校級軍官心裡有底了。

科羅廖夫見兩人的視線從紙上挪開，說：“行動預計從5點到6點。沒問題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早一點到地方也好熟悉情況。”

“是。”

拉扎列夫和巴拉尼科夫並排走在克里姆林宮奢華的走廊裡，眼珠轉動把前方的情景全看在了眼裡，藉著走廊的反光裝飾品，拉扎列夫確認身後也沒人。

“看來咱倆是一個小組的了，你的行動指導和我的一樣嗎？”

“看看不就知道了。”

兩張紙上的內容不完全一樣，巴拉尼科夫少校的工作更簡單，在發電廠確保對莫斯科東北區的電力供應是他唯一的責任，意外情況就是在勝利軸承廠停電時督促發電廠盡快恢復電力供應。拉扎列夫的工作就複雜了許多，勝利軸承廠早已經廢棄多年，突然有很多人進駐會引來市民圍觀。拉扎列夫必須緊鎖大門，用合理的藉口把圍觀群眾打發走，好在行動指導上說警察也會配合自己工作，這樣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確保生產車間的門窗完全封閉，並且阻止任何人靠近......資訊採集小組只能在廠房外圍行動。”巴拉尼科夫少校把看到的內容念了出來，眼角餘光再次確認周圍沒人偷聽，他對拉扎列夫說：“行動參與的人還不少呢。”

“是啊。”拉扎列夫心裡有無數的感慨，卻只能長話短說。好奇心得到了小小的滿足，暫時不鬧騰了。“趕快出發吧，還要到地方提前熟悉呢。”

*

月黑風高夜，放火殺人時，嗯，好像不太應景。

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算了，算了。為什麼非要營造一種做壞事的氣氛呢？孟霄想給自己醞釀古龍武俠小說那種懸疑氣氛，可文學功底委實太差，想了兩個方案都不成功，惱羞成怒之下索性放棄了。

項羽說：“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赤果果地把炫耀的心思擺在了臺面上，可內斂保守的華夏人硬是把這句話傳承了000多年，可見其深得人心。孟霄也不想偷偷摸摸地做賊，只是形勢比人強，現在看來是無法實現的。

孟霄用另一個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又神通廣大，是不怕陷入圍剿的，大不了“biu”的一下瞬移跑了。普京大帝就不能如此灑脫，他的顧慮更多。俄羅斯人在世界歷史上給人的印象是粗狂，野性，桀驁不馴，百折不撓，偶爾也會迸發耀眼的靈性。在實力嚴重衰弱的新世界，普京大帝對所有來犯者亮出獠牙就是骨子裡野性的體現。

“不過，有選擇的話，還是秘密進行比較好。”普京大帝原話。

在礦脈上直接施展魔法，讓大塊純鐵整齊排放在空地上是孟霄的設想，然而這麼做沒辦法瞞過天上的軍事衛星，等於亮出了明晃晃的......鏡子。普京大帝想不到有什麼好處在等著自己。雙方協商之後，孟霄同意把純鐵轉移到伊爾庫茨克州廢棄的工廠裡，畢竟蘇聯解體之後，俄羅斯經濟幾近崩潰，很多工廠都在寒風暴雪中默默腐朽，用它們遮擋來自外太空的窺視再好不過了，同時這些工廠有配套的交通設施，運輸方面的壓力要小很多，普京大帝不介意進一步壓縮成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到螢幕右下角顯示“:00”的字樣，孟霄對KL00說：“開始吧。”俄羅斯的伊爾庫茨克州和北京時間一致，比莫斯科早5個小時，所以孟霄看電腦上的時間來行動，省了計算時差的步驟。

*

伊爾庫茨克州的夜晚是冰冷的，在野外巡邏的內務部士兵對此體會更深，空曠孤寂的荒野和耳邊的風聲讓人心裡都陣陣發涼。

“謝爾蓋，你說為什麼我們大晚上的也要巡邏呢？這裡白天一個人都沒有，晚上更不會有人來了。”

謝爾蓋回答：“米哈伊爾，我怎麼會知道呢？咱倆都是普通士兵。你想知道答案應該問營長，團長才對。”

米哈伊爾搖頭。“我不覺得他們比我們知道的更多。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團長找誰打聽呢？師長或者總司令嗎？他也沒那個膽子吧。”

“團長確實不知道。”巡邏車搖晃著，讓班長身子也扭來就去的，但他表情很平穩。“我倒是問過團長，咱們來這裡幹什麼？他說：‘設立一個軍事禁區，不讓任何人靠近’，僅此而已。”

“沒說別的嗎？”謝爾蓋半信半疑地追問著。

班長聳聳肩。“其他的話總結起來就是‘我不知道’。好了，謝爾蓋你看看外面有什麼情況。”

我真不該多嘴。謝爾蓋翻個白眼，伸手開啟了頭上的艙蓋，探出半個身子，用夜視儀巡視著四周。半晌過後，“哐”的一聲巨響，謝爾蓋坐回了椅子上。“外面沒人，連個動物也沒有，誰敢在晚上出來瞎逛，肯定會被凍死的。”

“那就好。”班長把伏特加遞給了謝爾蓋。“喝一口暖暖身子吧。但只能喝一口啊！”

其他人爆笑。

謝爾蓋不知道，在他的視線之外確實有個隱身人漂浮在半空中一動不動......（未完待續）